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朽吞了口口水,喉結(jié)上下滾動間,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脖頸間刀鋒寒冷的刺痛。
“我不再說了,不再說了,大俠快把匕首放下吧,那玩意可不長眼睛的。”白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歸藍,出于醫(yī)者的本能,他一直覺得歸藍比背后這個遮的嚴嚴實實的人安全多了。
至少對于歸藍,他尚可以觀其氣色,聽其聲息,摸其脈象,勉強還能愉快的交流兩句。
但對于此刻站在他背后將匕首橫在他喉間的人,白朽看不透,他一向自詡自己能在距離別人十步的時候判斷出那人所得何病,在距別人五步的時候基本可以判斷那人是否還有救。
自他行醫(yī)十年有余,這樣的判斷從未出過差錯,足以見白朽對人觀察之細微,醫(yī)術(shù)之高明。
本來此次醉酒只是因為神醫(yī)閣同僚出了一點事情讓他很難過,所以才去買醉。他本打算就這么被人罵一頓打一頓,自己可以好受點,誰知半路殺出了這兩人,而自己一下就對這小姑娘的病情起了興趣,不然他才不愿意被人揪著衣領(lǐng)拖出一條街呢。
但眼下,容不得他再繼續(xù)糾纏下去,必須盡快脫身,不然丟的就是自己的小命了。
況且背后這人,真的很危險。饒是此刻白朽離他如此近,卻依舊感受不到這家伙任何的聲息,甚至連心跳聲也聽不到。
這個人,遠比那姑娘危險多了。
“算了吧,大白。”歸藍淡淡開口道“他沒說錯什么。”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了一種空漠漠的哀愁,那樣的眼神,曾無數(shù)次的出現(xiàn)在歸藍臉上。
在她一個人呆著的時候·······
在她看著大雪的時候······
在她獨自打磨手鏈的時候······
在她渾身是血的走出修羅場的時候······
大白看著她的眼睛,低嘆口氣,將匕首收了起來。
白朽松了口氣,他指了指兩條長街外的一座小樓“兩位大俠,那個四腳有飛檐的五層小樓就是神醫(yī)閣了,既然二位大俠不是來找我的,那小的就先走了。”言罷就準備開溜。
“回來!”歸藍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了他后領(lǐng),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笑容“誰說你可以走的?我們雖不找你看病,但要找的那位醫(yī)者很難見,說不定你能幫我們找他一下。”
白朽心里為那位即將被他出賣的同僚默哀了一下“誰?能幫你們找的,我白朽肯定幫忙。”
“古耽羅。”歸藍笑嘻嘻的看著他“他是白朽你的好兄弟不是么,你們兩人同在藥王谷學過醫(yī)術(shù),相信你找起他來肯定比我們?nèi)菀椎亩喟伞!?/p>
白朽臉色一變“你們找他干什么?”
“哦?”歸藍眼睛笑的瞇成了月牙“看來你知道他在哪里呀,好了,省了我們不少事。”
白朽看著歸藍,收起了一直諂媚的笑容,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你到底是誰?”
歸藍依舊笑著,聲音卻已冰冷“我們?是能讓古耽羅解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