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正主,事情就容易得多。
徐慶剛要沖著這個跟自己同姓的本家搭話的時候,卻陡然發現徐四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太對,他是拖著一條腿在往前走,而且臉上的表情也是異常的猙獰,像是在忍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般。
徐慶情知不妙,有些緊張地開口道:“徐四哥,這是怎么了,咱們的文書不是都報過官了嗎,怎么還做不得數呢?”
人群里的壯漢聞言歪過頭,看了徐四一眼,嘴里面冷哼了一聲,大咧咧地說道:“徐四,告訴他,咱倆誰的文書才是真的。”
聽到壯漢的話,徐四身體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唯唯諾諾地沖著壯漢點了點頭,努力地大聲道:“當然是張爺你的文書是真的了。”
這回徐慶可是真的傻了眼,這個張爺又是從哪里鉆出來的,看到徐四的這一付慘樣,估計他也沒少遭罪,不過他遭罪跟自己有又什么關系,這些錢可是王動辛辛苦苦才賺來的,自己還準備靠這個順順利利地生活下去呢,徐四說的算不算沒關系,只要自己有官府開出來的房契,就是說到了臨安府的金鑾殿上,這房子也是我徐慶的。
徐慶有理,但他的嘴笨,天生武人的俠義心腸,讓他習慣了直來直去的那一套,今天的事情雖然自己有無數的道理可講,但他翻來覆去卻只有那幾句話,‘房子是我徐慶的’‘我要是有房契的’
他也不想想,這些人要是真的在乎什么房契不房契的,又怎么能跑到這里找這等的麻煩。
姓張的壯漢也聽膩了徐慶的幾句話,這回更加的放寬了心,只要自己這幫人把這一家的拿下,這宅子不就是自己的嗎,清清嗓子,剛想給手下的小弟們下達最后的命令時,耳邊卻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馬蹄聲由遠及近,還沒等壯漢回頭找到聲音來源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炸雷一般的聲音。
“錢是老大的,命可是自己的,想要命的快些閃開。”
話音剛落,剛才還聚在一起的青龍幫眾頓時往兩邊散去,中間露出諾大的一條道路,卻把道路中央的壯漢給讓了出來。
到了這個時辰,太陽雖然還沒有落山,但從這個角度往回望去,卻只能看到一圓紅色的圓盤懸在天空之中,圓盤的正中位置出現了一人一馬,邊緣的位置被紅色的光芒所籠罩,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張姓壯漢的反應要慢了一些,看到被渲染過后的王動還是先愣了一下,等到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慢了一步,王動騎馬的速度并沒有減慢,直直地沖著壯漢撞了過來。
“閃開。”看到前面一個傻大個居然不閃不躲地站在馬前,王動大喝了一聲,長槍貼著馬頭伸了出去,隨便重重一甩。
‘啪’槍桿甩到了壯漢的身體上,頓時把他打了一個趔趄,這么一躲剛好把道路給讓了開,一陣風從身邊刮過,壯漢這才終于回過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居然被人無視了。
自己可是青龍幫的十二堂主之一,怎么能受得了這種侮辱,壯漢一甩手中的長棍,怒視著撥回馬的王動,怒道:“哪家的黃口小兒,居然敢惹你張家爺爺,報上名來,饒你不死。”
這種二貨一看就是沒長腦袋的那種,王動懶得理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甩蹬下馬,一路小跑到了徐慶的身邊,關切地問道:“師傅,沒事吧?”
徐慶也覺得還是叫師傅比較自在一切,他一叫自己爹,自己總有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覺,還好現在王動娘沒在這里,叫師傅也沒有人去糾正什么。
“我沒事,這些人說是什么青龍幫的,居然讓我搬家,這怎么可以……”徐慶一臉怒氣地瞪著壯漢,手指一指藍天怒道:“我可是有官府的房契的,想平白就奪走我的宅子,告訴你們,做夢。”
聽到徐慶大義凜然的話,王動腦袋一陣陣地疼,都吃了官府多少虧了,怎么還沒有臉,要不是官府,咱這一家能大老遠地從蜀中跑到這廣州來嗎?過去的傷疤還沒有愈合呢,這又開始向著官府了。
比起徐慶,王動的話就要直接了許多,長槍在手,往前走了兩步,沖著那傻大個一指說道:“你說你的青龍幫的,老子還是黑虎幫上官少幫主的兄弟呢,怎么著,你們青龍幫是想向我們黑虎幫挑戰嗎?”
王動大言不慚地把上官佳和的名號用了出來,反正這小子心里也想著把青龍幫給搞亂掉,對上這些小蝦米一樣的家伙,他應該不會介意自己用用他的名號的。
“黑虎幫……?”壯漢愣了愣,也不知道該不該信王動的話,半晌過后,臉上的表情變成認真了些,雙手一抱拳道:“在下青龍堂圣火堂堂主張樂,不知對面的小哥又是黑虎幫哪一堂的兄弟?”
呃……,王動傻了眼,自己只知道上官佳和這個人,又不是黑虎幫的人,哪里知道黑虎幫又分幾個堂,被對面的張樂一問,自然就呆在了原地。
就試探這一下,王動就有些露出了馬腳,別看張樂人長得傻了一些,但心眼卻不少,不然又怎么能當上青龍幫的堂主,一看王動吭嗤半天不開口,就明白,這個所謂的少幫主的兄弟肯定就是假冒的。
這回不在客氣,手中的長棍舞了個棍花,棍頭一指王動怒道:“好你個小子,居然敢冒充黑虎幫的人,別跑,吃老子一棍。”
王動這個郁悶,明明自己認識上官佳和那小子,可是卻偏偏沒辦法跟這傻大個解釋,看到傻大個揮舞著長棍向自己頭上敲了過來,腳下馬步站定,雙手一托長槍,迎了上去。
‘當’的一聲悶響,王動的身子頓時矮了一些,但這不是因為被張樂的力道砸矮的,而是自己要卸掉一些力,自己就稍稍蹲下了一些,試探過張樂的力量之后,王動頓時放下心來,趁著對手的長棍被崩到天上的機會,單手握住槍尾,長槍就像憑空長了一截似的,向張樂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