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楊拙這段時間也沒空著,他殺掉八個胡人的消息不徑而走,頓時成了大家心目中的大英雄。每天來找他學藝的人一拔又一拔。
里正經同村里長輩商量,拔了四畝旱地及兩畝下等水田給楊拙家,希望楊拙閑暇之余能對村里的年輕人指點一二。
陸妍則提出自己的想法,每家拔一個壯漢每天操練半個時辰,這樣下次再有劫匪事件,至少能阻擋一二。
最后確定了四十人,楊拙教了兩天,沒一個人得要領。教的人郁悶,學的人亦覺得吃力。
陸妍便將近身格斗及軍拳教給楊拙,既簡單又實用。
果然,大家很快學會,而且越練越熟,通過加強體能,相互切磋等方式進行訓練。
說一不二,以身作則,武功過硬,不到一個月,楊拙漸漸樹立起了威信。
陸妍在幕后指點,完全按現(xiàn)代部隊那一套練新兵蛋子的方法搬出來,成效很大。
村里拔的農田和旱地,楊鐵父子倆都沒伺弄過莊稼,都不知道如何開始。便向陸妍取經。
陸妍便建議農田種油菜,旱地種小麥。
至于人工,完全不用請,都是跟著楊拙學習武藝的,很自發(fā)幫忙。
楊拙自然不會占這種便宜,按短工工資支付,不包飯,兩大男人,實在是不太會做。好在都是本村的,回家吃也方便。
張總兵從駐村的手下聽說楊拙訓練村民的事,一時來了興趣,胡人一個多月也沒見有動靜,心下放松,一大早便帶著二十來號人來到陳家灣村。
剛進村,便看到村口空地上,幾十人排著整齊的隊伍,穿著同款式衣服,動作整齊劃一,邊練邊發(fā)出“嘿哈”的聲音。場面甚是壯觀。
看到自己帶的二十幾號人,下面的人目不斜視,訓練絲毫不受影響。比自己的正牌兵還要有氣勢
直到正前方的楊拙喊出“立正—!稍息!向中看齊!”
隊伍迅速收攏,隊形絲毫不亂,每人昂首挺胸,兩手緊貼大腿兩側。
“好!好!好!”
張總兵連叫幾聲好,大步向前,猛拍了一下楊拙的肩膀:
“人才!真是人才!你跟著我,保證途無量,前途無量。”
“張總兵說笑了,我們這就是練練,以防萬一。”
“你來當我這當教頭,把那幫小子收拾收拾。以后有機會,我往上一舉薦,保你大把前程。”
“我哪都不去,我媳婦兒在這。”
其他的人聽到楊拙這句話,都笑了出來。
“你想想,要是你出人頭地,當個將軍或元帥什么的,那可是光耀門楣的事,你媳婦兒也會跟著有封號。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將軍和元帥,我媳婦兒真能封號。”
“那得看你本事了。即使暫時沒有,她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出門坐轎,進門丫環(huán)服侍,用不完的金銀財寶。”
張總兵繼續(xù)誘導道。
“有用不完的金銀財寶,這個我媳婦兒肯定喜歡。”
張總兵喜出望外。但楊拙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他懸著。
“不過,我還是得問問我媳婦。”
“教練,你媳婦還沒過門呢,你這樣,以后怎么正夫綱。”
張總兵心里媽呀了一聲,這還沒過門,都將這個鐵一樣的漢子管成這樣,那肯定不是一般女子,對楊拙口中的媳婦也好奇起來。看來,這個“媳婦”才是關鍵人物,自己得會會。
“過幾年便過門了。什么夫綱,只要我媳婦肯嫁給我,我什么都愿意為她做。”
楊拙口中的“媳婦”此刻正在鎮(zhèn)上醫(yī)館里,對著嚴鞘露出迷人的笑。
“你趕緊說事,這個表情我看著心里慌。”
嚴鞘看著陸妍巴掌小的臉上,一雙眼睛因笑起來成了彎彎的月牙,長而密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在白晰細嫰的臉上留個兩道暗影。一段時間不見,怎么長得這般水靈了。
粉嫩的小嘴一張一合的,陸妍說了一大串開場白,看到嚴鞘神游的樣子,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待對方回過神來時,這才步入正題:
“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給軍隊供應衣服被褥。質量絕對上乘,既保暖又輕盈,而且價格實惠。保準你找不到第二家。”
“你怎么知道要找我?”
嚴鞘頓時警惕起來。
陸妍也覺察到嚴鞘的不對勁,故意撇著嘴道:
“還不是想著你和陸大夫醫(yī)術好,肯定和那些達官貴人比較熟,如果沒辦法就算了。我也是一時心急,也沒認識什么人,不然,怎會想著找一個大夫幫忙。”
說完轉身欲走。
嚴鞘沖到陸妍前面,伸開雙臂,攔住陸妍:
“誰說我沒有辦法的。”
“真的?太好了!”
一激動,一時忘了是在古代,給嚴鞘送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并很爺們捶了一下嚴鞘的手臂:
“太給力了!”
嚴鞘弄了個大紅臉,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激動的。雖然和那些個酒朋狗友進出過妓院,可自己一般也就喝酒聽曲。
家里也準備了幾個陪房丫頭,可自己一直沒有讓那些丫頭服伺。和女子如此親密,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自己喜歡的姑娘。當然,以前不是沒人往身上撲,但每次都被陸韜給解決了。
陸妍可沒心思琢磨嚴鞘的彎彎繞繞,只想快些把這條線牽上。
“你什么時候引薦人給我?對方喜好如何?”
嚴鞘稍稍沉思了一會:
“我要是幫了你,我的犧牲可大了,你考慮的不應當是如何補償我嗎?”
“犧牲?難道……”
陸妍認真盯著嚴鞘的臉看了很久,沉重地說:
“對方有,有斷袖之癮?”
“你想哪去了!”
嚴鞘急得跳了起來。
“難道是對方家里有沒人要的姑娘,要逼婚?”
“逼婚是沒錯,倒也不是沒人要,是個好姑娘,只是我想娶的不是她。”
“你們男人不是可以三妻六妾嘛,娶她后,碰到喜歡的再納便是。”
“你也會讓楊拙納妾嗎?”
嚴鞘悶悶地問。
“他敢!要是他納妾,我休了他,財產全歸我。”
嚴鞘聽到這句話,心沉到了谷底,看來,自己真沒一點希望。
“說了半天,你想要我怎么補償?”
以身相許。嚴鞘在心里回道,但借他十個膽,也沒勇氣說出來,最后變成:
“以后有機會,每周親手做一頓飯給我吃。”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有多難,這個沒問題。”
“你把衣服和被褥樣式給我看看,我再回你。”
陸妍說明日帶來,嚴鞘很懷念陸妍做的菜,便告訴陸妍自己正好有事去陳家灣,順便去陸妍家。
大夫出診本是很平常的事,陸妍不疑有他,說讓他早點去,會給他準備中飯。
嚴鞘堅持要送陸妍回去,陸妍有求于他,也不好回絕,兩人便坐著馬車回去了。
趕馬車的人換成了嚴鞘,比陸妍的技術強多了。既快又穩(wěn)。陸妍不斷求教,嚴鞘耐心講解并示范。
到了村口,陸妍下了馬車,看到楊拙一臉難看。
“怎么了?誰惹我們楊大教練生氣了?看我不教訓他”
陸妍問道。
楊拙差點憋出內傷:
“媳婦,如今世道不太平,你不要一個人出門,要是遇到些亂七八糟的人,怎么辦!”
嚴鞘聽到媳婦這稱呼,再也待不住,便同陸妍告辭了。
楊拙把從軍及當教頭的事同陸妍說了一下,陸妍開口道:
“男兒志在四方,你一身本事,必定能有一番作為。只是一旦從軍,生死不由自己。這種事,你要同楊叔商量。”
兩人邊走邊聊,最后,楊拙想了好久,說:
“那說好了,你得等我,待我功成之時,回來風風光光娶你過門。”
“你可不能在外面隨便招惹別的姑娘,要是招惹了,我便退親。”
楊拙是個成年男子,外面誘惑太多,而且這個時代三妻六妾很正常,更別提那些沒名沒份的通房丫頭了。
楊拙一再保證,陸妍這才放心。
嘴上雖然支持楊拙,內心卻是不舍,可這小山村終究是困不住楊拙的。
和楊拙分開后,陸妍回到家了,什么也沒做,待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