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曉朝皇宮,城墻高大,殿堂宮闈一如既往的富麗堂皇,只是如今這個王朝卻將要被推翻。
“廢帝,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將國璽乖乖的交出來,束手就擒或許可以給你個痛快。”一個長相粗狂,皮膚黝黑的女子身披戰甲,手拿大刀,站在大殿之上,一對虎目中充斥著不耐煩,神色不屑的看著依舊坐在皇位上的女子。
看著下面的眾人,明明是輸了江山,宮荼燁的臉色卻無半點慌張,坐在將不屬于自己的皇位上,神色幽深。
而站在宮荼燁對面的白絕硯,不經意被宮荼燁掃視。看著她一身艷紅凰服依舊如常氣宇非凡,絕美的臉龐上一對狹長鳳目沒有像以往一樣,墨色眸子滿溢柔情,而是蒙上了未見過的冰冽冷漠,這讓白絕硯有些閃神,不敢與宮荼燁對視。
“怪不得你白絕硯就連鳳后都不稀罕,原來這身朝服更適合你。”宮荼燁淡視白絕硯,隨后看了看那身明黃色衣袍,緋紅唇畔微勾,諷刺出聲道。
白絕硯身著明黃暗紋龍袍霸氣威嚴卻玉樹臨風,墨發高綰其后,眉眼間清冷如畫,一雙狹長的瑞鳳眼多了許些復雜神色,淡粉薄唇輕抿。
兩個前后統治者相視,依舊是白絕硯自先亂了陣腳,宮荼燁一路從太女走到女皇,哪怕是一個神色,就可以讓人知曉輸贏。
“也罷,既然已經結束了,那么就恭喜白公子脫離鳳后,坐上朕的位置。”
宮荼燁一雙墨眸帶著笑意,卻讓白絕硯心里愈發揪痛難忍。
“荼燁,我還是我,這個天下還是你和我的。只要你乖乖的交出國璽,我就封你為妃,從此榮辱與共,荼燁相信我。”
白絕硯看向宮荼燁,情急的說道,雖說眼底浮現出糾結痛苦之意,但其心里還抱有些僥幸,畢竟曾經宮荼燁是那么喜歡他。
宮荼燁慵懶抬眼,一對鳳目輕挑,緋紅唇畔微勾,諷刺意味不言而喻,“白絕硯,你滅我皇朝,殺我皇室,如今囚禁我于此,還妄想納我為妃,到底是有什么自信,才能讓你白絕硯認為我宮荼燁會感恩戴德,會既往不咎,放棄我原有的位置,甘愿做一個荒唐的妃?說到底,白絕硯,你真覺得我有那么愛你嗎?”宮荼燁抬頭,冷嘲熱諷的說道,聲音清淡,眼底的瘋狂卻讓人不寒而栗。
宮荼燁不由得緩緩起身,一對冷厲的鳳眸不容拒絕的與白絕硯平視。
“我……荼燁……”
原以為自己不會在乎,怎么看著宮荼燁冷漠疏離的神情,心還是情不自已的揪痛起來,如同被重擊之后,又帶著針扎般痛苦,滲入心底。
“別說這么多,宮荼燁,你不是最在乎你皇姐宮荼冽嗎?如果你不交出國璽,你就休想你皇姐活命。”站在白絕硯旁邊的將軍顯然不耐煩起來,惡狠狠的盯著宮荼燁,說道。
“國璽我可以給你,但是你憑什么保證我皇姐的安危。”宮荼燁調整好呼吸,閉著眼睛,空靈的聲音悠悠響起。
白絕硯深深地看了宮荼燁一眼,淡粉薄唇輕啟道,“只要荼燁你給我國璽,我白絕硯對天發誓,絕不動宮荼冽分毫。”
宮荼燁瞟了眼白絕硯,并未說話,只是又將神識投向遠處,“好,國璽在我的寢宮書桌底下。”
聽言,白絕硯深深的看了眼宮荼燁,帶走了所有人離開大殿,只留幾個侍衛在外面把守。
見此,宮荼燁諷刺挑唇,想要我的全部勢力?即便掌握了實權,但是若無歷代女皇的專屬勢力,又怎么管治的了這天下。
“終于走了。”
宮荼燁眼底一片釋然,諷刺微勾,“終究還是要個了結。”
片刻,宮荼燁走向那凰座旁,伸出素手摸上凰座上一顆較為突兀的鑲嵌玉珠上,眼底一片清明,嘴角帶著釋然的弧度,只是心里還是流淌著不知名的苦澀。原以為這爆破裝置不會用的上,最后還是沒想到啊。
“真是荒唐,居然被一個男人逼上絕路。”宮荼燁自嘲道,眼角眼梢處隱約泛著水光。
宮荼燁沒有猶豫,轉動了那顆玉珠,一雙鳳目除了決然只剩下寒意。
白絕硯,就算不是我,也絕對會有人把你拖下你癡迷已久的皇位。
……
轟。
頓時,宮殿一震,升起了一團巨大烏黑的煙霧,籠罩著火光,隨而退散。就連門外的侍衛還沒有做任何反應,這存在已久的宮殿,片刻間,便與宮荼燁眾人一起炸為廢墟,周圍彌漫著升起的硝煙,漸漸火勢起來了,似乎在為誰洗禮著。
……
這么結束了嗎,過往的一切如同走馬燈浮現在眼前,那些以往種種浮現在眼前。當初自己對于白絕硯的寵愛,即便是一點回應便會不知所措,傻樂一整天。她還記得當初許諾他鳳后之位時,他不像其他男子一般欣然接受,而后猶豫一番這才答應了下來,她以為這就是他的清冷的性格,她愿意等他,可是原來并不是她想的那樣……可是事過境遷,再任由誰抓,也抓不住了。
急忙找著國璽的人聽到大殿那的轟炸聲,也著實嚇了一跳,尤其是剛剛找到國璽的白絕硯,來不及欣喜,瞬間心頭猶如被撞擊般疼痛不安。
“大殿出了什么事?”白絕硯神色恍惚,甚至多了些慌張。
“還愣著做什么,你們趕緊給朕把人給救下來,不然你們通通給她陪葬。”白絕硯清冷白皙的臉龐從愣神轉現暴怒,猛的拍桌,對著旁邊的朝臣怒吼道。
“是,臣這就去。”
眾人慌亂的離開,白絕硯雙目空洞,狼狽的跌坐在書椅。
荼燁,你就這么不愿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