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帆跟在藍琳的身后，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其實他是可以不用跟的，藍琳一貫獨自做事，不太習慣接受別人的幫助，這點他早就看明白了。不過反正他要回宿舍也可以走這條路，也沒什么差，在藍琳開門騰不出手的時候，方少帆適時地上前幫忙托住了，好像這一路走來只為這一托。

她好像有些驚訝，方少帆笑了笑，知道她很少在人前表露出過多的表情，少數幾次都是方少帆不經意間看到的，包括軍訓被踢那次，也只在這些時候，方少帆覺得她是一個正常的少女，有時候，方少帆甚至會想她以前是不是自閉癥兒童。

“謝謝。”聽到她的道謝，方少帆有些許滿足，好像等了一夜的曇花終于開花了。她跟他之間總歸客氣比較多，打鬧什么的想都不用想，有時，方少帆好像有點理解為什么葉曉恩要這樣粘著她，他想應該是要這樣靠近才能接近她的內心吧。

從那天過后，方少帆與藍琳親近不少，雖還沒到稱兄道弟打鬧玩笑的地步，但至少不會客氣尷尬了，有時候會一起討論數學題，有時候會一起調侃袁煦航，總之這樣一過便把高一過過去了。

“兄弟！那潑婦說你選了理科？！”自從袁煦航得知這個消息，他整個人都炸開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方少帆重文偏理，而且他蠻喜歡音樂的，至少會在藝術這條路上走一走，哪里知道他這個所謂的哥們居然不聲不響地報了理科！最最重要的是他以為方少帆會選文科，所以他選了文科呀！

“是啊。”沒有理會袁煦航的炸毛，方少帆悠閑地收拾著文具，他之前把他選理科的事情告訴梁琴音了，他以為袁煦航知道的。

一下子跳到方少帆的面前，“為什么呀？！理科你又不擅長。”袁煦航自認為自己很了解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們，可是這次他把他腦子里的一根筋拆成幾根來用都想不明白。

“就是因為不擅長才要去挑戰的嘛。”收拾好桌上的書本，方少帆往袁煦航的手里塞了瓶牛奶，“慢慢喝，很好喝的。”

“你有必要挑戰嗎？你有別的優勢啊，啊喂——去哪里？我還沒說完呢！”袁煦航追著走出教室的方少帆，心想一定得搞明白，可是追到一半突然想到，梁琴音也選了理科，要是他們倆再編到一班？那……不行，絕對不行！停下腳步，袁煦航立馬往班主任的辦公室跑去，一定得在班主任上交分科表之前攔下來，也不管被牛奶淋了一手。

方少帆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對于袁煦航問自己的問題也一直在自問，為什么放棄文科選理科呢？理科不好自己是知道的，純粹為了挑戰自己也不太有說服力，可為什么潛意識告訴自己他得選理科？

路過女生宿舍，方少帆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見四樓一個陽臺有一個身影，隨即笑了笑，知道自己沒必要糾結這個問題，選都選了，理科就理科，他不相信他還搞不定理科。

走不近你，卻也不想離得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