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銀子!”
老夫人撫著胸口,這會兒也顧忌不到南宮昊的感受了,直奔主題的問話道,“那周先生,到底去了哪兒?”
沈氏一臉的為難,見老夫人險些被活活氣死,如若自己說出那周先生已死的事實,豈不是后果比現在更為嚴重,她辛辛苦苦經營了十四年的南府,好容易穩坐了這南府的當家主母,莫不成因為一個老夫人被氣死,然后就變得一無所有?
她不能,她還有凝香和兒子華庭,他們兩個可都是這府里的嫡子嫡女,萬不可因為自己緣故,又讓南浩軒和南筱綃這兩個賤人占據上風。
“兒媳……當真不知!”
“咳咳咳……”
看來,這沈氏今天是當真不打算說實話了,別以為她老太婆平時不說話,就真以為她頭腦簡單好糊弄,官場和商鋪里的事情她不懂,但人心她還是能看得懂,這幾年安安分分的在府里養著,不過是讓宮昊省點心罷了。
“去,上錢莊找幾個老人過來,老太婆今天,要親自審審,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事情越來越復雜,偏離南筱綃扒人皮、要人命的那件事,好像越來越遠。
不過很多人已經不再去關注南筱綃,因為眼前這個主角,一旦崩潰了,好像比打死南筱綃,要來的更為實際一些。
所以,落井下石的事情,南府里的每一個人,一向都是無師自通。
“老祖宗,不過是個周先生,何苦這樣勞師動眾,這樣的小事,就交代給兒媳,兒媳一定會盡快打聽到周先生的下落,回報給老祖宗,眼下,我們還是把鋪子的銀兩算清,然后關于筱綃的惡性,盡快給百姓一個說話才好……”
“該做什么,我老太婆心里清楚,不用你在此說教!”
老夫人儼然是一句都聽不進沈氏的說辭,對于她的話,早已是不信了。
南筱綃在心里冷笑,自己都已經朝不保夕了,竟然還惦記自己的那檔子事,只怕老夫人待會兒聽完敘述,心里感激自己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再怪罪自己?
不多時,老夫人身邊的丫頭,果真帶了錢莊幾個老人,齊齊的跪倒在南老夫人的跟前,給府里幾個主子分別請安。
幾個老人偷偷瞄了南筱綃一眼,紛紛露出一臉的欣慰,四小姐毫發無損,實在是太好了。
“你們幾個,誰在錢莊待的最長的?”
跪在中間的那個老伙計,看上去足有四十多歲年級,主動帶頭回話,“奴才井三,在錢莊已經呆了二十余年,早在大夫人在世的時候,就從沈府一塊跟過來了……”
“你可知賬房周先生去了何處?”
沈氏拼命的給那井三使眼色,那井三好像看到沈氏的表情,嚇得就什么都不敢說了一般,唯唯諾諾的答著,“奴才……不敢說!”
“有何不敢,沒看到老夫人、老爺都在,一屋子里的主子都為你做主撐腰,你還有什么不敢說的?”
四姨娘一早就看到了沈氏那邊的眼神,帶了提示的語氣陰陽怪氣的說著。
老夫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意思,冷眼瞥了一眼沈氏,說道,“這南府,還輪不到一個姨娘抬上來的夫人說了算,我老太婆還沒死!”
井三側眸看了一眼南筱綃,得令。
“是!奴才仰仗老夫人和將軍大人,照實回話,賬房周先生一并幾個分處的管事,都已經被綠鄂姑娘,一并懲處了!”
“什么?”
老夫人幾乎要坐不住了,懲處是個什么意思,是受了大刑還是已經被懲處死掉了?
“把話說清楚,他們……他們究竟是怎么樣了?”
井三低頭,不敢去看老夫人和沈氏十分詭異的表情,依舊低頭說著,“回稟老夫人,就是用刑太狠……死了!”
“咳咳咳……”
“母親?”
這一次,沈氏徹底傻眼了,只是站在那兒,幾乎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好像,一切都超出了自己之前的預謀,事情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老夫人夢麗的咳嗽半晌,憋得一張長滿褶皺的臉通紅,南宮昊更是一臉的擔憂,慌忙上前撫慰,殊不知,得知他那個后爹周先生已死,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痛快,只是,自己的母親,可千萬不要有事!
“為娘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