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愛款款上前,遞上一直青綠色的笛子,一看成色,便知是上乘貨色,上官單汐接過遞來的翠笛,只吹起了姐姐常吹的那首曲子,聞聲圍上來越來越多的蒙古兵,自然赤那也來了。
本來很歡喜的一件事,但見上官單汐的臉,赤那冷眸微微斂下,打量了一番,冷道:“你是誰?怎會有淇兒的翠笛?”
上官單汐微微一笑:“我是上官單汐,赤那,你被騙了,我們亦被耍了,赤焰沒事,我有信物為證。”
沅冉適時的遞上一塊玉佩和一封信,說道:“這是我家主子出門前,赤焰王子送的。”
赤那將信將疑的接過信物,眼始終不離上官單汐,似乎是確定了她不會輕舉妄動,才收回眼神,看了看手中的信物,眼中光芒閃過,道:“這都是赤焰之物,可我該信你嗎?”
上官單汐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就帶了四個人來,哪還敢騙你,不是找死嘛。”
然,赤那聞言,嘴角微揚,似乎是有些動容了。
“將軍,有軍隊過來了,你看。”士兵一聲喊,上官單汐瞬間心灰意冷,仿佛沉入萬丈深淵。
顫巍巍的轉回身,上官單汐心里不禁一驚,看看不算強大的隊伍,看看赤那那雙快要噴火的眼睛,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赤那苦笑一聲,道:“天朝之人真是不可信,你竟帶了軍隊過來。”
“我沒有啊。”上官單汐無奈的吐出四個字,但見赤那仿佛要吃掉她的表情,幾近崩潰:“這下好了,命賠在這了。”
一瞬間,只見赤那臉上紅白變換,軍隊步步逼近,逼得赤那只得拔出匕首,一把抓過上官單汐,攬入懷中,短刀直直抵在上官單汐白皙的脖頸上,眾人都嚇了一跳。
可想而知,上官單汐此時的驚恐表情,惜命如她,此時如螻蟻般被人捏在手里,絲毫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擦破了完美無暇的肌膚,她可還沒有嫁人呢,退一步講,劃破也罷,若是一個用力過猛,劃破動脈,一命嗚呼可就不值得了。
萬福直接跪倒在地,央求道:“不要,求求你,放開我家主子,那軍隊真的不是我們帶的,主子只說是探親,斷斷不會帶人來呀。”
千愛也伸出手去,欲平復赤那,說道“我家小姐不會陷自己于危難,絕不會撒這個謊。”
刀架在脖子上,上官單汐除了眼睛,哪里也不敢動,她艱難的瞟了一眼赤那,說道:“喂,赤那王子,姐夫,我死了倒無所謂,你可是我姐的幸福,千萬不要傷了她的心。”
本以為赤那聽了這話會放手,不想他加大了手勁,冷冷的說道:“別提她,你和她沒法比,起碼她光明磊落。”
冰冰涼涼的,上官單汐感覺不對,脖子上似有血滲出來。
“赤那,放開她,別做傻事。”趙禎端坐在馬上看到這個場景,不小的驚嚇,大吼著,縱馬直接沖過來。
上官單汐此時倒也顧不得疼,只是大聲吼道:“哎,這個時候你來干什么?本來我談的好好的啦,你快跟他說你不是我?guī)淼模禳c解釋解釋,我要死了。”
“還不是為了你!”趙禎一臉的不樂意,白了毫不自知的上官單汐一眼,淡淡的說道:“什么都沒查清,竟然帶了四個人就上路,你真是不怕死。”
聞言,一陣委屈涌上心頭,上官單汐柳眉微蹙:“誰說的,我怕極了,你還不救我,血都快流干了。”
“赤那,看那。”趙禎釋然一笑,指指身后,赤焰王子跑了過來,邊跑邊叫大哥,赤那一見,一把將上官單汐推過去,正好撞進了趙禎的懷里。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上官單汐此番并沒有甩一巴掌給趙禎,甚至都沒有推開他,甚至有些撒嬌的意味,說道:“都怪你,疼死了,完了,一定會留疤的,丑死了。”
林昭銘大笑著,打趣道:“你呀,再不去止血,恐怕不是丑死,而是失血而亡了。”
“哎呀千愛快救我。”上官單汐恍然,毫無形象的吼道。
接下來的事就由林昭銘和他們談了,趙禎回到車里要看上官單汐的傷勢,包扎完,千愛識趣的帶著沅冉和向晴下車。
瞬間,車內(nèi)的氣氛,微微尷尬,上官單汐抿著嘴,對著銅鏡左看右看,她那白皙光滑的脖頸,儼然一塊白紗擋著,總是感覺怪怪的,趙禎靜坐一旁,盯盯的看著她,看著她的傷口,眼中竟有一絲心疼閃過,若是自己在宮中,她便不會如此。
上官單汐收起銅鏡,抬眼對上趙禎的眼神,趙禎這才回神,掩住眼中那一絲異樣,問道:“怎么樣了?還疼嗎?你怎么這么傻,就這么來了。”
上官單汐摸摸頸上的傷,說道:“沒事,不過就是高估了自己的能耐,長平大街上的那一套,在蒙古確是吃不開了。”
本來凝重的氣氛,結果就因為上官單汐這一句話,打破了僵局,竟引得趙禎這個本來要興師問罪的男人,淺淺一笑。
趙禎笑笑,輕聲說道:“你這個笨丫頭,竟也不知道帶赤焰過來,就是在緊要關頭威脅他們一下也好啊。”
上官單汐挑挑眉,然而想到了些什么,靠近趙禎細細的看,蠻不講理的問道:“某人不是說過,再不是兄弟,那就該老死不相往來呀,今天這是怎么了?妥協(xié)了?”
趙禎賠笑道:“是啊,想通了,我本不該那么小氣,惹得我們家單汐丫頭傷心了,是我的不是,給姑娘賠禮了。”
上官單汐舉起食指做了個“不”的動作:“太不真誠。”
心中不滿,趙禎猛地站起來,卻忘了在馬車上,一下子撞到頭,笑的上官單汐差點背過氣去。
一句我們家的單汐丫頭,其實,潛意識里,趙禎依然將上官單汐規(guī)劃在自家之列,惜尊如他,傲嬌如他,即使是撞在車上丟盡了臉面,只要這丫頭高興,不跟自己耍小脾氣,再搞一出如此這般的驚險離家,就怎么著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