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現場一片混亂，盧氏也顧不得那些姨娘小妾，命人抬著柳似畫就回了她的品畫閣，柳芊芊也趁亂回到自己的芳草院。

“小姐，這場戲夠精彩的！”青蘭興奮一說：“那蘇眉本就想把茶水潑到盧氏身上，盧氏也沒想過要去接那杯水，兩個人各懷心事，沒想到最后會把柳似畫給扯進來，。小姐，別告訴我，這里面沒你的手筆。”

“關我什么事？”柳芊芊一副事不關己地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動手了，榮寶堂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柳乾知在內，可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看見柳似畫推了蘇眉一下，才使她手里的茶杯落地，然后又發瘋似的打了她一巴掌，你不是也瞧見了嗎？”

“瞧見是瞧見了，可是有小姐在的地方，很多事情都不能按常理來推斷。”青蘭戲謔地說，反正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要讓她相信這次的事件里，沒有柳芊芊的手筆，那才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

“就是就是，小姐你做的好，這回那盧氏沒空來管我們了，而柳似畫也在她老爹面前的好女兒形像，算是毀了。”紫苑幸災樂禍地說。

如今看守院子的兩名婆子見柳芊芊總是足不出戶，也放松了不少，有時壓根就不在，因此倒是讓紫苑有了可趁之機，悄悄地跟著去看熱鬧。

今日榮寶堂內發生的一切，就全都落入了她眼里，看得她是眉開眼笑，“這一家子都沒好人，讓他們起個內哄什么的是最好的，省得他們一天到晚想著找小姐麻煩。”

“你們可別這么說，我可真的什么都沒做，也‘不敢’做什么。”柳芊芊口不對心地說：“要是被那些人發現了，不把我撥皮拆骨才怪呢。”說完還做了一個怕怕的表情。

逗得兩個丫鬟哈哈大笑。

正這時候，云娘匆匆進來叫了一聲：“小姐。”

“怎么啦？你臉色怎么這么難受看，發生了什么事？”柳芊芊一眼就看出云娘臉色有異，關心地問：“是不是被子人發現了？”這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

青蘭紫苑也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地看著云娘，等她的下文。

“呃，不是。”云娘被六道目光盯得及為不自在，不自覺地輕咳了一下道：“這府里沒人起疑……”

聽了這話，三人緊繃的臉色松了下來，紫苑的手搭上云娘的肩，哥倆好似的說：“那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不會是被人追吧？”

紫苑說的也是一句戲言，沒想到云娘竟真的點點頭道：“說是追，有點不確實，倒是真的被人跟蹤了。”

“嗯？”柳芊芊一愣，用眼神示意云娘說下去。

云娘道：“奴婢今日出去采買，經過灑金街時，迎頭撞上靖王府的那個車夫和另一個年輕男人，奴婢忙低頭，轉了好幾圈，老是覺得身后有人跟著，可能是那車夫認出了奴婢。”

那天她們都回復了本來面目，柳芊芊沒想到，在那么混亂的情況下，小滿居然記住了云娘的樣貌，云娘她們后面都沒有露過面，一來她是怕相府的人找到芳草院，才把她們打發走的；二來也是怕被人記住樣貌，可是這樣小心了，還是被小滿面認出來了，她除了嘆氣，也是無語了。

云娘為了方便，出去采買的時候，都會換成本來面目，這點她早知道，并且還非常支持，那時她只顧著防柳相一家了，怕她出去采買會遇到相府的人，千算萬算沒算到有今天。

云娘見柳芊芊沉默不語，以為她怒了，忙跪下道：“是奴婢的疏忽，請小姐責罰。”

柳芊芊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起來吧，這不怪你，巧合罷了，他們怎么也不會想到，那個人是我，丞相府的棄女。”

靖王府。

華天揚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小滿的傷也好了，倒底是主子的貼身小廝，就算主子說罰他，那些侍衛也不敢真正下重手，而且又有上好的傷藥隨便用，不到半月就下床走動了。

今天他就是到將軍府，給大將軍莫寒送封信，回來的時候，正巧路邊有新鮮的梨子，他剛想過去挑上幾個，路口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像是哪家大戶人家的采買，當時他也沒在意，只覺得這人有些面善，走了幾步，像是突然記起了什么似的向那婦人猛瞧。

那婦人自然是云娘，她也感到有一道“火熱”的地光看著自己，正想發火，抬眼便認出小滿，趕緊匆匆低了頭走開。

可小滿哪能這么輕易放過她，當下就叫到：“這位大娘，請止步！”

可是他越是叫，云娘走得越急，幾乎是哪里人多就往哪里鉆，小滿追了幾條街，終于再也見不到云娘的影子，才不甘不愿地與另一個侍衛一起回王府。

一進王府，也不管白旭詫異的目光，直接跑進嘯風樓的書房，倒是把正在畫畫的華天揚嚇了一跳。

還不等他說話，，便冷聲斥道：“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看來你的傷好是是太快了，要不要再來幾下？”

“主子，找到了！”小滿也不再意華天揚的威脅，急吼吼地跺著腳喊。

“什么找到了，沒頭沒尾的。”華天揚也沒在意，依舊低頭完成手上的畫作，頭也不抬地問道：“叫你給莫大將軍送封信，回來怎么跟著了魔似的。”

小滿見華天揚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心里突然起了捉弄之心，不慌不忙地給華天揚續滿茶杯道：“主子若是嫌小滿煩，小滿不說話便是了。”說著當真閉上了嘴，可眼晴里的情緒卻泄露出他此刻的興奮。

“行了，想說什么就說吧，你要能憋住話，天下就沒有口風不嚴之人了，說吧，找到什么寶貝了？”華天揚伸手端起茶杯，睨了他一眼，戲謔地說。

“主子您少睢不起人了，別看平時我小滿話挺多的，可到了關鍵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小滿的心里可是分的清清的……”

“好了，好了，你還想不想說了。”華天揚有點不耐地打斷小滿的話，突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他問：“你不是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姑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