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南璃國大公主和七皇子的消息我倒沒有聽說,不過南璃國丫鬟的消息我倒是知道。”
“我堂堂一個有錢小姐,打聽丫鬟消息作什么?”顧傾城故意遮掩,但內心卻迫切地想要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是可心還是可情。
“小姐,這您可就有所不知,這位丫鬟可不是一般人,而是當年南璃國五公主,也就是即將成為我們軒轅國逸王妃的顧傾城的貼身侍女,名叫可心。”
“聽起來倒是個有分量的人。”顧傾城忙掩心中的激動:“那她現在人在何處?”
“那位可心姑娘現在可是玉麟國王爺的王妃,現在就在我們軒轅國。”
“王妃?”顧傾城一聽,倒覺得有些棘手,依禮,他們應該住在大使館,那里都是軒轅國的人,光明正大地前去,肯定會被人懷疑,可夜里前往,又抵不過那么多的大內高手,究竟如何才能見到可心?
“小姐,小姐。”小二連叫了幾聲,方將顧傾城從思緒中拉回。
“我們店里現在有貴客來了,如果小姐您沒什么事,小的就先下去了。”
“去吧。”顧傾城又丟給小二一錠銀子:“記住了。”
“知道,知道,就是拿刀架在小的脖子上,小的也不會把您讓小的打聽的事告訴別人。”小二高興地將銀子揣在懷里,喜形于色,近年來,因為這個貴客的存在,自己可沒少發財,就沖著錢的份上,他也絕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更何況她一直遮著面,又久居上房,根本沒人在意她的存在。
收到消息,顧傾城也就放心地結賬離去,眼下最要緊的事,就是怎么才能見到可心,何晟曾經說過,可心當時是護著大皇姐離開的,找到可心,一定就可以找到大皇姐了。
“傾城。”剛在樓上坐定,一抹熟悉的身影已在樓下徘徊。
“公子。”小二還沒來得及說話,墨子羽已經翻身從樓上跳下,一路追著顧傾城而出。只可惜,顧傾城回了逸王府,他卻追去了相反的方向。
看著空蕩蕩的小巷,墨子羽的心情也跟著落了空,想了想,轉身回到來時的酒樓。
“之前出去的那位蒙著臉的姑娘你可認識?”墨子羽緊抓著小二的手,嚇的小二直哆嗦。
“不認識。”小二戰戰兢兢地回答。
見小二否認,墨子羽索性將刀架在了小二的脖子上。
小二當時嚇的臉都綠了,只后悔當時不該亂發誓,這下好了,報應來的可真快。
“王爺。”可心上前將刀取下,從腰間拿出手帕,為墨子羽擦了擦汗:“王爺可是把她當成了我們家公主?”
“不是當成,是她就是,傾城還活著,她還活著。”墨子羽激動地抓著可心的手。
“王爺想必眼花了吧,我家公主早就殞身莫山,王爺比誰都清楚。”可心松開手,眼睛直盯著手帕。
“不,我有預感,她還活著。”墨子羽十分篤定:“我相信南璃國的五公主沒那么容易喪命。”
“是沒喪命,不過也跟你沒有半分關系了。”小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過因為收了可心的銀子,也就很守信用地沒有說出來,心里卻因為多了一項八卦談資而開心不已。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小二想,改天把這消息賣給之前的蒙面女子,說不定又要賺翻了。
“月哥哥,既然你那未正名的未婚妻不在,不如明天我們一起赴宮宴吧,郎才女貌,在他們眼中絕對是一對璧人。”
顧傾城還沒走到大廳,便聽到室內傳來的嬌羞,剛緩下的思緒不覺又開始犯嘔。
“麗兒姐姐,怎么說嫂子都是哥未過門的妻子,你跟哥一起去,不合適吧?”月兒委婉地質疑。
“有什么不合適的,我雖然不熟悉這里,但是一夫多妻我還是知道的,況且就算我不退一步,你怎么知道你哥不會休了她,娶我。所以,勸你,嫂子別叫的太早。”趙麗兒語氣頗為得意。
“麗兒姐姐,以后的事我不知道,不過聽說這次宮宴的主角是玉麟國的王爺和王妃,你要是跟哥一起去的話,名不正言不順的,難免會落人話柄,麗兒姐姐,你不想哥難堪吧?”
“死丫頭,來的時候還跟我一條心,怎么這會變這么快,那個叫顧傾城的賤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藥?”
“麗兒姐姐。”月兒示意趙麗兒望門口方向看,可趙麗兒的眼睛里卻只有軒轅逸,一直站在軒轅逸的面前,撒嬌似的搖著他的手臂,倒弄得站在軒轅逸身旁,面向門口的月兒不好意思了。
“賤人又在背后罵誰呢?”
一道疲憊的聲音響起,軒轅逸猛地回過神來,從椅子上坐起,走向門口:“你回來了。”
“不然呢?逸王府可就當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顧傾城不屑地看了一眼趙麗兒。
“既然你這么快認輸,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趕快收拾東西走吧,我們這里不歡迎你。”
“大膽。”顧傾城大喝:“若琳,掌嘴。”
若琳顫巍巍地上前,眼神閃爍地望向軒轅逸。
“你敢。”趙麗兒也不示弱。
“是嗎?那就讓你見識一下。”顧傾城說著上前扇了趙麗兒一巴掌。
“你敢打我?”趙麗兒剛要還手,顧傾城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就一把抓住,讓她動彈不得。
“打的就是你。”顧傾城盛氣凌人地望著趙麗兒:“讓你記得什么事該管,什么事不該管。”
顧傾城使勁松開趙麗兒的手,轉頭要走,復又停下腳步:“還有,你來軒轅國日子也不短了,也該好好學學對待國外公主,哦,不,是未來王妃該行什么大禮了。”
走出門外,顧傾城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以前要么顧著軒轅逸,要么顧著白蓮居士那位素未謀面的師父,總是對趙麗兒一忍再忍,今天終于可以做回原來的自己了。
“傾城。”軒轅逸追上顧傾城:“你到底怎么了?趙麗兒不過是沒有向你行禮,至于下這么重的手嗎?”
“怎么,心疼了?”顧傾城生氣地反問:“她不過一個郡主,竟敢干預王爺府上的事。王爺既然讓我掌管府上大小事宜,我自然得竭心盡力,更何況,我知道她于王爺而言與眾不同,今日索性就善意提醒了她些規矩,免得她以后出入后宮時,不小心得罪了哪位娘娘,你要知道,她們可不像我會因王爺而對她百般包容,在后宮里,一不小心腦袋搬家也是常有的事。王爺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是為她好,不過王爺如果覺得我替王爺教訓她逾越了我的本分,那我以后不管就是,我也正好討個清閑。”
“不錯,我就喜歡你伶牙俐齒的模樣,終于肯原諒我了?”軒轅逸上前牽住顧傾城的手,一臉的釋懷。
顧傾城狠狠地瞪了軒轅逸一眼,將手抽出。
“傾城。”軒轅逸伸手擋住顧傾城的去路,將顧傾城一把環在懷里,低頭拿起她的手,緩緩放在自己心口:“我的心里至始至終只有你一個,不信,你聽。”
顧傾城背靠著墻,一把將軒轅逸緊扣著自己的手打落:“同一句話說給不同的人,你不覺得膩,我都覺得惡心。”
“你這話什么意思?”軒轅逸頓時冷了臉,他沒想到在顧傾城心里,他竟是這樣一個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逸王爺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實話告訴你,昨晚你跟趙麗兒摟摟抱抱的那些事我可都看在眼里。”顧傾城邊走邊說:“我不介意你納妾,也不介意你休妻…”
軒轅逸嘴角輕笑,不待顧傾城說完,已經將她反扣在墻上,俯身吻了下去。
“軒轅逸。”經過半秒的腦袋空白,顧傾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立場,慌忙將軒轅逸推開,卻不小心被他拉在了懷里。
“你是我未來唯一的妻子,我早晚會屬于你,這么著急投懷送抱干什么?”
“我…”顧傾城頓時臉紅起來,但只要一想到他對別的女人也是如此,就做不到跟他言歸于好,正要推開,軒轅逸反倒抱的更緊。
“我跟趙麗兒真的什么事都沒有,昨晚因為回來都沒看到你,所以著急回去換身衣服去見你,就沒注意到趙麗兒的舉動有什么不對,你現在說了,我才想起,確實是那么回事,我保證,以后絕對不跟別的女人有任何牽扯,保證碰都不碰一下。”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知道你是完全信任我的。”軒轅逸討好地笑道。
“那你回頭。”顧傾城雙手環胸,保持著靠墻的姿勢。
看見背后站著一臉憤怒的趙麗兒還有一臉震驚的月兒,軒轅逸反將手臂搭在顧傾城的肩上。
“你怎么可以這樣?你以前不是這么對我的。”趙麗兒控制不住地流著淚控訴。
“我的選擇至始至終就只有傾城一個,從未改變。”
“好,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趙麗兒一字一句地說著,仿佛說出這幾個字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不用去看看嗎?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見軒轅逸無動于衷,反倒是月兒追了上去:“我去看看。”
“不用了,讓她去吧,愛上我,她注定是要后悔的。”軒轅逸末了牽起顧傾城的手,補充了一句:“因為我是一匹狼,一生愛一個妻子都不夠,哪有閑心去關心別人的喜樂。”
宴會上,墨子羽攜可心剛走進殿內,無數女眷就開始轟動起來,她們沒想到墨子羽英俊非凡,連王妃都貌美如花,看起來真的是天作的璧人,就該在一起。
感受到大家羨慕的目光,可心前幾天因為墨子羽又開始想念顧傾城的事立時煙消云散。
可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太監宣報:“逸王爺駕到,五公主駕到。”
不一會,只見顧傾城身著華服,與軒轅逸并肩而立,笑靨如花地走近殿內,看的大家都癡了,之前眾人只覺得墨子羽夫婦光彩照人,可沒想到當逸王爺和他未來王妃站在一起的時候竟是這般風華絕代,仿佛世上的光華全被他二人占了去。
“傾城。”墨子羽激動地站起來。
“王爺。”顧傾城禮貌地福了福身子。
“真沒想到之前在南璃國的時候王爺還十分青澀,如今竟連王妃都娶了。”
“是啊,時間過的可真快。”墨子羽將視線落在顧傾城的身上,一心想要過去敘舊,奈何軒轅逸總是拉著不放。
“誰說不是呢?傾城也很快就要成為我的王妃了。”軒轅逸將視線牢牢地定格在顧傾城的身上,一刻都舍不得離開。
“什么?”墨子羽大驚,看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投來,方瀲了情緒:“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
“只怕是有心人不想讓王爺知道罷了。”軒轅逸剛想說些什么,只見顧傾城接連踉蹌了幾步,忙上前攙扶。
“你沒事吧?”軒轅逸將顧傾城扶至座位,關切地詢問:“你到底怎么了?可心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故人可還安好?”
“山河依在,故人難存。”
之前與可心的對話一直在腦海中盤旋,顧傾城只覺得世界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四周所有的事物,人聲也好,歌舞也罷,都像過眼云煙一樣,她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清,就連被劍指著喉嚨,她都沒有注意到,直到軒轅逸用手指夾著一粒葡萄用內力將劍彈開,眾人驚呼,顧傾城才緩過神來。
“我出去走走。”顧傾城禮貌地行禮,全然不在乎趙麗兒血淋淋的挑釁。
“傾城。”
“逸王爺且慢,好戲才剛剛開始呢。”趙麗兒轉向軒轅皇拋了個媚眼:“您說是嗎?皇上。”
“正是,正是,逸兒,顧傾城不過是有些氣悶,緩緩就好了,你且坐下好好觀看歌舞,看朕的新愛妃劍舞如何。”
“愛妃?”軒轅逸震驚地看著趙麗兒。
“是啊,朕昨日剛寵幸過她,已搬旨冊封她為麗妃,不過你沒有進宮,難怪不知此事。”
“好,我一定會讓你為今天的選擇后悔的。”昨日趙麗兒的話依舊在耳邊回響,沒想到今日就冊封為麗妃,軒轅逸說不出的震驚,他突然覺得很對不起趙麗兒的父親,他是自己父親的左膀右臂,在島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如今竟連唯一的女兒也遭遇這種事情,不覺對軒轅皇的恨意加深。
御河橋邊,顧傾城一個人蜷縮在那里,默默地流淚,就連墨子羽走到身邊也未曾發覺。
“傾城,你是不是在這里不開心,要不跟我回玉麟國吧。”
見顧傾城不語,又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怪我娶了別人,你打我罵我都沒關系,但是你總不能不要你的大皇姐了吧?她現在在玉麟國可是天天盼著見到你。”
“你說什么?”顧傾城猛地抬頭:“大皇姐真的在玉麟國?”
“千真萬確。”墨子羽重重地點頭:“這是吸引蝴蝶的東西,她看我思念你,特意送給我的。”
“是大皇姐,真的是大皇姐。”顧傾城激動地將盒子攥在手里,激動萬分:“她現在怎么樣了?身體還好嗎?有沒有生病?大皇姐素來穩重,不過心思全都藏在心里,南璃如今糟此大變,我好怕她會折磨自己。還有顧笙銘有沒有找她的麻煩,有沒有傷害她?”
墨子羽大驚,她說的沒錯,當初可心帶著她來到玉麟國的時候,她一直都茶不思飯不想的,整整持續了一月有余,身體都瘦的只剩下骨骼來撐住,不過還好大病初愈后,她總算是想通了,雖然依舊整天愁眉苦臉,但至少性命無憂。
“她過的不好嗎?她到底怎么樣了。”見墨子羽沉默,顧傾城無比擔憂:“快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