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輕重懲罰

陸姨娘剛想開口，卻被柳乾知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閉嘴，眼巴巴地看著大女兒。

“沒有，怎會？”柳語嫣張口就是兩個否定詞，說道：“當時女兒見七妹的帕子上的花樣繡得很是精致，就讓她拿給蘇姨娘去看看，后來，后來也不知怎么的，女兒好像被人推了一下，就撲向蘇姨娘了。”

“是不是柳芊芊推的？一定是她，除了她還會有誰？”陸姨娘剛聽完就大叫了起來，指著柳芊芊的鼻子問道：“你這個小賤人，為什么要陷害嫣兒？是誰指使你的？”

“沒有，我沒有。”柳芊芊的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顫聲道：“三妹當時是讓我給蘇姨娘看帕子，可我覺得繡得不好，就沒好意思拿過去，后來三姐就自己撲到蘇姨娘那邊去了，這些巧巧都看得清清楚楚，當時我根本沒碰三姐。”

“巧巧你說，是不是柳芊芊推了嫣兒？”盧氏搶先問道。

“好像真的不是，那時五小姐站在三小姐前面，要推也應該是三小姐推五小姐。”巧巧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確定地點頭道：“真的不是，五小姐離三小姐還挺遠的，她就算轉身也不可能推得到三小姐。”

“你可記清楚了？”盧氏趁機插話。

巧巧鄭重地點頭。

盧氏雖因為此次沒整到柳芊芊感受到失望，但看到陸姨娘那張如調色板一樣的臉，心里還是覺得暢快的，上前親手拉起瑟瑟發抖的柳芊芊，柔聲安慰道：“孩子，別怕，方才是大家冤枉你了。”又轉頭對柳乾知說：“老爺，你也聽到巧巧說的了，不關芊芊這孩子的事。”

陸姨娘一聽，疾言厲色地看向巧巧道：“賤婢，你為何幫著那丫頭來陷害嫣兒，你們有什么企圖？”

“陸妹妹。”盧氏慢條斯理地說：“你那么著急作什么？為什么一定是芊芊陷害語嫣？芊芊說得沒錯，她都沒怎么出過芳草院，怎么會認識到丁香院的路，何況剛才巧巧還說，她們三個是一起到的，這個你又如何解釋？你可別說是巧巧和芊芊早就認識，這巧巧是蘇姨娘從府外帶進來的，芊芊根本不可能認識她。”

“這……也許她們在府外就勾結在一起……”陸姨娘也詞窮，不過她還不放棄辯駁。

“父親明鑒，芊芊這些年就沒踏出過芳草院，怎么能到府外認識巧巧？”柳芊芊弱弱地說了一句。

“早啊，陸妹妹怕是急糊涂了吧，怎么連這點都忘了？”盧氏很樂意地補刀，說道：“還是說妹妹為了給自己的女兒開脫，就連事實都不顧了？”

“沒有，奴婢沒有這個意思……”

“好了，不管怎么樣，芊芊你出現在這兒就不對，現罰你到祠堂跪上三天，夫人，你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人給她送吃的，只準給她水喝。”柳乾知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婆子把柳芊芊帶下去。

盧氏心里一喜，“這也好，臭丫頭，是你自己笨，被人利用了，而且是你親爹發話不給你飯吃，可別把這筆帳算到我頭上。”面上去為難地道：“老爺，這么冷的天讓芊芊跪祠堂已經算是很重的處罰了，再不給她飯吃，妾身怕她的身體支撐不住。”

“餓上三天死不了人的，就當讓她為她這沒出生的弟弟祈福吧。”說完命人將柳芊芊押走。柳芊芊看了坐上的柳乾知一眼，又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蘇姨娘一眼，一言不發地跟著幾個婆子出去了。

盧氏見處置完一個，看看地上跪著人的，征求柳乾知的意見道：“老爺您看其他人……”

柳乾知見陸姨娘抱著柳語嫣姐妹哭得傷心，終究不忍去責罰她，只對柳語嫣說：“不管是何原因，你是沖撞眉兒的當事人，為父若不罰你，難堵眾人之口，就罰你受五下家法，回自己閣中閉門思過，并抄九九八十一遍佛經為這未出世的孩子超度。”這樣的懲罰也算是不輕了，畢竟那家法可不是輕易動用的。

盧姨娘一聽便慌了，哭著求道：“老爺，嫣兒只是個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可受不了那家法，求老爺開恩。”

“哼，她身嬌肉貴，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命如草芥？”蘇姨娘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看眾人。

“是啊，陸妹妹，蘇妹妹肚子里的可是老爺的骨血，難道還比不上你的嫣兒嗎？”盧氏一臉嘲諷，“無知的女人，這么說只會讓老爺更生氣，或許加重處罰也不一定。”

果然，柳乾知瞪了蘇姨娘一眼，張了張口，終究沒有再加重處罰，只是看著地上的柳怡然道：“你作為相府小姐，竟然助紂為虐，罰你回去閉門思過，好好想想你倒底是誰的孩子？”

說完不再搭理旁人，輕聲細語地去安慰蘇姨娘了。

盧氏看了看地上的巧巧問道：“老爺，這丫鬟怎么處理？”

“她是眉兒的人，就由她處置吧？”柳乾知頭也不抬地說。隨后又轉頭問蘇姨娘，“眉兒，這丫鬟……”

“巧巧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次她沒有錯，雖然因此辦了壞事，可這也不能怪她，就掌嘴二十吧。”蘇眉深知這次不罰巧巧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也不甘心自己的人受這樣無妄之災，便隨口說了一句。

陸氏一聽，跳了起來道：“這罰得也太輕了，照我說，這樣的奴婢就該打死。”

“陸妹妹，老爺都說了，這個奴婢交由蘇妹妹處置。”盧氏睨了她一眼道：“怎么你想置疑老爺的決定？”

“不是，只是夫人，這罰得也太輕了吧，最輕也得讓她受一受家法吧。”陸姨娘還是不甘心，憑什么一下下賤的奴婢都比自己女兒受的罪少。

床上的蘇眉猛地坐起，直勾勾地盯著陸氏道：“我還沒有追究姐姐的責任，姐姐倒是揪著我的丫鬟不放了，若不是你女兒想撲到我身上，巧巧又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身子來擋……”

話沒說完，人已經虛弱地倒在柳乾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