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煊生氣的一揮手,手臂傳來一陣麻麻的痛。
他掀開袖子一看,兩排小巧的牙印整齊的排在他的手臂上,甚至還隱隱透出一點血絲,足見余招娣這一口咬的力道之大。
余招娣跟著汝萬里來到了后院。
同樣是后院,我這里的地方比余家前后院連住處都加起來還要大。
汝萬里帶著她又往里面走了一會兒之后,指著一處獨立的單間房子對她說,“余姑娘,就是這里了。”
說完,他敲了敲屋子的門,對著里面說,“少爺,余姑娘來了。”
一會兒里面立刻傳來了一陣碰撞聲,緊跟著就是手拍打著門的聲音,“妹子,是你嗎?”
余招娣一聽,正是汝彬的聲音,她連忙走到門前,也拍了拍門說道,“汝大哥,是我。”
“真的是你,原來你真的來了。”汝彬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說,“看來他們還是聽了我的話。”
余招娣沒有聽出來他話語中的異樣,徑自說道,“汝大哥,對不起,這件事都怪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被汝老爺關禁閉了。”
而且還是一個月……一想到剛才在廳里聽到汝鴻江的話,她就覺得很內疚。她以前任性耍脾氣的時候偶爾也會有做過火的事情惹到夏青瀾生氣被罰過禁足,但是夏青瀾怕罰得狠了會惹得她娘生氣,所以一般都只是禁個小足,兩天三天之類的以示懲戒。
可只是這兩三天都經常讓她度日如年,恨不能馬上解脫,更別說是一個月了,三十天啊,多難熬。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愿意的。”汝彬還是那句話,“倒是你,你見到我爹了嗎?”
“見到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么?”
“說什么?”余招娣想了一下,似乎從頭到尾他也只問了一句汝彬是不是因為她才把合約簽給夏家的,而且他問這句話的語氣雖然嚴肅,卻并沒有主觀上添加的惡劣態度。她原以為汝鴻江非要她過來是要興帥問罪找她負責的,可是這么一想的話,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特別是當司徒青善出現以后,他明顯還有偏頗著自己的嫌疑。
倒是那個汝礪,從一開始就咬住她不放。不過汝礪畢竟是汝彬的大哥,人家汝彬都因為她的事而被關禁閉了,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說他大哥的壞話。
“他是不是說什么了?”汝彬見她遲遲不回答,語氣明顯焦急了起來。
聽著那著急的聲音,余招娣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覺得自己何其有幸,竟然能碰到像汝彬這樣重情重義,關鍵還是這么無條件對自己好的人。為了不讓他繼續擔心,她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有,汝老爺什么都沒說。”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么門里面的汝彬在聽了她的話之后,反而像是挺失望的喃喃了句,“什么都沒說嗎……”
這時,站在一旁的汝萬里輕咳了一聲,指了指門外面擺著的餐盒。余招娣頓時想起剛才來時的路上聽汝萬里說起的,汝彬被關在這里的兩天都沒有吃東西。
她連忙又拍了拍門,柔著聲音說道,“汝大哥,我聽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過東西,剛巧我也餓了,不如我們一起吃點吧。”
汝彬似乎還是沉浸在她剛才的回答里,又喃喃的問了一句,“我爹真的什么都沒有跟你說?”
“沒有,不過我倒是聽汝萬里說,你是前天才被抓回來的,這是怎么回事啊?”余招娣一邊說,一邊示意汝萬里能不能把門上的掛鎖打開。
汝萬里從兜里拿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掛鎖。
門上面還掛著一條鏈鎖,不過這樣也比剛才好了許多,可以推開一些,露出一道不算小的縫。雖然不至于讓汝彬擠出來,可是把碗筷遞進去卻是沒問題的。余招娣甚至覺得,如果她能擠一擠,說不定也能擠過去。
“能怎么回事,就是逃跑失敗被抓了回來唄。”汝彬滿不在乎的說,他從門縫里往外看去,發現才幾天不見,這個妹子看起來竟然水靈了一點。
“逃跑失敗?這話從何說起?”余招娣邊說邊打開餐盒,餐盒里面裝著幾個饅頭,一碗白粥,還有一點小菜。好在現在天氣漸熱了,吃的東西涼一點也沒關系,她便問了一句,“你要饅頭還是粥?”
汝彬的嘴巴朝饅頭努了努,她拿了一個饅頭遞過去,他很自然的接了,然后才哼了一聲,說道,“其實那天我本就不打算回家的,因為我知道改簽了合約的事如果被我爹知道了,肯定沒好果子吃。所以我一出了卞城就帶著汝萬里到隔壁縣躲了幾天,等我爹消火了再回來認個錯,這件事也就算過去了。沒想到……司徒青善竟然像只瘋狗似的,緊咬著這件事不放,并且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我落腳的地方,逼得我爹把我給逮了回來。”
原來竟是這樣……
“不過,不管怎么說,還是要謝謝你。”余招娣早上偷跑出來連飯都沒有吃呢,這會兒看到吃的,更是覺得餓得不行了,拿起一個饅頭也吃了起來。雖然她的動作有些急,可是看起來卻還是有幾份優雅,完全不像是一個粗野的農村姑娘。
汝彬見她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啃著一個饅頭,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他咽下了口中的饅頭,又問道,“我爹他真的什么都沒說?”
余招娣邊嚼著嘴里的饅頭,邊不解的看著他搖了搖頭,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執著于汝鴻江到底有沒有跟她說過什么。看他的神色因為她的動作突然黯然了下來,以為他是著急于知道汝鴻江什么時候把他放出去,所以才會一直追問她汝鴻江有沒有跟她說過什么。
“不過說起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憐呢。”
“這話怎么說?”余招娣的話成功的轉移了汝彬的注意力。
“我娘說什么都不同意我來牛嶺村,你知道嗎,她竟然半夜趁我睡著的時候,把我房門給鎖上了。”
“啊,那你是怎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