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和柳依依奇怪地對視了一眼。
一旁的劉剛在愣了一下后,卻是忽然一臉興奮地沖了出去。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柳依依將我扶到沙發(fā)上坐下,看了看外面說道,只是她剛動,我便拉住了她。
“一起去吧,”我扶著沙發(fā)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柳依依剛要勸阻,我已經(jīng)扶著墻壁向著門口走去,柳依依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上前將我扶著,向門外走去。
剛剛走到院子里,我和柳依依就看到周圍的樓房上探出了不少腦袋,正在向著樓下張望著,有幾個人手里還拿著手機,估計已經(jīng)報警了。
“這下可麻煩了,”柳依依一臉無奈的揉了揉額頭,“要是讓曼曼知道,我卷進了這種案子里,明天估計就要派人來把我抓回去了。”
“你不是已經(jīng)偷跑出來一次了嗎,”我笑著說道,“大不了再來一次好了。”
“你說得容易!”柳依依瞪了我一眼,剛想要教訓我,自己卻先笑了起來,“你說的也對,大不了再跑一次好了!”
我們兩人繞過一個拐角,便再度看到了向麗。
只是此刻的她已經(jīng)躺到了地上,原本就變得花白的頭發(fā)越發(fā)慘白,臉上也是皺紋叢生,一個穿著灰色外套的老者手里拿著桃木劍正站在她的身邊,劉剛也在,正一臉諂媚的向老者說著什么。
剛剛離的遠時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等到我和柳依依走的夠近時,我才發(fā)現(xiàn)老者正是那天,我從警局出來時,在一輛黑色奧迪里滿臉冷意盯著我的老頭。
我和柳依依剛剛走近,老者的目光便轉(zhuǎn)了過來,在柳依依身上一掃而過,停在了我身上。
“你就是陳潛?聽說你接手了清風那個老東西的工作?”老者目光緊盯著我,嘴里說得話也是絲毫不客氣。
老者的話頓時讓我黑了臉,只是聽他說話,顯然認識清風道長,在不知道他和清風道長具體的關(guān)系以前,我也不敢隨便冒犯。
“我就是陳潛,不知道您是?”
“老夫是范咎,清風那個老貨應(yīng)該和你說過吧!”老者頭一昂,一臉自傲的說道。
范咎?
我怔了一下,也隨即想了起來。
清風道長離開時,確實和我提過濱海市里和茅山有過來往的人,其中就有這個范咎,我現(xiàn)在還記得他對范咎的評價。
“那家伙完全就是個老古董,”提到范咎,清風道長一臉氣憤,“都活了一把年紀的人了,卻絲毫不知道變通!只會干蠢事!”
清風道長和范咎之間,明顯有過節(jié),但也有交情。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我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每次見到范咎,他都沒給我好臉色。
“晚輩陳潛,見過范咎前輩。”我低下頭,恭敬地說道。
范咎盯著我看了一會,半天才冷冰冰的回了一句:“你小子倒是比清風那個老東西懂禮貌!哼!”
雖然范咎的語氣明顯是反諷,話里又提到了清風道長,而且用詞還相當不客氣,我也只能尷尬的笑了笑,絲毫不敢還嘴。
我沒有反應(yīng),另一邊的柳依依卻是為我抱不平了:“這位老先生,話不能這么說吧,依我看,您的年紀也和清風道長差不多吧!他是老東西,您是什么?”
范咎被柳依依一說,臉色頓時脹紅起來,柳依依見狀,張嘴還想要說什么,胳膊卻是忽的被我一拽。
“他和清風道長是好兄弟,清風道長以前遇到危險,好幾次命懸一線,都是他不顧危險救下的,”我湊到柳依依耳邊小聲說道,“清風道長離開時,曾讓我去拜訪過他,只是我一時忘了,他這人,最看重輩分規(guī)矩,我作為晚輩,一直沒去拜訪他,他才對我不客氣的。”
我一解釋,柳依依頓時傻眼了,她本以為自己是在為我出氣,誰知道兩邊居然是這種關(guān)系……
“陳潛,想不到你竟然認識范大師!”看到氣氛尷尬,劉剛急忙說道,“范大師是我專門請來救你們的,依依,還不快感謝范大師!”
有了劉剛的鋪墊,柳依依也就順勢為剛剛的行為道了歉,范咎神色雖然依然不快,不過也沒有再計較柳依依的冒犯。
“對了,范前輩,向麗她……”我看了看腳邊氣息越來越微弱的向麗,懷著一絲希望問道。
“此女已經(jīng)不行了,”提到向麗,范咎的一張老臉頓時皺了起來,“我剛剛在院子里撞上她,本想將術(shù)人命魂逼出,看能不能救她一命,不想術(shù)人的命魂雖然被逼走,但她的身體也應(yīng)銀針催命到了極限,即使現(xiàn)在找到她的命魂,也是救不了她了。”
向麗的情況我早就有了心里準備,此時倒也不算太驚訝,雖然覺得一條生命的逝去有些可惜,不過此時,我更關(guān)心的還是操控向麗的術(shù)人。
“可惜,讓那個術(shù)人跑了,”我嘆了口氣,一邊偷眼看向范咎。
“誰說她跑了!”范咎狠狠瞪了我一眼,“命魂歸位,怎么追蹤,清風難道沒教過你?你這樣也算是茅山的弟子?”
“教到是教過,”我苦著臉,滿是無奈,指了指自己被“向麗”抓傷的胳膊,“晚輩身上已經(jīng)占了血氣,命魂追蹤術(shù)恐怕施展不了了。”
范咎皺了皺眉,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想要我出手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清風可沒你這些毛病!”
“晚輩也只是聽清風道長說起過,您早已立了誓言,多年不曾做法了。”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以前的誓言到了現(xiàn)在也沒用了,”范咎的神色忽然黯淡下來,“再說我既然已經(jīng)卷進了此事里,自然也要善始善終。”
范咎雖然說得好像和我無關(guān),不過我自己心里卻明白,范咎會出手肯定是因為清風道長的面子。
清風道長離開時,雖然說了很多范咎的壞話,但也曾說過遇到麻煩可以去找范咎解決。
他們兩人雖然看起來不和,但真論起來,卻是過命的交情,也就是生死之交。
“那就麻煩您了……”我低下頭,心里嘆了口氣,說道。
范咎點了點頭,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忽然說了一句讓我莫名其妙地話。
“茅山倒是打的好算盤,看來,十八年前的事,還沒讓他們吸取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