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并沒有達到預期的想法,但自己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得到了滿足,一百多貫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自己的爹爹能穩(wěn)穩(wěn)地坐在主薄的位置上,這些不過就是蠅頭小利罷了。
到是那個武功高得嚇人的美嬌娘有些讓自己心動,可是一想到這兩個人的狠勁,金太歲還是明智地放棄了這個想法,帶著他的幾個狗腿子從王動家走了出去。
外敵剛走,內(nèi)戰(zhàn)陡生。
徐秀娘扳著一張臉,一伸手,忿忿道:“拿來。”
“什么?”王動裝出一臉糊涂的樣子看著秀娘。
“剛才那個壞蛋給你的錢,交出來,我給大娘送去。”徐秀娘絲毫沒有揣進自己荷包的意思,在她的心里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是大娘說了算,當然也包括所有的錢財。
這個死腦筋的秀娘,怎么就不知道藏點私房錢呢,一定是被她爹管得太嚴了,連這種自己老娘不知道的錢都不敢留。
王動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在床邊讓出點位置,輕輕拍了拍意思秀娘過來坐下。
貝齒輕咬著嘴唇,徐秀娘一臉糾結(jié)地坐了下來,其它她心里也清楚,王動把她叫過來肯定是跟這些錢有關系,這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一百二十貫,要知道大娘把隔壁的房子賃下來不過也才二十貫,這么多的錢差不多能賃下這條街了吧。
不行,這錢說什么不能落在動哥的手里,要是他不給自己,自己就去告訴大娘,對付動哥,她才是最有辦法的那位。
徐秀娘打定了主意,無論王動說什么,自己都要堅決地不同意,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大娘才可以。
王動的手不安份地順著秀娘的小手摸了下去,開口后并沒有否定秀娘的意思,嘴里面到是輕聲地說道:“秀娘,咱倆還有多久才能成親呀?”
‘騰’的一下,秀娘的臉又變成了通紅的顏色,雖然自己早就有了這個準備,但王動陡然提到這個話題還是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羞答答一低頭,柔聲道:“我聽動哥的。”
第一步成功了。
王動接著又說道:“秀娘,你想過沒有,咱倆成親之后,拿什么來養(yǎng)活自己呀。”
看來對于以后日子怎么過的問題上,秀娘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打算,從王動的懷里掙脫了出來,一臉得色地掰著手指算道:“我可以繡花呀、漿洗呀、織布呀,這些我都會的……”
后兩點自己到是相信,但繡花嘛……可就呵呵了。
王動主動把秀娘的話過濾掉,一臉失落的表情,悶聲道:“那我呢?你覺得我能做些什么?”
做什么?秀娘驚詫地瞪著王動,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讀書呀,不光我,還有大娘、我爹都等著你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呢。”
哦,我的天,王動也搞不明白這個年代的女人到底都在想著什么,自己一個男人可以一分錢不賺,理所當然地享受著自己老婆、老媽在辛辛苦苦地給人打工賺錢,供自己吃喝,比起千年之后的時代,這年頭讀書人的地位真的是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頓了頓,王動決定換一種方式,剛要教育一下秀娘正確的理財觀念的時候,院子門又被人推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真真讓王動吃了一驚。
“王動兄弟,蔡縣令來看你了。”
縣令?王動和秀娘頓時大眼瞪小眼了起來,秀娘也顧不上在講這些交子的事情,王動連忙趁著這個機會把錢都揣到了自己的懷里,準備一會打馬虎眼把這事給推搪過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原本還想下地迎一迎的,想了想腳步又縮了回來。
“秀娘,去開門。”剛才還振振有詞的聲音,現(xiàn)在卻變得有些弱不經(jīng)風了起來,后背靠在床頭上,一付有氣無力的樣子。
秀娘眨了眨眼睛,沒搞懂為什么王動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只是現(xiàn)在縣令已經(jīng)進了院子,連忙收拾了一下,把房門推了開。
蔡升心里的滋味只能用五味俱全來形容,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本以為這條性命就會扔在了蒙城,結(jié)果卻陡然殺出了王動這么一匹黑馬,不光解了蒙城之圍,而且順便把紅巾賊的大當家的給斬于馬下。
紅巾賊的大當家,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整個蜀地想要他命的人多了,發(fā)出的賞紅一漲再漲,可卻連人家身上的一根毛都抓不到。
還是這個王動厲害,聽那些抬他回來的兵丁說,綠色的草地已經(jīng)被他給殺死了紅色,四周倒了十幾具紅巾賊的尸體,真是后生有為呀。
最讓自己動心的不是別的,而是這個人居然是一個書生,一個能跟自己站到一面的讀書人。
大宋朝最為人詬病的就是文人始終要壓武人一頭,久而久之,這條祖訓也被宋朝所有的讀生人奉為了金科玉律,但文人在軍事一道先天就經(jīng)弱了武人一頭,從前雖然有一些文人的將領橫空出世,但下場卻沒有幾個太好的。
現(xiàn)在王動卻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即是文人,而且武藝高超,萬一因為這次守城真的入了官家的法眼,不光王動的前途十分看好,就連自己豈不是也會青云直上嗎。
蔡升心里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臉上表情又熱忱了幾分,打頭的魏三一拉門,就是一愣,徐秀娘亭亭玉立地站在了門前,向自己施了一個萬福。
這……蔡升陡然想了起來,眼前的這名女子恐怕就是跟王動一起偷襲馬遠的人,隨后又跟著徐慶把王動救了回來,她是徐慶的女兒,可她叫什么來著,自己卻有些忘掉了。
蔡升伸出手虛虛地托起了秀娘,一臉和藹可親地問道:“你可是徐教頭的獨女?叫什么名呀?”
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官的秀娘現(xiàn)在也變得緊張了起來,站起了身體,一直低著頭,口中喃喃地回道:“回縣太爺,民女徐秀娘。”
“徐秀娘……”蔡升在腦子里記住了這個名字,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王動的傷怎么樣了?現(xiàn)在可在屋中?”
“在呢,傷好多了。”徐秀娘不假思索的回道,到是讓剛才還裝病的王動吐了一口老血,這傻妞,老子白裝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