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推開門,便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兩個侍衛(wèi)姿勢各異地站在那里,而老婦人的床上卻空空如也。
“你們怎么在這?那個婦人呢?”軒轅逸進門的第一眼便看到兩個被點了穴的侍衛(wèi),不待顧傾城說什么,立即解開他們的穴道,厲聲問道。
“回王爺,那婦人說是饑渴難耐,讓我們?nèi)ソo她找點水喝,再弄些吃的,我們就照做了。可是當(dāng)我們剛遞到她的手里,她卻快速地點了我們的穴道,我們不能說也不能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了。”
顧傾城心頓時沉了一下,后退了兩步,一股酸流緩緩涌向鼻尖。她真的不敢想象老婦人一個中了巨毒的年長之人,在缺乏照顧的情況下會發(fā)生什么事?
軒轅逸見狀立即用手臂摟住顧傾城的肩膀,眸子里滿是擔(dān)憂。
“對了,她還讓我們轉(zhuǎn)告五公主,感謝您這些天來無微不至的照顧,她無以為報,讓您不用為她擔(dān)心,也不要去找她,您的這份恩情,她只好來生再報。”另一個侍衛(wèi)好像想起了什么,連忙補充道。
“她什么時候走的?”顧傾城眼眸微轉(zhuǎn),急切地問道:她相信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就走不遠(yuǎn)。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侍衛(wèi)飛快地答道。
“軒轅逸,你聽我說,婆婆身體不好,一定還沒走遠(yuǎn),你快派人四處尋找,一定可以找到的。”顧傾城收起心里的惶恐,近乎祈求地看著軒轅逸說道。
軒轅逸看著顧傾城惶恐的神情,心都要碎了,忙連聲應(yīng)好,生怕她會因為擔(dān)心而痛哭不已。
“謝謝。”顧傾城說完,便向帳外走去,婆婆一個人,舉目無親的,又身中劇毒,晚一步找到她,就多一分危險,所以她不能遲疑。
“傾城。”軒轅逸交代完手下,立刻追顧傾城去了:這么晚了,她一個人太危險了。
婦人本就身中劇毒,極為難受,只好走三步歇一步,靠著心中僅有的那份牽掛和信念,強撐著向前走去,直到毒素再次兇狠地侵蝕她的肉體,她才不情愿的倒下。
顧傾城找到婦人的時候,她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表情沉重的有些嚇人。顧傾城只好用掌力把解藥碾碎,強行灌入她的體內(nèi),許久才看到她緩緩睜開雙眸。
“還是被你找到了。”婦人扭頭說道,心里不停地埋怨著自己的不爭氣。
軒轅逸看著婦人難過的神情,眸里閃過一絲探究。
“怎么?婆婆就那么不想見到我啊?既然如此,便請婆婆再在這里住上幾天,到時候,婆婆再走,我決不阻攔。”顧傾城柔聲說道:婆婆現(xiàn)在剛吃了解藥,身體還很虛,實在不宜長途勞累。
“傻丫頭,說什么呢?竟知道傷婆婆的心。我只是怕我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婦人哀怨地嘆了一口氣:“我心里面牽掛著一個人,所以必須要見到他,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必須趁著現(xiàn)在還有些體力,快點找到他才行。”
軒轅逸不覺好奇地悄悄打量起這個婦人:不知是真的心有所牽,還是另有所圖?
‘撲哧。’顧傾城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婆婆放心,就算你在這住上三年五載再去找那個人都不成問題的,我已經(jīng)給你服過解藥了,待我再給你施一回針,靜養(yǎng)半月,你就可以痊愈了,又何必急于一時呢?”
“什么?”婦人激動地站起身來,因為虛弱竟險些癱坐在地上:她是相信顧傾城是有些本事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居然能把困擾自己多年的毒給解了,真是后生可畏呀!
顧傾城看著婦人踉蹌的身子,生怕她會摔倒,便連忙上前接住老婦人,卻一不小心將腰間那只有巴掌大小的劍給甩了出來。
軒轅逸知道顧傾城是個重情重義之人,若是摔壞了幕老前輩給她的傳家劍,她一定會十分難過的,是以忙撿起地上的短刀,輕輕拍了拍上面的塵土,方將它遞給顧傾城。
顧傾城感激地接過劍,看著那綴滿寶石的華麗劍鞘,心疼地摸了又摸,直到確認(rèn)它沒有半點損傷,這才重新放到腰際,可是卻被婦人攔路奪去,眼里不由閃過一絲驚異。
華麗的劍鞘在月光下熠熠生輝,顯得格外的亮眼,就如同他對她的心,不加掩飾,卻純粹照人。
這劍鞘,她撫摸了一輩子,又怎會不熟悉呢?只是她很好奇為什么會在顧傾城這里,不由激動地問道:“這把刀,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軒轅逸冷眼看著婦人,本來想直接將劍奪去還給顧傾城,卻在看到婦人異樣的情緒時猶豫了一下,看樣子,她跟慕云常有著很深的聯(lián)系,這才決定先看看再說。
“是我?guī)煾杆徒o我的,你認(rèn)識我?guī)煾福俊鳖檭A城如實回答道。心內(nèi)詫異不已,看著她對這劍的珍重程度,她就知道婆婆對這劍的感情很深。
“你說慕云常是你師父?”婦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她是真的沒想到他這輩子竟會收徒弟。
“是啊。”顧傾城笑著回道,看著婦人疑惑的神情,好心地解釋道:“師父他老人家是性情中人,與我有緣,便收我做了徒弟,雖然拜師還不到一年,他甚至都沒有傳授過我武功,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好師父。”
“傾城。”婦人激動地上前抱著顧傾城:“沒想到我們竟有這緣分。”
顧傾城一臉迷惑地看著婦人,一時摸不著頭腦,不禁開口問道:“你跟我?guī)煾福俊?/p>
“我是你的師母林菁,這是你師父的傳家之寶,是他最珍貴的東西,現(xiàn)如今他把這把劍交給了你,就說明在他的心里,你比這把劍還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把劍,知道嗎?”林菁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將手中巴掌大的劍遞給了顧傾城。
“哦,我明白了,師母不顧生命危險想見的那個人就是我的師父。”顧傾城接過佩劍,恍然大悟道。曾經(jīng)她可是聽師父提起過她的師母,說她怎么的美麗、怎么的善良、又是怎么的賢惠……只是單單沒有提師母生病的事,應(yīng)該是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吧,只是他既然那么喜歡師母,為什么會在師母中毒的時候參加斗琴大會呢?
被顧傾城這么一說,林菁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血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嬌羞地就像是二八少女。
“對了,你師父他現(xiàn)在還好嗎?”猶豫了半天,林菁還是把自己最想問的話給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