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東窗事發

時間，就在馬佳氏一日復一日的保胎中度過了，近兩個月未曾休息好的馬佳氏，神經已經極度的緊張，就是連身邊的大宮女秋月，都不知被罵過多少次了，更是別說其他的宮女了。

由于終日里都有些疑神疑鬼，康熙已經一個多月沒有進過鐘粹宮的宮門了，再說，對于第一個孩子的新鮮感也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慧妃日日都照單子服藥，那些所謂的生子藥方，翊坤宮里都隱隱地有一股子藥味兒。康熙沒有管，孝莊一點兒都沒有提起過，谷梵也就樂得就當是沒這件事。

這一日，康熙偷得半日閑，來到長春宮看看谷梵。二人面前一個棋盤，康熙執白子，谷梵執黑子。

康熙就是喜歡找谷梵陪他下棋，來長春宮下棋，雖說也是從來沒有輸過，只是卻也是一個很好的消遣。不過，有的時候，也是十分需要耐性的。

“恩～谷梵，你的手～”谷梵是什么都好，就是棋藝不好，棋品還不怎么樣，這不，趁著他喝茶的時候，又偷偷的拿他的棋子兒。

谷梵不說話，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康熙，表情很是無辜，似乎她什么都沒有做一樣。谷梵對于后宮的規劃那么的清晰，把控全局亦是得當，這些事情就如同是下棋，需要耐心，怎么可能棋藝不好呢！由康熙一手調教的棋藝，怕是頭一份兒吧！

“你呀！”康熙算是無語了，這個皇后，悔棋是家常便飯了，還經常趁著他不注意，偷換棋子。

“玄燁，我什么都沒做呀！”繼續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康熙，軟軟的話語聲，谷梵很是無辜。

面對著這個樣子的谷梵，康熙也是沒話講了。

就在長春宮洋溢著溫馨快樂的氛圍，被一個面帶焦急的宮女給打破了。

“皇上，娘娘，鐘粹宮來人，說馬佳小主動了胎氣，有了流產的跡象，太醫已經去了。”梁九功快速的走進內殿。

“怎么回事？不是一直都說是胎像穩固的嗎！”谷梵像是被驚到了，聽到了梁九功的話之后，直接站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的慌亂，似是有些害怕的看著康熙。

“回娘娘的話，這個還不得而知，只是聽太醫說應該是馬佳庶妃服用了活血之后的東西，但具體的，還在檢驗平日里馬佳庶妃的吃食。”梁九功語氣淡淡的回復著谷梵的疑問。

康熙眉頭都皺起來了，“你，去鐘粹宮看著，然后回來回話。”就算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可是生母也只是宮中等級最低的庶妃，之前去鐘粹宮看她，也是看在那個孩子的份上，這種事情，只有皇后或者貴妃有這種待遇，讓他在門外等著。

“是，皇上。”梁九功躬身退出內殿，之后一路小跑去了鐘粹宮。

谷梵也是叫了松蘿與云霧一同去了鐘粹宮，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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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時辰之后，鐘粹宮來消息說，馬佳氏的孩子保住了，只是接下來需要臥床靜養，最少也要兩個月不下床。

至于原因，幾個太醫討論之后，有三個原因。一香味濃郁的花卉，倒是心神不寧，晚間不得好好休息；二在燕窩之中不知被誰加入了些許蘆薈汁，蘆薈有美容之效，但是卻不能服用。汁水中有少量的毒素，尤其是孕婦或者是剛生產完的夫人，是全然不能碰的。三是今日的飯菜之中被摻入了熱性香料，這才引發了出來。若非如此，只前兩種，可是能做到萬無一失的，到頭了臨盆，太醫也不一定會看出來。

康熙已然回到了養心殿中，聽完梁九功轉述完太醫的結論之后，一時之間，養心殿變得寂靜起來，悄無聲息的。

康熙眉頭緊皺，右手不停的轉動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面色陰沉。不管怎么說，這是他的孩子，哪怕生母低微。“梁九功，你去給朕查，悄悄的查！”

“是，皇上。”

梁九功離開之后，康熙面色依舊，沒有變好分毫，心中在不停地盤算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想來想去，也就是覺得慧妃是最有可能性的！對于康熙來說，谷梵做這件事情的可能性，這個想法出現在腦子里之后一瞬間就排除了。對于自己看人的眼光，康熙還是十分自信的。

--------長春宮

“主子，這就事情就是這樣的。”松蘿在向谷梵說著今天的鐘粹宮里所發生的事情。

谷梵坐在上坐，臉色有些蒼白，面容有些憔悴，“好了，我知道了。”揮揮手帕，表示清楚了，只是面上卻帶著一絲落寞。

“主子，您別憂心了，這也不是咱們下的手啊！”唐嬤嬤在一旁安慰著谷梵。

“可是，到底是本宮沒有管理好后宮啊！”似是到了傷心處，兩行淚水滑落臉龐。

“主子，別傷心了，這也是馬佳庶妃的福氣不夠，不管您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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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唐嬤嬤還在安慰著谷梵，這廂養心殿上已經有了長春宮中主仆的對話。長春宮一直都有康熙的耳目，就算是后宮，也是如同前朝一般，必須透明的在他的眼前。

不久，梁九功就回來了。康熙叫退了養心殿內的宮人，只留下了梁九功一個。

“回皇上，馬佳庶妃殿內的那盆香味濃郁的花，是馬佳小主喜歡的品種，也是貴人份例內的。是花房的小太監聽說馬佳小主喜歡，就做主換了的。那膳食中的熱性香料，則是御膳房的幾個粗使宮女在搬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混到了其他的材料里面，掌勺的大廚也沒有仔細檢查，就這么給做出來了。至于那燕窩中的蘆薈汁，據奴才所知，每日里都是由馬佳小主的貼身宮女秋月所準備，中間也沒有人插手過。”站在康熙身前約兩步的地方，匯報著自己查出來的東西。

“還有嗎？”康熙現在很是平靜，后宮中的手段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觸，只是對于女人的表里不一總是會有些不舒服。

“回皇上的話，這些線索原本全部都是指向長春宮的春桃，只是奴才查到，這春桃是今年新入宮的，直接被分派到了長春宮，這春桃前段時間也是被皇后娘娘派去了鐘粹宮送了一些東西。只是奴才查到，馬佳小主的貼身宮女秋月，有個同鄉妹妹紅葉，如今在翊坤宮當差，前段時間曾經到鐘粹宮找秋月敘舊。”梁九功明白這皇后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分量，也知道還是乘早說明白好。既可以在皇后主子那里賣個乖，皇上這也不至于時候懲罰他。

“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