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趙禎的離開,壽康宮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主位四人,階下兩人,心思各異。
上官單汐瞬間底氣足了些,此宮中剩下的幾人,誰也沒有見過她的真面目,更不認識她,絲毫沒有任何壓力,呂婧媛撇撇嘴,眉頭輕挑的看著上官單汐,心中不免暗笑,皇上不在,太妃不語,太后又很聽自己的,此番她贏定了,晏雨寧素手不自覺的攥緊絲帕,心中暗道:上官單汐,你自求多福吧。
呂婧媛對心玉使了個眼色,心玉走過去使勁扯下絲巾,見到上官單汐一臉的紅疹,殿上眾人著實嚇了一跳。
晏雨寧不為人知的淡淡一笑,這賢妃,竟然也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時候。
上官單汐佯裝驚嚇的把頭偏向一側,小臉上滿是驚慌,美眸輕斂,眼中無辜盡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想也知道結局如何,上官單汐是誰,任誰都能欺負嗎?
幾人離開壽康宮,萬福迎上來,上官單汐與沅冉走在前面,呂婧媛和晏雨寧隨后出門。
上官單汐依舊臉蒙白紗,猛地站定,轉過頭,眉頭輕挑,輕聲對呂婧媛說道:“怎么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疼吧,賢妃,跟我玩計謀,你還差得遠。”
上官單汐說完,盛氣凌人的轉身,帶著沅冉與萬福二人高傲離去。
然而走在回行館的路上,平常總是吵吵鬧鬧的上官單汐卻一聲不吭,沅冉和萬福奇怪,對視一眼,卻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得靜靜地跟著,一路無語,著實讓人擔心。
趙禎是皇上一事,著實足夠讓上官單汐驚訝,她不開心,或許是覺得趙禎見到這個她的時候,也會是這么不開心甚至是憤怒,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想躲了再說。
回了行館,千愛正坐在桌邊,與一眾下人談天說地,然而上官單汐連千愛都沒理,徑自走到石桌邊坐著喝茶。
向晴拍拍千愛的柳肩,用下巴指指上官單汐的方向,輕語道:“哎千愛,二小姐怎么了?”
千愛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去打擾,對著向晴說道:“不用管小姐,你還是先給我引見一下吧。”
向晴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吧,你說不管就先不管,這是東行館皖瓊軒的掌事宮女沅冉,那是萬福,沅冉萬福,這個就是那位巧手姑娘,小姐的貼身侍婢千愛。”
幾人相互行禮,算是認識了,千愛說道:“剛剛就聽他們說啊,咱們這兒有個好姐姐,謹慎小心,溫柔善良,最重要是對我們小姐好,要知道,我這個小姐可是常常闖禍的,所以,我謝謝你了,冉姐,也謝謝大家。”
沅冉露出她那招牌微笑,“嗔怪”道:“都咱們了,還說謝謝,太不應該了啊。”
千愛吐吐舌頭:“是是是,是小妹疏忽了,呵呵”
上官單汐在一旁聽著,淡漠抬眼,淡淡的問道:“還不問問我嗎?”
這話一出,倒是讓行館人一頭霧水,只有千愛斜瞟了她一眼,笑著應和道:“這不是就要問了嘛,現在就問,沅冉姐姐,小姐不是去請安了嗎?出了什么事了?”
沅冉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見了皇上就這樣了,一直嘟囔什么,邵益,皇上,騙得我好苦之類的話。”
千愛聽后一驚,想了想后,問道:“咱們皇上不是叫趙禎嗎?是不是啊?”
“是趙禎沒錯。”才子走上前,說道:“不過有一件事鮮有人知,皇上早年間,名叫受益,許久不叫,便被淡忘了。”
上官單汐苦笑一聲,邵益,趙受益,原來就如她的單汐一樣,半真半假。
“我累了,先去睡會兒,墨璃,做些好吃的,等我醒了吃。”上官單汐深呼吸,進房,然,聽了這話,千愛笑了。
雯鳶眉頭輕蹙,弱弱的問道:“千愛,主子都不開心了,你還笑得出來啊?”
千愛輕笑著抬眼,說道:“要說啊,你們跟著小姐的時間還不長,她知道要吃的了,就表示這事過了,醒來之后就一切如常了,別擔心。”
沅冉還是不太放心,便問道:“千愛,我這心里怪不踏實的,主子和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千愛把經過講了,其實她并不是大嘴巴的人,只是聽向晴那丫頭講了些關于皖瓊軒的事,便也放心的說出實情。
趙禎帶著林昭銘匆匆趕回福寧宮。
晏寒楓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們回來,便開始喋喋不休,說道:“皇上,有消息了,逍遙宮改選宮主之事甚為轟動,武林大會將于五日后舉行,各大門派已悉數向玉山進發,您看,我們去不去,又何時動身?”
趙禎點點頭,道:“自然要去,畢竟江湖事也是我天朝之事,武林大會,是個了解天下事的好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晏寒楓可是人盡皆知的花花公子,話鋒一轉問道:“哎皇上,聽說上官汐兒入宮了,您見著了嗎?長的怎么樣?”
林昭銘不禁一笑,說道:“你老毛病又犯了,她剛剛給皇上請過安,不過紅疹病發,沒見到廬山真面目,失望了吧。”
頓時,晏寒楓沒了興趣,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自顧自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