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這一次修煉就是整整一夜的時間。
此時他胸口處的青色光點形成的漩渦已經逐漸穩定,慢慢旋轉的同時吸收著外界的風元素,在漩渦的中心處偶爾凝聚出一滴淡青色的液體滴落,在下落的過程中又一點點變淡消失被他的身體吸收。
這時候楊燁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念力增強了一絲。
他把念力從卡牌中抽離出來回到體內,緩緩睜開雙眼輕舒一口氣站了起來,保持一個姿勢一整夜,突然起身讓他的筋骨發出一陣“噼啪“的脆響,兩條腿有一種酸麻脹痛的感覺傳入腦海。
楊燁控制新修煉出來的念力輸送到兩條腿的酸脹處,就像兩條清流流過一般,不適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
此刻,晨曦的第一縷陽光落到他的臉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輝,楊燁前所未有的感到世界是如此的清晰明亮,遠處樹葉上的脈絡清楚可見,樹林深處小鳥的啼鳴聲猶若在耳邊,就連還在酸麻的身體似乎都輕盈許多。
五感靈敏度提升讓他似乎重新認識了周圍的世界,備感新奇。
“怎么樣,力量變強的感覺如何?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真正踏入了控卡師的世界了,雖然現在才是最低的一級卡徒。“旁邊的獨角仙說道。
楊燁修煉了一夜的時間,獨角仙便看護了他一夜的時間。
此時,獨角仙一說話,才將沉浸在力量提升的喜悅當中的楊燁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楊燁剛想道一聲謝,卻似乎從獨角仙的身上發現了什么,臉色一變失聲說道:“秉,你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楊燁的力量還沒提升的時候自然察覺不到什么,但是現在憑借比原來強大了幾倍的五感立馬發現獨角仙的氣息竟然十分虛弱。
“還是被你發現了,“獨角仙苦笑一聲說道,“這些都是被海魂部追殺時留下的舊傷,再和蟹王一戰傷勢越發的嚴重了,這還是和你簽訂了契約的最好結果。”
聽到獨角仙的話,楊燁微微皺眉點頭,同時卻想起另一件事情讓他有些疑惑,畢竟他在落羽峰遇見獨角仙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它竟然能以重傷之軀殺滅蟹王這般強大的控卡師,這樣一個強悍的家伙為什么還要任憑自己封印呢?
獨角仙雖然身材小巧,但它的實際卻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看到楊燁的異樣神情,它立馬就猜出了幾分,笑著解釋道:“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當時我被你捉住確實是毫無辦法。那個時候雖然也留有一些底牌,但對戰蟹王時你也看出來了,不和你簽訂血脈契約我也無法使用它們。”
楊燁被它說中心中所想,有一些尷尬,不過獨角仙的解釋確實解除了他心中的芥蒂。
“其實我也不是猜疑,只是心中有些疑惑罷了。對了,現在對于你的身體情況有什么良好的對策么?”
“你心中有疑問這倒是正常,無論是誰對一個潛伏在自己身邊不知是敵是友的強大家伙都會有顧慮的。”面對楊燁的疑惑,獨角仙顯得十分坦然,并沒有心懷不滿,”我的身體倒是無妨,即便是再重的傷勢只要陷入沉眠會慢慢恢復,只不過時間會久一點。唯一要注意的卻是你的實力,咱們既然簽訂了血脈契約,那么生命就連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沉眠以后就只能靠你自己了,這次用藥物強行將你至一級卡徒就是為了讓你多一些自保能力,最重要的是你可以使用我的本體——傳承卡牌。”
“你說什么?我以卡徒的實力就能使用傳承卡牌?”楊燁心中一驚,說道。
他雖然是被迫走上了控卡師的道路,但不代表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卡徒說白了就是學徒級別的控卡師,也就是接觸卡牌領域的一點皮毛,一般情況下只能使用最低級別的兵器卡和一些特殊類卡牌,而這兩種卡牌的特點要么是攻擊能力不高,要么就是功能單一消耗念力不多,根本無法和真正的控卡師使用的卡牌相比。
而獨角仙本體這張傳承卡牌的級別楊燁雖然不知道,但是不用想他也能明白它絕對不是一個卡徒所能使用的。
獨角仙看著楊燁吃驚的神色,笑瞇瞇的解釋道:“一般情況下當然是這樣,但是不要忘了,咱們已經簽訂了血脈契約。在和蟹王的一戰中,我可以借助契約使用你的力量,那么反過來,你也可以使用我所掌控的力量,當然以你現在一級卡徒的實力頂多也就能開啟傳承卡牌的試煉模式……”
正說著,獨角仙的氣息突然起伏不定起來,緊接著它小小的蟲身上涌起一片潮紅,十分醒目。它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語氣也變得急切起來,快速說道:“該死,傷勢怎么這個時候壓制不住了,燁子我現在要立刻進入沉睡狀態,傳承卡牌的能力只能靠你自己發掘了。”
說罷,竟然等不到楊燁作何反應,獨角仙的身形就像是綻放的煙花一樣,四散成一片金色的光點,隨后這些光點同時向著楊燁的右肩膀蜂擁而去。
一陣冰冰涼涼的感覺傳遞到腦海,像是細碎的雪花一片片飄落在肌膚上一樣,他連忙扯開上衣低頭看去,就見到右肩膀的皮膚上浮現出一個淡金色卡牌式樣的紋身,與獨角仙化成的傳承卡一模一樣。同時,胸口處的念力旋渦上方也出現了傳承卡的虛影和旋渦互相呼應著。
楊燁明顯的感到自己的右肩膀處多出的卡牌紋身就像是自身的器官一樣,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四肢一般熟悉親切。不過這紋身似乎是極難操控,控制它要消耗極大的念力。
他嘗試著將念力輸入到卡牌紋身中溝通獨角仙,卻再也得不到任何回應,一時間心里面空空蕩蕩的。
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楊燁猶如做夢一樣家破、人亡,陳伯為了救自己丟掉了性命,父親失去了蹤跡,現在就連獨角仙也因為重傷陷入了沉眠中,現在只剩下他自己了。
楊燁用力搖搖頭,把負面情緒趕出腦海,現在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容不得他沉浸在傷痛當中,等他平復好情緒后,將臨時營地里面方便帶走的物品整理打包,放到了易銘給他當時準備逃婚用的空間存儲卡牌里面,不好帶走的則是就地掩埋起來。
等到收拾完畢時間已到了午后,楊燁沒有再休息,認定一個方向再次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