肖哲晨下班回來，賀姨向他說了一切。

他不由地往二樓的方向看過去。

”大小姐吃了午飯之后又出去了。我不敢問她去了哪里，等下又要被她說了。“賀姨伺機大倒苦水。

他掏出手機，二話不說就打電話到醫院里。那家醫院肖氏公司占了一部分的股份，要打探消息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現在要去醫院，晚飯先不吃了。“

他一邊對賀姨說，一邊又往外走。

正在這時，凌恬叫住了他。

”哲晨，你去醫院？“

他停下了腳步，看到她款款地向前。她穿了一件薄呢的寬松式的連衣裙，肚子微微地拱出個弧度，就像人通常吃撐了那種腹部。待她上前，他不自覺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馬上就回來。“

”那我等你吃飯？“她抬起那雙清亮而又墨黑的眼睛，似在期盼。

”不用了，你先吃飯。“他的手往下移，掌心貼在了她的肚子上。雖然沒有什么動靜，而且硬硬的，里面像裝了硬紙撐。他以前一直以為女人懷孕，那肚子摸上去應該是軟軟的。像小嬰兒生下來多么粉嫩，軟和的一個小東西。

”我等你！“她忍不住說道，深深地看住他，”你不要跟小星吵架，不要當著黃宇辛的面訓斥她……“

”我答應你，不過也請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他低下頭，在她的額上吻了吻，柔聲地說道，”你一定要按時吃飯，不要等我。“

”好，你早點回來。“她依依不舍地說道，仿佛他要出遠門。

”嗯，記得吃飯，不要等我！“他放開了手，往門口走去，等踏出門那一瞬間，他又回過頭朝她揮了揮手，”吃多點。“

她看到他鉆入了車子里，接著引擎聲響起，車輪緩緩地移動起來，直到完全看不到。

“你看大少爺對你多好啊。”賀姨忍不住出聲道。

她轉過臉嗔道：“連你也笑話我！”

“這怎么能叫笑話呢。我看大少爺對你越來越上心了，就像從前他對待凌天小姐一樣。”賀姨說著，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再說下去。

姐姐！她的心中突然冒出個聲音在吶喊。不知從何時起，她已經很少會做到與凌天有關的夢了。仔細地想了一下，應該是哲晨搬回房那一天開始，凌天已經很久沒有在她的夢中出現了。她知道哲晨對自己的好，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一樣樣一件件在她的心頭上掠過。

可她的心里只要一想到凌天，就變得不是滋味，陰影好像一直籠罩在心頭。她現在的幸福不就是霸占了姐姐原本有的幸福么。如果姐姐還活著，哪里有她什么事呢。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哲晨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對自己好的吧。如果沒有這個孩子，那么他還會不會對自己好呢。

以前她沒有愛上肖哲晨的時候，不必去考慮他的想法。可是一旦愛上了一個人，她就不免胡思亂想。

“少奶奶，過來吃飯吧。萬一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賀姨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圍著餐桌坐下來了。

偌大的餐桌只有她一個人吃飯，以前倒沒覺得什么，因為這一向都是跟他在一起吃的。現在覺得空落落的，也沒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