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陽宮里,時不時傳出啪啪啪的響聲,像是什么人被掌摑一般,聽起來多少有些瘆人的。
這次和談沒有要了上官單汐的命,呂婧媛心里那股悶氣一直不順,一股邪火竄上來,找個由頭懲罰下人出氣。
呂婧媛一巴掌將心玉打倒在地,素手輕指,狠狠的罵道:“廢物,讓你把那半紙信件扔掉,怎么就辦不好,倒是讓皇上把上官單汐那個賤人救回來了,現在怎么辦?”
心玉聰明,跟在這樣的主子身邊,自是知道免不了要受氣的,也自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自己掌嘴,打到嘴角流血。
嘴角微微抽動,冷哼一聲,呂婧媛自顧自的落在在軟榻上,眼光絲毫不離心玉的臉,看著,發泄。
晏雨寧眉頭緊擰,溫柔如她,自是從未見過如此血淋淋的場景,饒是入宮兩年,這呂婧媛倒也不曾在她面前展現如此血腥的一面,著實是讓她觸目驚心。
然而如此場面,倒像是呂婧媛故意做給晏雨寧看的,自從這個上官單汐入宮,一向事不關己的晏雨寧,竟然時不時的替她說些好話,呂婧媛是不允許別人背叛的,她如此大肆的在晏雨寧面前表現的如此陰狠,也不過是警告她,小心點。
終是看不下去了如此慘烈的場面,晏雨寧于是說道:“姐姐,你又何必急于一時,皇太后明日就要出關了,大可讓她去對付上官單汐,你又何必動手,倒落下埋怨,是不是?”
晏雨寧揪著心,目光怯怯的望著呂婧媛,似是試探,她不知道這話對呂婧媛管不管用。
聽聞晏雨寧這一句,呂婧媛這才將目光移開,淡眼看向晏雨寧,暗自思襯。
片刻寂靜之后,呂婧媛倒是一笑:“此話倒是有理,妹妹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好,明日一早去請安,我就好好的參她上官單汐一本,看她如何在這后宮之中待下去。”
晏雨寧輕語道:“是嘛是嘛。”
呂婧媛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譏諷揚起,說道:“有太后這個靠山,不怕弄不死上官單汐。”
呂婧媛自是以為她的舉動震懾到了晏雨寧,才說出要找太后做主,借刀殺人之事,然而她卻覺得此法甚是高明,她呂婧媛一張利嘴,雖不似上官單汐那般天馬行空,卻也能將黑白顛倒,尤其皇太后那么聽她的,此番上官單汐在劫難逃。
然而,晏雨寧心中所想,卻與呂婧媛大相徑庭,看著心玉挨打,她承認是她不忍心了,與人為奴為婢,免不了的要吃些虧,比起心玉這等丫鬟,上官單汐那個性子烈的,加上有皇上的保護,就算是皇太后親自問責,想也是吃不了什么虧得。
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到今日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上官單汐竟是破天荒的早早醒來,然而沒心沒肺的她,卻并不在意也許會來的災難。
醒來無聊,竟然帶著一屋子的下人,在行館里作了起來,拿的,竟是天九,那是入宮之前,她死皮賴臉的纏著程風撒嬌才拿到的。
嘩啦一下,將天九散放在桌上,上官單汐指指他們幾個,盛氣凌人的說道:“今天你們一個也逃不掉,大家一起玩。”
上官單汐這一句話,眼光淡淡掃過眾人,警告著,誰也不準說不,于是這些人,顧不得宮規,舍命陪君子。
此時趙禎在上早朝,而后宮之人都在來的路上。
這事,要由呂婧媛來說,自然夸大其詞,罪名自然是最越多越好,什么不懂規矩,沒大沒小,什么放暗器,什么裝鬼嚇人,反正罪狀是多了去了,惹得皇太后非要見見上官單汐不可,倒連去請安的貴太妃和傲然公主也都被逼著一起來了。
陣勢之大,大到隊伍中竟然出現了幾個帶刀侍衛,大內高手,恐怕就是以弄死上官單汐為目的的一行。
才子與上官單汐開賭,上官單汐一個至尊通殺,才子,連同跟他站邊的,通通慘敗。
上官單汐傲嬌的伸出手,微微一動,說道:“愿賭服輸!”
才子弱弱的說道:“主子,咱們哪有那么多錢啊。”
“好啊,那你去當著太后的面打她……”上官單汐收回素手,眉頭輕挑,肆意的往軟榻上一靠,嘴角輕揚:“打她,身邊的人,此賭便罷。”
才子嚇得一下子堆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央求道:“哎呦主子呀,這太后可不能惹,奴才不敢啊,試問這后宮之人誰敢動太后的人哪,主子,可給奴才換一個差事吧。”
上官單汐不禁得逞一笑,嘚瑟的說:“誰說沒人?我就敢,她現在來,我就現在打。”
這一句不計后果的話,上官單汐剛一出口,便引得眾人一陣驚慌,然而上官單汐卻肆意著,她說的沒錯,就她這樣不要命的,什么事不敢干。
她連皇上都扇過巴掌,不也還活的有滋有味的,人家古話不是說了嘛,禍害遺千年,她自認為是個千年修行的大禍害,任誰也是治不了的。
她似乎太過自信了些,皇太后是誰,閱人無數,稱霸后宮這么多年,自是有她的手段。
尤其是聽了呂婧媛的抱怨,多多少少的知道了她上官單汐的能耐,人家堂堂皇太后,自是做好了完全準備才來的,想要辦她個小姑娘還不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