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綃,筱綃,南筱綃!”
“我是哥哥啊,你在哪兒,快跟哥哥出去,這兒危險,咳咳咳……”
“小姐,是少將軍?”
瑞珠頂著一頂濕棉被,帶了一副擔(dān)憂而又疑惑的語氣說著,“少將軍不是去姜國邊境了嗎,什么時候回來了?”
是啊,不是說還有大半個月才能回來,今天怎么就回來了呢?
該死,這疼愛妹妹如命的南浩軒,該不會找不到南筱綃,就打算也葬身這禍害之中吧。
千算萬算,卻終是失了一算。
好容易籌謀出來的一場完美的逃跑計劃,難道就被這死腦筋的南浩軒給泡湯了?
“轟轟……”
“哥哥!”
“大公子!”
房梁上的柱子傾軋下來,南浩軒卻還是一味的閃躲和抵抗,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見一根帶著火的的木頭柱子,狠狠地朝著南浩軒的方向,拍打過去。
南筱綃騰地從地道里跳了上去,再走過去的時候,南浩軒,已經(jīng)死死的被壓在了木柱子下面,人事不省。
“哥哥,哥哥……”
“少將軍,少將軍……”
南筱綃和瑞珠想試圖將那根木頭挪開,可兩個人使勁渾身力氣,也挪不動那柱子分毫,慌忙先拿了濕被子,蓋在南浩軒的身上,然后南筱綃又找來一根燒了半根的木頭,借助撬杠的力量,終于將南浩軒身上的木頭挪了下去,瑞珠和南筱綃,這才有機會將南浩軒先拖去地道,暫時躲避下這屋里的熊熊大火,這陣勢,儼然是不會再有人敢冒死來救他們出去的了,暫且就先躲避一會兒。
沒過多久,火勢越來越小,南筱綃和瑞珠也漸漸探聽到外面?zhèn)鱽淼膭屿o。
“小姐,我們……”
瑞珠看著南筱綃懷里還抱著的南浩軒,也是一臉的心疼,可是現(xiàn)在這個檔口,若再不走的話,恐怕是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了。
南筱綃看著后背傷的很重的南浩軒,猶豫了一會兒,沖瑞珠低聲說著,“你去地道的另一端告訴蘭心,讓她暫時先封了地道吧!”
瑞珠看南筱綃又有了主義,瞬間明白了自己家小姐的意思,略點了下頭,又看了一眼傷的很重的少將軍,轉(zhuǎn)身徑自去了地道的另一端。
南筱綃拖著南浩軒從地道里走出來,然后抓了一把碳灰,往南浩軒和自己的臉上涂抹了一通,營造出兩個人在火海中被燒的假象出來,又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一張燒傷貼片,緊密的貼了上去,將供桌上的觀音像抱在懷里,這才走到南浩軒趴著的地方,跟著一起爬了下去。
“快,快進去看看!”
外面,南宮昊和沈氏還有兩個姨娘的催促聲傳來,儼然好像一副很是著急的樣子。
南筱綃心里清楚,他們才不是因為自己在里面一直沒有出來著急,而是著急這朝中的從四品游騎將軍安危罷了,和自己現(xiàn)在準(zhǔn)太子妃的身份,萬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們沒有辦法向丹陳皇帝交代。
果然,幾個家丁學(xué)著南筱綃的法子,披著被打濕了的被子,就騰騰的往里竄。
待看到南筱綃和南浩軒緊抱著一起,怎么分也分不開的時候,就慌忙急切的往外面喊著,“將軍老爺,夫人,少將軍和四小姐都在里面呢!”
緊接著,府外的家丁繼續(xù)猛烈的救火澆水,不多久,火勢已經(jīng)控制到可以進出的地步。
南宮昊和沈氏也顧不了許多,提著已經(jīng)污穢不堪的破爛裙角,便快速走了進去。
同樣看到了眼前被南筱綃營造出來的假象,兩張被熏的烏黑的臉,南浩軒身后一道觸目驚心的燒痕,還有南筱綃臉上的一大片燒毀的臉……
就算如此,南筱綃依然用她那小小的身軀,護著南浩軒的腦袋,另外一只手里,還死死的抱著老夫人日日供奉的觀音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