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誰啊,大半夜的,讓不讓人睡覺了?!?/p>
“抱歉,打擾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治安官大人?!?/p>
“什么重要的事?”門衛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并沒有忙著開門。
“關于失蹤小孩科林的事情?!?/p>
“哦,這樣啊?!?/p>
“請稍等,我馬上去通報大人。”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遠去。
看來治安官格雷的確很重視這個案子。
不久之后,一名穿著黑色大衣、身材高大,面容好似刀刻般硬朗的男人出現在門口,微微皺了皺鼻子,帶著淡淡的威嚴問道:“就是你發現了科林失蹤的線索?”
“是的大人?!?/p>
“好,進來吧?!?/p>
”如果情況屬實的話,少不了你的好處?!?/p>
“事情是這樣的、、、、”
“我有個計劃抓住兇手,還想和您商量一下?!?/p>
清晨,小鎮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
酒館中,小伙計克勞滿臉通紅,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對著羅丹高聲說道
“你聽說了嗎?科林失蹤的委托有人完成了。天啊,三百馬瑞利,要是給我就好了,半年的工錢,可以和姑娘們快活一個月了?!?/p>
羅丹揶揄道“得了,別做白日夢,快給我說說。“
“我聽我表哥說的,他在巡邏隊當值,你知道吧?”克勞露出一副驕傲的模樣,接道:
“在小鎮東邊的荒地挖出來一具尸體,全身都腐爛了。那味道,熏得人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哦,東邊嗎,有沒有請家屬去驗證?“
“沒了,都血肉模糊了,不過身高差不多,專業驗尸官還在檢查死因了?!?/p>
“八九不離十,我看肯定是謀殺?!傲_丹不動聲色應了一句。酒館中稀落的客人漸漸圍了上來,兩人議論的話題,明顯吸引住了他們。
不止酒館中,這故事,漸漸在隱逸鎮中流傳開來。
暗處的蛇蟲鼠蟻按耐不住。
午間,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悄然沿西邊小徑出了小鎮。
炎炎烈日下,掩埋著尸體的石堆,散發出一陣難聞的味道。
一名身材高大壯碩,穿著棕色皮甲,腰配長劍的男人,帶著一名身姿婀娜的女人來到了草堆附近。一聞到這股味道,他們不由同時放松地呼了口氣:“尸體明明還在這里,那民兵們找到的又是誰的尸體?”
女人還是有些唯唯諾諾地問道:“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小鎮吧?”
“我、我好害怕,我覺得他們遲早會發現我們的?!?/p>
“怕什么,有我在了?!蹦腥艘娕計趁牡哪?,蠢蠢欲動,不由將手伸向她身后,一陣搓揉。
“嗚,不要在這里?!迸诱f著白凈的臉上涌起一股潮紅,赫然是芭芭拉。
突然,四周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兩處石堆一下子掀開,露出了人影。
“赫爾德,沒想到是你?!?/p>
居中的男人一襲黑大衣,沾染上不少泥土,濃眉闊目,赫然是治安官格雷。
“芭芭拉,**夫合謀殺害自己的孩子,你于心何忍!”
羅丹接著走出了石堆,心頭卻想到“事實和利維坦的推斷想吻合,這個老頭一定還藏著什么秘密?!?/p>
羅丹換了一套嶄新的灰色外套,提著木劍,整個人顯得成熟了許多。
“嗚嗚。“芭芭拉,忽而雙手捂住了嘴,整個人接近崩潰。
赫爾德左顧右盼,忽而面色一變,一下子拔出了腰間長劍。
利刃出鞘,烈日下反射出一泓刺目的銀光。
“呼?!眽汛T的身影疾電般沖向了格雷,短短十來米距離,眨眼即至。
格雷見勢不妙,拔出佩劍,腳下抹油一般往身旁就地一滾,作為治安官,身手還算矯健。
這一閃,讓赫爾德撲了個空,失卻先機。
羅丹趁勢撲到了他身后,瞬間進入了3個月來練劍的狀態,一劍刺出,直取中路,
雖是木劍鋒利度有所不及,卻發出一道如同刺破空氣的尖銳嘶鳴。
“噗呲“劍刃及體,赫爾德險之又險地避了過去,手臂卻被劃出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傷痕。
“可惜?!傲_丹本來刺的是他皮甲保護之外的脖子,卻被閃了過去。
此刻格雷也持劍而立,與羅丹一前一后堵住了赫爾德。
“赫爾德,還不束手就擒,杰夫帶著隊伍馬上抵達?!?/p>
“別真當我傻,你們敢如此試探,想必不會將這事兒告訴旁人?!?/p>
“一個身手遲鈍的老東西,一個小菜鳥。憑你們還想留下我?”
只一眼,他就看出了端倪,羅丹警惕心升到了最高。
“早就看不慣你這個老東西,明明平時里都是我任勞任怨,比杰夫勤奮得多,你卻選他做下一任治安官,這次新仇舊恨一起算,料理了你們我再帶著芭芭拉逃走。“
三人對峙著,芭芭拉趁機,往外跑去。
“臭女人!居然丟下我逃走?!?/p>
一瞬間,赫爾德有片刻失神,治安官抓準時機,一頓搶攻。
這是實打實的斗劍,有別于以往羅丹與利維坦的試煉(利維坦留手。)也不像前世電視上那般溫水慢燉。
更像一部美劇斯巴達克斯里面那一群野蠻人,
治安官搶得了先機,劍勢連綿不斷,狠狠地劈了幾劍。
金鐵交鳴,劍光霍霍。
一面招式大開大合,勢大力沉,如同撲擊的巨熊,一邊閃躲挪移,連招帶卸,身形靈動矯健如同獵豹,靜靜地等待時機。
無論那一邊,都是數十年苦練劍術的老手,遠非現在的羅丹可以媲美的。他連著刺了幾劍卻收效甚微,赫爾德身后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每每差之毫厘地躲避過去。
身法的差距太過明顯,羅丹的步伐死板、僵硬,完全跟不上兩人的節奏。
隨著時間流失,勝利的天平漸漸偏向赫爾德。格雷畢竟五十來歲了,斗劍經驗豐富,卻耐不住年輕力盛的對手。
羅丹心頭微微波瀾,不由地發了狠。
木劍頻率明顯加快,往著對手腳腕、脖頸、盔甲縫隙刺去。
短短十來分鐘,赫爾德額頭滲出了一絲汗,盔甲下的內衣早已濕透。
以一敵二,身后那個對手還如此陰險,他不由心頭暗恨。眼見格雷氣喘吁吁,胸膛起伏兇猛,驀然身形劃了個半圈,格開兩側對手,細長的鋼劍,流星般劃過過眼前的空氣。
“呼——“
青天白日之下,突然出現了極端詭異的情景。
一道赤紅的光芒宛如噴發的火焰瞬間將赫爾德手中劍刃全部覆蓋住。
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記兇狠至極的豎劈,空氣被撕裂,剛劍在悲鳴。
治安官臉色巨變,想要抽身卻來不及。
羅丹只看到身前的空氣隨著赫爾德的劍刃所指,神奇地憑空出現了一輪赤紅色的半月形光芒。
那么美麗,轉瞬即逝。
“噗——“
鮮血之花從治安官身上綻放,一條粗壯的手臂,不翼而飛。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在心頭。羅丹腦袋中忽而涌出利維坦說的一句話。
刺劍,簡單兇狠,若是能夠抓準時機,未必不能一招制敵。
羅丹身體靈動地一個翻滾,赫爾德轉過身,剛好變成了背對敵人。
這一刻,似乎剛才的一劍消耗了太多力氣,他的反應詭異地有了一絲延緩。
然后,沒有然后了。
一把木劍,嘶吼著,拖曳出殘影,如同憑空乍現,深深貫入了赫爾德脖頸交匯處。
噗呲、一股鮮血飛濺而出,灑滿了羅丹一身,他看著對手原本高大壯碩的身影,如同被抽骨剃髓一般,軟軟地、重重栽倒在地。
“呼、”羅丹松了口氣,手掌心,額頭,全是汗水。飛快地站起身,卻發現有些手軟腳軟,那一瞬間的爆發,耗盡了體能。
治安官格雷面無血色,疼的不住地抽氣。
“失策了,沒想到這個窮兇極惡的家伙,居然領悟了力,還一直隱瞞著。”
統御之力嗎?
扶起格雷,撿起他的斷臂,兩人相互攙扶著,往著隱逸鎮慢慢走去。
嘴角微微一彎,轉過頭去神經質地笑了笑。
這個世界,似乎越來越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