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何晟和小丫頭為難的表情,她就知道破陣之人一定不簡單,外面肯定已經(jīng)布滿了高手,如果坐以待斃,那大家誰都走不了,倒不如自己牽制住他們,讓母后他們逃離這里,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還會再見,顧傾城心里不免惆悵起來。
“不行,你去太危險了。”何晟堅決地阻止:引開敵人,重新布陣固然是一個好方法,但如果讓顧傾城去冒險,自己就絕不會答應(yīng),奈何自己現(xiàn)在必須跟小丫頭一起守陣,分身乏術(shù),不能前去,真后悔當(dāng)初沒把自己的親信帶來。
“現(xiàn)在局勢危機(jī),顧不了那么多了,你放心,我會武功,萬不得已我也會用毒,絕對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顧傾城看著何晟,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那也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的,太危險了。”林悠韻堅決拒絕:雖然知道情況危急,但是自己還是不忍心看著女兒一個人去冒險。
“娘,現(xiàn)在情況緊急,我不能讓大家有事,更何況小丫頭和前輩曾經(jīng)救過你的命,是我們?nèi)业木让魅耍覀儾荒苎郾牨牭馗麄円黄鹱源龜蓝还懿活櫻剑 鳖檭A城投給林悠韻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我只求脫險,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林悠韻難過極了:她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老人和小丫頭救了她的命,她知道就算顧傾城為了保護(hù)他們就算豁出命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眼睜睜地看著顧傾城去冒險,代替自己承受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她的內(nèi)心還是痛苦不堪,心就像被人拿刀子一刀一刀地割裂一般疼痛,但又無可奈何,這一刻,她真的恨死了自己的無能。
“漂亮姐姐。”小丫頭抱著顧傾城哭的不能自已:“漂亮姐姐,你一定要記得我,不能忘了我!”
她知道外面兇險萬分,漂亮姐姐如果出去了,就很難再回來,可是為了大家的性命,她即使再不舍,也得讓她去。想到這里,小丫頭哭的更兇了。
“嗯,我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小丫頭的。”顧傾城說著抱緊小丫頭,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流進(jìn)嘴里,極為苦澀:她真的好舍不得小丫頭,舍不得母后,可是她必須要這么做,為了大家的性命,她必須要這么做。
好久,顧傾城才松開抱著小丫頭的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不敢讓大家看到她流淚的模樣:“我走了,你們保重。”
何晟看著顧傾城決絕的身影,內(nèi)心無數(shù)遍的說服自己為了大家的安全,由顧傾城去吧,但是在顧傾城離去的剎那,何晟還是不由自主地緊緊抓住了顧傾城的手臂:他知道如果不去,大家都會有性命之憂,但他更知道外面的人有多么的強(qiáng)大,如果顧傾城走出了這個門,就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他不能讓她有事,他要保護(hù)她。
因為何晟用力過猛,顧傾城一時沒站穩(wěn),打了個趔趄,一枚玉佩從懷中滑落下來。
“何晟。”顧傾城不滿地叫道,彎腰拾起地上的玉佩:這么大人了,怎么還是那么莽撞,還好玉佩沒碎。
“等等。”老人犀利的目光劃過玉佩:“丫頭,你這玉佩是打哪來的?”
“是我救命恩人送給我的。”顧傾城看著老人擰緊的眉毛,老實回答。
老人接過玉佩,左看看,右瞅瞅,又放在鼻尖聞了聞,確定無疑后,臉上布滿了怒色:“無知小輩,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們大家害慘了。”
“怎么回事?”顧傾城眉頭緊皺,直覺上這件事跟自己有關(guān)。
“哼,這枚玉佩上面有追蹤粉,我說我老頭子住了那么多年都沒有問題,怎么你來了就出了這么大的事,原來是你引狼入室。”老人恨恨地說道。
何晟這才恍然大悟為什么總是覺得這枚玉佩怪怪的,原來如此,自己常年身在軍營,曾見軍中有一個謀士暗放在敵軍將領(lǐng)的身上,說是能準(zhǔn)確地刺探軍情,當(dāng)時他還不以為意,現(xiàn)在聽老人這么說,總算是明白怎么回事。
顧傾城腦袋嗡地一聲響:這沒玉佩是冷情送給自己的,難道是冷情?可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在送給自己的玉佩上放追蹤粉呢?是他不放心自己,還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多希望是前者呀?可是目前的情形分明是指向后者。
“不好了,還差最后一步,他們就攻破這個陣中陣了,我們該怎么辦?”小丫頭看著手中大部分已經(jīng)被攻破的陣型,驚恐地叫道:她看得出來,破陣之人動作利落、果斷殘忍,如果讓他們闖進(jìn)來,后果一定不堪設(shè)想。
沉重的話語猶如當(dāng)空一棒,徹底地將顧傾城從痛苦到難以置信的沉思中打醒。
“你們快走,事情是我引起的就該由我承擔(dān)。”顧傾城聽得出小丫頭話里的恐懼,再耽誤下去,誰都別想走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何晟,快帶我們?nèi)ツ阒安贾玫陌档溃瑴?zhǔn)備撤離。”老人果斷地安排,眼里溢滿了不舍:和小丫頭在這里住了十多年,這里就是自己的家,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是斷然不會離開的,奈何情況緊急,即使有萬般不舍,自己還是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
“何晟,你護(hù)送他們二人離開,我留在這里陪城兒。”林悠韻看著顧傾城虛弱地捧著玉佩,傷心難過的表情,心都要碎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會那么傷心,也不知道她的救命恩人是何居心,但是自己清楚地知道,在這種危難關(guān)頭,如果必須要留下人去面對外面的人,那自己絕對不能離開女兒。
“娘,這里太危險了,你不能留在這里。”顧傾城無助地看向何晟,眼神里滿是祈求:“何晟,求你,帶娘走,你們快點離開。”
“不行,說什么我都不能離開你。你是我的心頭肉,如果你有什么閃失,娘會活不下去的。”林悠韻決絕地說道,用眼神示意何晟把她帶走。
“他們已經(jīng)過了雜草叢了,來不及了,傾城,你趕快帶著夫人他們離開,我斷后。”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何晟,快帶他們離開。”顧傾城幾乎用命令的口吻說道:記憶中,雖然前身因為身體柔弱的緣故很少回宮而且回宮后這家伙還總是闖禍連累前身,但是每次當(dāng)顧傾麗他們欺負(fù)她的時候,何晟永遠(yuǎn)都會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hù)她的那個人。按他的話來說,這是他身為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做的事,但是這一次她不能再躲在他的保護(hù)圈里,不是怕他保護(hù)不了自己,因為她知道就算粉身碎骨,他也會拼死保護(hù)自己,而是她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他是鎮(zhèn)南府的獨苗,整個顧家都欠他的,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來到這里以后最親的人,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冷情是什么人?按小不點的話來說就是狠命決絕的令人發(fā)指,何況他還帶了那么多人過來,雖然何晟武功高強(qiáng)、身經(jīng)百戰(zhàn),可是又哪里是他的對手?
“要帶你帶,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哪里有讓女孩子保護(hù)的道理?之前沒能保護(hù)好你,我已經(jīng)懊悔萬分了,如果這次還不能保護(hù)你,我會生不如死的。”何晟也是一個倔強(qiáng)的人,從小到大他什么都可以聽顧傾城的,只是到了生死關(guān)頭,他絕不會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