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貪婪、欲望或者憎恨而做出任何事情的人，系統判定為邪惡。

”不不，不是我的錯，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把食物吃完又把錢都輸光了，而外面都是怪物他又不敢出去，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他竟然就要把我殺了，想以吃我的肉喝我血度日。”凌西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繼續說道：“他把我捆起來，砍掉了我的雙手，說是拿來備用。我真是受夠了，平常虐待我就算了，如今還是想要我的命。”

凌西說話越來越急，最后語無倫次，他緩緩抬起頭，眼睛里布滿血絲，胳膊上暴起了黑色的青筋。

黎晨把寧芹擋在身后，握著單手劍跟凌西對峙。凌西此刻雙目通紅，臉上布滿了黑色的紋路，雙手指甲變得奇長，身上的肌肉暴起。從一個淡薄青年變成了肌肉壯漢，就是身高也拔高了不少。

“所以你就用你哥哥的命跟惡魔簽訂了契約，是嗎？”黎晨挑眉，之前那流浪漢發黑的傷口，看來并不是喪尸咬傷的，凌西應該是跟惡魔簽訂了契約。

”你知道什么，大人讓我原本被砍掉的雙手又長了出來，讓我脫離了哥哥所掌握的地獄，讓我重獲新生，讓我擁有讓人懼怕的實力！“凌西十分不滿黎晨的口吻，好像他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凌東給予的一樣，這一切明明是他自己得來的。

“不過很可惜，你家大人只賦予了你最低級的肉身強化而已。”凌西無論身心已經完全被惡魔控制了，黎晨看著他癲狂的樣子，平靜的述說。

“如果不是你們的忽然到來，我就能完成儀式，看著我哥哥一點一點被我折磨而死了，大人也不會那么失望才給我這點能力。”黎晨的話戳到凌西的痛處，凌西更是氣得發瘋。

“不過這點能力對付你們已經夠了，這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力量啊。等你們死后，我再完成我的儀式也不遲，相信這一次，大人肯定會對你們的血很滿意的。”凌西怒極煩靜，他已經受夠被別人踩在腳下的日子了，他要獲得更多的力量！

凌西擊出一拳帶著風聲朝黎晨砸去，黎晨身形一閃，避過了凌西的拳頭。凌西把怒氣全部都發泄在黎晨身上，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出。相比起凌西的氣急敗壞，黎晨顯得游刃有余，甚至十分滿意自己之前不斷激怒他的效果。至少他把凌西的怒氣值都拉在自己身上了，凌西只會攻擊他一個人。

黎晨一把抓住凌西的拳頭，與此同時，手中的劍朝凌西胳膊一劃，頓時鮮血噴涌而出，另一只朝黎晨回來的手臂跌落在地。

“啊！！！”凌西握著自己的手臂，劇痛讓他面目疼到極致扭曲，大叫出聲。

“看來你家大人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實力。”黎晨看著在地上翻滾的人淡淡說道。雖然凌西肉身經過了強化，但是整體力量和體質相比起黎晨來說還是差得挺多。

“哼，你給我等著。”凌西斷了一臂，且實力不敵，心里隱隱有了逃脫之意。

“想跑？”黎晨是絕對不會做放虎歸山這種事情的，他又揮出一劍想要把凌西的頭顱削下。

過了最初的劇痛，凌西一咬牙，目光陰冷。看著揮來的劍大笑出聲，“哇“的一口，朝黎晨噴出一口黑色的液體。

“腐蝕毒液？”黎晨看到凌西嘴里的液體時，便拉著寧芹躲避，那腐蝕毒液撲了個空，落在地面上，溶出了一個坑。

黎晨再轉身之時，那斷臂身影已倉皇逃竄跳出窗戶，融入夜色中，不見蹤影。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寧芹看著窗外的夜色，一臉復雜。對于凌西的作為系統雖然給出了評判，但寧芹想自己要是站在他的處境上也不知道會做出什么選擇。

黎晨躺在紙板上沒有說話，越往后，這樣的事情會越多，如今只不過是末日逼迫或舒張展現出來的人性丑惡一面的冰山一角而已。當初在未來游戲里，原本沒有這個惡魔游戲設定，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游戲后期硬生生衍化出了這樣的惡魔契約。

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有欲望的地方就有惡魔。惡魔善于利用欲望來誘惑那些心智不堅的人誤入歧途，更有些人本性便是如此。

確定凌西不會再回來后，黎晨也稍作休息。好不容易得到短暫安寧的兩人在倉庫一呆就到了中午，兩人睡得一本滿足，體力完全恢復。

寧芹打開倉庫門，刺眼的陽光使得她瞇起了雙眼，新的一天開始，又要開始新的旅途。

兩人離開倉庫重返大街，經過一夜的末日游戲洗禮，街道上十分蕭條，到處是車禍現場，垃圾灰塵漫天飛揚，宛如棄城一般。路面上或多或少躺著一些人或是動物的尸體，在烈日之下散發著陣陣惡臭。

“我們現在要去哪。”寧芹抬起因為踩到地面上半凝固的血液而黏著的腳，一面緊跟著黎晨，一面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環境。

“你還沒轉職，得找個地方刷怪，等轉職后，我們在出城。”黎晨目光四處探查，正在尋找合適的練級地點。

“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是怎么能夠沒有任何心理包袱的砍殺喪尸的，要知道那些喪尸以前也是人。”寧芹對于刷怪二字有些抵觸，感覺黎晨也實在是太冷靜了，就算是昨晚，親眼看到凌西那樣極端的做法和人生，也表現得十分平淡。

她一想到這些人生前跟自己是一樣的，也知道歡聲笑語，也有喜怒哀樂，如今只是因為這該死的系統就變得不一樣了，而升級還要建立在屠殺這些人的基礎上，心理就有些難過。

“那你要成為他們的一員嗎，還是現在就有辦法拯救他們，系統已經安裝完畢，在你還沒有實力之前，我勸你還是不要想那么多，很多時候的成功都是靠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而鑄就的。”

“那如果你是那小我之一，你還會這么說嗎？”

“會。”黎晨覺得自己之所以被選中，派來早古地球拯救人民，他可能本來就是小我的一員吧。

“你們的訓練理念都是這樣的嗎？”被這么堅定的反駁，寧芹反而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圣母了。

想起黎晨以前說過的有任務在身，便試探性的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一開始沒有收留你，那你會不會答應我的請求，帶我練級。”

“不會。”對于黎晨來說，寧芹就是一個拖后腿的存在，從他每次的排名一次不如一次便知道了，帶上寧芹確實是在浪費時間。

“你也不要說得那么直白嘛，有時候覺得你真的是很冷血。”寧芹聽到黎晨這么毫不猶豫的回答，心里覺得不舒服，在后面不服氣的嘀嘀咕咕。

看著吧，本姑娘變強給你看！黎晨這種態度反而激起了寧芹不服輸的精神，發誓要成長成有能力幫助別人，再也不用麻煩別人的人。

“就是這吧。”兜兜轉轉了一個下午的黎晨望著不遠處，掛著XXX客運站牌子的大型場地停下了腳步。

客運站一向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可能對于別人來說這里危險重重，但對于黎晨而言，在這里刷怪練級再好不過了。

客運站一共有四層，黎晨在一層清理了一個休息室的喪尸，把休息室當做了臨時的休息點。接下來的幾天中，然后便一直在指導寧芹各方面的戰斗能力，一遍又一遍的壓榨寧芹的潛能。

“黎晨，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實在是打不動了。”寧芹喘著粗氣哀求道。

“左前方十點鐘位置有三名喪尸正在靠近。”黎晨像是根本沒聽到寧芹的哀求，按照原定計劃又引了幾只喪尸過來。

寧芹看著那幾只朝她奔來的喪尸，只能一咬牙，站起來繼續戰斗。

“黎晨，我肚子好餓，還有沒有飽食劑。”打了一天喪尸的寧芹感覺怎么都吃不飽，看著龜速回復的體力，哭喪著臉。

“今天你打喪尸所掉落的飽食劑全都被你吃完了，已經沒有了。”黎晨閉目養神，不急不緩的說道。

聽到黎晨的回答，寧芹拽緊拳頭，倒頭就睡，決定睡醒體力恢復后再去打喪尸。

不得不說這幾天的訓練成效還是很大的，至少寧芹自己卻感覺不錯。她身體素質越來越好了，對上喪尸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到現在已經能熟練的卸下喪尸頭顱，每天面對這些喪尸再也不覺得惡心反胃了，白天累得半死，晚上吃嘛嘛香，睡覺也格外香甜。

“體力在消耗百分之三十以內的范圍，回復體力最快。”在客運站休息室的第五天，感覺最近的極限挖掘差不多后，黎晨今天引了兩撥喪失和，破天荒的沒有再引來喪尸，反而提醒道。

“哦。”寧芹殺完喪尸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些天來，寧芹對自己的改變還是十分清楚的，對于黎晨也十分感激，雖然有時候黎晨說話有時候很氣人，但可以看出來，他是認真在知道自己的。

“黎晨，這些天非常感謝。”晚上寧芹吃完飽食劑后，站起來朝黎晨所在的位置鞠了個躬，道謝。

就在黎晨想要回復些什么的時候，休息室的門口被人敲響。

寧芹回頭，入眼是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