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稱)
“皇兄,看來我們真的迷路了。”紹陽王說著,鳳眸閃過一絲陰鷙的光。
“嗯,那我們就在這里歇息下吧。”朔陽帝揚起薄唇,淡淡地說。
紹陽王站在朔陽帝背后,揚起寒光閃閃的刀。
山谷周圍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人頭,或者可以說,山谷周圍出現了一隊人馬,探著頭在蠢蠢欲動。
千葉準備好念咒。
朔陽帝寒眸一瞥,閃電似地,轉身一劍刺中紹陽王的心窩,“怎么?想篡位?告訴你,你的人馬都被我換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紹陽王雪白的嘴角沁出鮮血。
“韓姬,韓姬告訴我的。”勝利者的微笑在朔陽帝薄情的嘴角綻開。
“好……韓姬……你好……”劇痛在紹陽王的臉上浮現,他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絕望地闔目倒下,激起一片塵土。
(第一人稱)
爭斗!又是爭斗!
我,厭惡地轉身離開。
“站住!你是誰?!”一聲暴喝傳來。
我轉身,突然之間,想看看那男子的臉,是不是和炎冬很像,是不是有炎冬的痕跡。
我把紫藍色的眼珠變成黑色。
走近他,走近他。
侍衛攔住了我,大聲叫喚:“什么人,也敢在這里放肆?!”
(第三人稱)
朔陽帝饒有興致地觀察著眼前的女子,只見她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臟得不行,卻難掩麗色。
她抬起頭,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細細地打量著他,最終,還是失望地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無視他,依舊,轉身離開。
她……她怎么可以忽略掉他?
他的容貌,他的權勢,他的霸氣,他的一切的一切,如此地值得驕傲,她怎么可以就這么無視?!
就留給他一個背影!?
這讓他有了無比的挫敗感!哪個女人不愛他?!她怎么可以成為例外?!
只是,他不知道,她,不是一般女子。
“你站住!跟隨朕去宮里如何?”他看著她的背影說道。
她的背影明顯的僵住了。
他志在必得地笑了,她,如同所有女人一樣,都會,是他的,都將,屬于他。
(第一人稱)
去皇宮?我想了片刻,嗯,很好,可以幫我躲避妖界的追兵。
我轉過頭,對著夕陽的方向說:“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任何人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包括你。”
“大膽民女,竟敢用‘你’來稱呼主上!”一個侍衛大聲說。
“你且退下!”他喝道。
“我答應你。”他說道。
接著他吩咐幾個侍衛把另外一個男子的尸體搬走,下令:“若是有人問起,就說紹陽王是暴病身亡。”
我有點可憐這些侍衛,他們知道了這個秘密,不出一個月就會被處理掉。
要不然,這個皇帝的心腹怎么不在這里呢?
這個皇帝的心腹應該就在附近,可以指揮,可以幫皇帝調集人馬,卻不愿意出現在這里,就是因為不想目睹這個秘密。
他和我,還有十多個侍衛走在后面,他指揮他們清理證據。
“你叫什么名字?”
“凌千葉。”我回答完,便保持沉默。
一陣風吹來,夾雜著泥沙。
我突然之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剎那間,天地間風云變色!
風越刮越大。
龍卷風!
(第一人稱)
龍卷風呼嘯著從遠方席卷而來。
無形的風中夾雜著各種有形的東西,有幾人才可合抱的大樹,有奇形怪狀的巨石,有……
它一路走來,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一路的樹木在短短幾秒內被連根拔起,加入了它的行列。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臺風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面前。
幾位侍衛連叫一聲都沒就直接被卷進去了,有人腦袋與龍卷風里的巨石相撞,腦漿迸裂!
我反反復復地念著定身咒。
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著我,我勉強支撐住。
那個男子的身體向外飛去,下意識的,我抓住他的手。
我開始支撐不住。
他的手溫和冰涼,讓我想起了那一刻,那個人死去時。
我死死的抓著他的手。
狂風使勁地刮過我的臉,強大的氣流使我感覺窒息,可我還是緊緊抓著他的手。
炎冬,假如我能再一次抓住你的手,我發誓,我永遠也不會放開!
我抓著他的手越發地用力。
死,我都不放開!
意識越發的模糊,只有那個念頭,越發地堅定。
我不怕死,只是怕和你死不到一塊。
風強勁地撕扯著我,我腳下一個趔趄,還是穩住了。
假如那條伴我長大的項鏈還在,那我此刻,便不會是這么狼狽。
可惜,連它也沒了。
“二長老!你怎么可以把我族的族寶送給別人?”水安大聲質問圣泉爺爺。
平地里炸開了響鍋。所有人議論紛紛,帶著嫌棄與厭惡看著我。
“族寶送與千葉,既可以免去她的災難,又可免去我們全體狐族的災難,有何不可?”圣泉爺爺威嚴的聲音響起。眾人議論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
“這怎么可以?要送怎么不讓別的族送?你憑什么做主自己送出去?萬一我族的族寶流落到藍狐和紫狐那邊怎么辦?我們綠狐一族的地位何在?臉面何在?”水花咄咄逼人。
如蚊子鳴叫的議論聲又響起,許多人點頭稱是。
“那我倒要問你們,你們的善心何在?愛國之心何在?”圣泉爺爺音調高了幾度。
“哼,不就是個預言嗎?至于這么在乎么?搞得跟真的一樣,誰知道你是不是撒謊?大家早就在傳你和紫狐的大長老暗自勾結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叛族的奸賊?”綠狐族族人甲很不屑地說。
“就是,再說了,要是這個預言真的有可能實現,直接把這個妖女處死不就得了?一了百了!”族人乙揚聲說。
“你們……你們……”圣泉爺爺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什么?她有好處給我們嗎?你有好處給我們嗎?你憑什么來教我們怎樣做人?”路人丙趾高氣揚地大聲說。
“就是,就是……”人群紛紛攘攘地嚷起來了。
不及圣泉爺爺開口,我直接脫下項鏈,遞給水花:“這個,還給你們。”抬腳就要走。
“等等,我們還沒驗項鏈是真是假呢?你要是給了條假的,然后又賴賬怎么辦?”水安的頭揚得高高的,做出一副無比鄙視我的表情。
我含著淚花說道:“好!我等!”
……
突然身邊一松,膝蓋一疼,我摔倒在地,從回憶中回過神來。
龍卷風,已經過去了。
看看身邊的那個男子,業已昏迷。
也是,這么大的力量拉扯,凡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住?
以我現在的個性,對什么事都漠不關心,冷漠異常,會救他,真是怪了。
或許,我是在心底里把他當做炎冬了吧。
微風吹過我的臉頰。
忽然覺得臉上一片冰涼,用手抹抹,才發現,都是淚。
原來,我剛才,不知不覺地流了好多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