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就找個明白的先生過來,給我們好好算算!”
老夫人也順勢接了一句,好像很期待這筆錢,能盡早算個清楚,只是,老夫人熱情如此之高,就算算清了,沈氏的那兩個不肖弟弟,就真的能把那天大的一個漏洞,補得清楚嗎?
南筱綃早就知道,老夫人這是醉溫之意不在酒,或許一直正如自己一早得知的消息那樣,還以為錢莊的周管事,是十幾年前,母親特意安排的一個嫡親人物呢。
故事兜兜轉轉了那么一大圈,總算是回到重點上來了。
“不如,就把錢莊的周管事叫上來,昊兒以為如何呢?”
南宮昊眼底一抹遲疑,些許,似乎覺得這個時候,也只有這個人最為合適了,只好輕輕地點了下頭,算是默認了南老夫人的提議。
“老祖宗……”
就在老夫人正準備打發人去找那個錢莊的周管事過來,沒想到,沈氏這邊早已是沉不住氣了,貿然爬上前來,儼然是想刻意阻攔老夫人的安排,一副煞有心事的語氣,諂媚的笑道,“兒媳以為,這樣……不妥吧!”
老夫人長滿皺紋的眉頭緊皺,露出一臉的嫌隙。
“有何不妥?”不等南筱綃操心,四姨娘已經迫不及待的從中站出來插話道,“周管事是前夫人安排的最為妥當之人,又是我們南家請來的所有收支的總賬房先生,就連妾身都聽說過這位公道公正的周先生,夫人覺得會有何不妥?”
既然將軍老爺最寵愛的四姨娘都站出來說話了,其他人自然沒有不說的道理,畢竟,這也是牽扯到每個人的利益,要知道,算出來的那些,可都是曾經虧欠了大家的月銀呢。
“是啊夫人,周先生的確算是府里最為妥當之人了……”
三姨娘也緊著補充了一句。
“除了周先生,母親覺得還有誰更為合適?”
二小姐南秋荷一向和南凝香是一丘之貉,今天能站出來說出這樣一句話,擺明了,她也是過夠了這府里的窮日子。
他們這幾個看似過得挺得意的主,都忍不住出來喊苦,那南筱綃這個娘死爹不疼的正主,過得又是怎樣一種苦不堪言,要知道,穿越這里三個月以來,南筱綃幾乎沒吃到一頓像樣的飯菜,除了殘羹剩菜就是毫無油水的白菜蘿卜,只怕是四等五等下人才有的伙食吧。
那么瘦,臉色那么黃,身材那么平,感情都是營養不良造成的。
該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時候了。
南凝香冷不丁的瞥了南秋荷一眼,儼然是對這個好姐妹,露出了幾分失望和氣惱,南秋荷面露幾分怯懦,用帕子捂著嘴巴,只得退了一步,假裝自己說的有些唐突。
“老夫人,媳婦以為,綢緞鋪子的張先生,還有典當行里的李先生,也都是在府里做了很多年的老先生了,他們的賬簿……”
“哼!”
找個時候,沈氏說什么都是白說,畢竟,這可是南筱綃為老夫人和自己的老情人見面,創造的一次絕好的機會。
之前南筱綃就有聽李嬤嬤說起,找個周先生是當年陪著老夫人一起來帝都的舊相識,說是舊相識,其實,就是南宮昊的繼爹,早些年,南宮昊也是叫過幾天爹爹的,后來發達了,有身份和地位了,自然也就翻臉不認了。
這后兒子不認,可跟了他幾年的南老夫人可是認可的,無奈兒子留了老娘,趕走了繼爹,沈蓮當時身為當家主母,自然也知道此事,后來偷偷的將老人留下,得知這個周先生也是識字的文化人,便更名留在了沈氏家里的鋪子里幫忙,后來老夫人得知,自然是對沈蓮感激不盡,可因此卻犯了南宮昊的忌諱,讓老娘發誓,此生不會再和那個周先生私自見面,方才允許他繼續留在帝都,如此,老夫人之后再也沒有見過后夫,表面雖然不在想,可心里依然墊底這個曾經陪著她同苦共難的老伙伴。
就是因為這個緣故,南筱綃今日,才能準確的抓到了挑撥老夫人和沈氏之間的婆媳關系。
一個拼命的想見,一個想法設法的阻攔。
儼然,老夫人當即就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