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今日幸臨長林宮,所為何事?”歐陽字字清晰,卻也字字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不過是碰巧路過,索性進來看看,沒想到你竟還要重蹈覆轍,你可別忘了,當初你的命,還是我替父王求了七天的情他才下定主意赦免你的,你竟然就這般負我!”公主字字珠璣,看來,歐陽以前是犯了什么事差點丟了性命,這些,我都不曾聽他說起過。
“公主的救命之恩,我歐陽蘇恒自然是不會忘的,但還請公主殿下記住,我歐陽蘇恒已有意中人,如果再發(fā)生這種事,我也會跟以前那般做法。”
“你……你簡直不知好歹!”公主生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無奈歐陽一臉平靜,這使得公主的脾氣都不知道該往哪泄,她突然看向我,“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若你不出現,我再就……”
“夠了!”歐陽一聲喝下,“長林宮今日不接見外人,煩請公主回宮。”
夠了。一如昨日清晰的話語再度出現。
我怎么了,我使勁地晃了晃,將這種可怕的想法甩掉。
“翻臉無情也就你做得最絕了歐陽,你記住了,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公主說的如此斬釘截鐵,如此怒不可遏。
我莫名恐懼起來。
“來人,送客!”歐陽聲音也是那般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待公主沒好氣地從宮里出去,歐陽才看著我,眼中的怒火已然消失,仿佛又是方才進宮時見的那個歐陽。
“沒事了,丫頭,沒人敢傷害你的。”他似乎暗暗地嘆了口氣,雖然沒有那么明顯,但我卻還是看出來了,這件事情的確很讓他傷腦筋。
我搖搖頭,擠出一絲笑來,卻也知道現在這般笑法也是絕對無法解釋成我已經沒事了。
魔火公主想必也對歐陽起了私心吧。
看來我最大的敵人,并不是信月,而是魔火。
他重新攬我入懷,只不過這次沒有那么霸道,我順勢貼著他的心口,雖然我們從未在一起過,卻是一直這么靠近,我也知道,他一直不娶我的原因。
剛在泯渝殿住不過三天,魔君便來了。
我偷偷躲在幕簾后邊看,看似雖然年輕的魔君卻要比歐陽嚴肅許多,長相雖然不差歐陽,卻因為擁有高高在上的權力而使人畏懼不敢上前。
我被魔君命人抓到長林宮,他的面前,他開口就是一句“禍害”。
“我何時是禍害?”我不解,更不愿意被人這么稱呼。
我差點被處死,是歐陽拿出免死令牌。
“你可知道,一旦免去她的死罪,此令牌再也不會起效。”魔君說,每一句話都帶著不容置否的口吻。
歐陽毫不遲疑:“歐陽明白。”
“就算你免了她的死罪,本王也絕不容許她成為泯渝殿的妃子,這,你也可以明白?”
歐陽沒答話,我也沒抬頭看他,我的淚水已經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那個時候,我沒有像現在這般喜歡他,更沒有現在這般平靜下撕裂的心痛。
“明白。”
我們,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我撫摸著他的臉,每時每刻,我的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這樣的一張面孔,所有貪婪和嫉妒,不過是為了這樣的一張面孔,這樣的一個人罷了。
“怎今日會特意到長林宮尋我?”半晌,他突然冒出這句話。
我的手停留在他的臉上,“想你了。”
“對不起,我卻不能給你你想要的。”我知道他的話是什么意思,我也理解,這并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但我的心是你的。”
“我明白。”說著,淚水劃過我的臉頰,落在我的耳邊,涼涼的。
他將頭靠過來,雙唇貼著我的雙唇,如外邊的赤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