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軒轅逸有些懊悔的低喚了顧傾城一聲,語氣里帶著濃濃的期待,他到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情到濃時,曾經(jīng)以為這輩子都開不了口的話,也會輕易地脫口而出。
“能讓我先靜一下嗎?”放在以前,向她表白過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她無情的拒絕,可是她卻無法拒絕軒轅逸,尤其是看到他那雙真摯而誠懇的眼睛時,她更是拒絕不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也許,靜一靜就好了,顧傾城這樣想,也就這樣說了。
“嗯,天色也不早了,別走太遠,有什么事就叫我,還有那批藥材已經(jīng)到了,我已經(jīng)命人把它們堆到了臨時庫房,你不用擔心。”軒轅逸溫柔地說道,雖然沒有聽到顧傾城的立即回復他很失落,但他也不想把她逼的太緊。
“謝謝。”顧傾城感激地看著軒轅逸,心里暖暖的:“那你吃過飯也別忘了洗個熱水澡。”
軒轅逸高興地揚起一個微笑,顯然是對顧傾城的關心很是受用。
離開軒轅逸的帳篷,因為心煩,顧傾城就這么漫無目的地走著,腦子不自覺地放映著跟軒轅逸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雖然爭吵勝過和睦,但不知為何心里卻是快樂的,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顧傾城來到了李老漢的門前。
“草民參見五公主。”李老漢此時正陪在老伴的身邊看夕陽西下,見顧傾城過來,連忙帶著老伴行禮道。
“快快平身,這里既沒有外人,就無須行此大禮了。”顧傾城扶起李老漢和他的妻子說道。
“是。”李老漢知道顧傾城心地善良,更覺得她十分的親近,也就扶著老伴站起身來。
“公主面帶憂慮之色,神情還有些恍惚,是不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可否說于老嫗聽聽,說不定老嫗能幫助公主呢。”本著女人天生靈敏的觀察力,老婦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顧傾城的不妥,她是過來人,這種憂中帶喜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為情所困。
“小事而已,靜一靜就好了,您不用掛心。”顧傾城先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她洞察入微,居然能看出自己的心事,不過很快便恢復如常,老婦人現(xiàn)在還是病人,怎能讓她為自己勞心呢?
“既然如此,那老嫗就贈公主四個字——跟著心走,望公主笑納。”老婦人真誠地說道,她是真心希望顧傾城能夠幸福,可是顧傾城不說,她也無能為力,只能將自己這一輩子對愛情的感悟贈予她,希望能對她有所幫助。
“跟著心走。”顧傾城自顧自地念叨著這四個字,煩躁的心也有了絲絲的緩解,她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愛由情而起,情由心而發(fā),問情不若問心。
“謝謝您,我想我知道該怎么做了。”顧傾城開懷地笑道,心情也好似被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明媚極了。
看著顧傾城明媚的笑顏,李老漢夫婦對視一笑,真心地為能幫助顧傾城而感到開心。
告別李老漢夫婦,顧傾城本想著直接去找軒轅逸,她要告訴他,她想明白了,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剛穿越來的時候,她便在街上遇到了他,之后他又幫自己解決了白丞相一事,后來,母后病重,也是他指點自己尋找醫(yī)治母后的解藥,再后來,自己到了他的府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落難的公主,還依舊把自己當成上賓來對待,甚至還送給了自己令小不點引為至寶的靈境項鏈。要不是他,自己不可能結識到夜蘭溪這個知己,更不可能在斗琴大會上機智奪冠,名揚四海,引得何晟找到自己。要不是他,小木屋一劍,自己很可能已經(jīng)成了何晟的劍下冤魂,更不可能得到那么多的物資來幫助這里的人們。
仔細想來,或許自己早就已經(jīng)喜歡上了他,否則以自己我行我素的高傲個性,怎會答應軒轅治那個老狐貍的賜婚?又怎會一聽到冷情說父皇的事跟軒轅逸有關,便急不可耐地獨自前往逸王府?
因為心里想著,所以腳步也就跟著快了,很快,顧傾城便來到了軒轅逸的帳前,為了給他一個驚喜,這次她故意沒讓侍衛(wèi)通傳,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自從上次軒轅逸吩咐過他們顧傾城的地位,他們一直都謹記于心,對于顧傾城的任何要求都不敢有絲毫忤逆,這次她不讓通傳,他們更是不敢說半個字,哪怕是帳里有人這句話,他們也是硬生生地給咽回到肚子里了。
顧傾城正準備掀開簾帳,卻被一個粗獷的男聲給震住了,她的手指略微遲疑地劃過帳簾,想要看清里面的狀況,卻看到一個氣勢沖沖的壯漢正向自己這邊走來。
一如黑炭般黝黑的肌膚,加上那如虎般壯碩的身軀,在氣氛壓抑的營帳里想不引人注目都難,那雙銅鈴般的大眼充斥著血紅,仿佛蘊藏著天大的憤怒,難以平息。
但看這外表,顧傾城也早已猜出他是何許人也,當日自己初次造訪逸王府的時候,就是他想要故意阻止自己進逸王府。想到他正要出帳,顧傾城便把放在帳簾上的手漸漸地放了下來。
“哼。”因為氣憤,拉開帳簾,見到顧傾城后,包能本能地狠瞪了她一眼,這才頭也不回地離帳遠去。
顧傾城站在帳篷門口,不悅地朝著包能遠去的方向看去,無奈地搖了搖頭,遂大步進入簾帳中。
寬敞的帳篷內(nèi),軒轅逸并沒有因為包能之前的頂撞而產(chǎn)生任何的情緒波動,依舊認真地在批閱屬下送來的事箋,這幾天,他不在國都,朝堂上、生意上都出了不少的紕漏,他需要認真地擬定對策,下達命令,所以在聽到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時,眉頭不禁微皺了起來,他最討厭自己正在認真做事的時候,被打擾,可是當腳步聲變的逐漸清晰,一股熟悉的清香撲面而來時,他的眉頭不由松懈了下來,心里不覺地綻開了花。
顧傾城進來,看著軒轅逸正聚精會神地伏案作筆,神情專注,便壓低腳步聲,轉身向著帳外走去,她并不想打擾他。軒轅逸身為王爺,有著太多的事需要做,可是他卻為了幫她而留了下來,還把政事帶到這里來處理,其間的辛苦勞累,不用他說,她也明白。
“就不想對我說點什么嗎?傾城。”軒轅逸聽著顧傾城輕盈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不由緊張地問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顧傾城驚訝地回頭問道:她可是記得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一直盯著書信的,就算他先前聽到了腳步聲,為什么就確定一定是自己呢?
“愛一個人,如果連她腳步聲是怎樣的都聽不出來,連她身上的味道都不熟悉,那么這個人就不配說愛。你來了,我又怎會不知?”軒轅逸深情地望著顧傾城說道,深邃的眼眸里蘊藏著說不盡的愛意。
顧傾城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雖然她已經(jīng)知道了軒轅逸對她的心意,可是她卻不知道原來他已經(jīng)愛她愛的那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