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了楊煜的靈魂后,楊拙記起了前世的種種,雙眸由之前的純凈無波變得幽深冰冷,漠然而悲傷。
審視了一下自己的修為,按玄界的標準,重生后的自己如今是后天十二層后期顛峰。
再看陸妍,已是先天凝氣期三層,不禁為她高興,相信她亦有一番機遇。
融合了楊煜的靈魂后,楊拙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可前世被天羅宗陷害連同其它兩大宗門追殺時,自己的妻子為了救自己,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自己也曾發誓,就是上天門下地獄,都把殺死妻子的人手刃,然后再自(爆隨妻子消散于天地間。
奈何找了幾百年,最終還是漏了一人,那便是天羅宗少宗主郝少坤。他忌妒楊煜所有的一切,特別是他深愛的師妹居然死心踏地愛上楊煜,最終設局陷害楊煜,引得玄界三大超級宗派追殺圍堵。如果不是妻子艾伊伊擋了那一劍…………
楊拙望向陸妍的目光漸漸復雜起來,有眷戀,痛苦,悔恨,悲傷………
陸妍緩緩張開雙目,迎向楊拙,見楊拙像變了個人。純凈的眸子里交雜著各種復雜的情續,不再是平時的一往情深。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仿佛,仿佛經過世事倫回,滄海桑田。
“你是楊煜?”
陸妍有些遲疑,楊煜之前看陸妍,一直是俯視,鼻孔朝向,可眼前的人,似乎在極力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
“楊煜是我的前世,我即是他,他即是我。”
“你是楊拙,然后想起了前世,有了兩世的記憶。”
陸妍道。
楊拙默然。
“在這修練幾天再走,你的氣息很不穩。”
陸妍仿佛沒看見似的:
“你不用擔心我,我原本就更習慣一個人。這幾天我也會加強修練,畢竟,以后,真的只能依靠我自己了。”
楊拙嘴張了張,最終什么都沒涚。前世幾百年,太多事等著要去做,而且,自己居然愛上了其她女人,這是對艾伊伊的背叛!
“我還有別的事,以后,你自己小心。這個湖靈氣很濃郁,你在這好好修煉。”
“謝謝!我有小白。你走吧,我得加緊時間修煉。”
陸妍說完后,背過身去,閉上雙眼,不再開口。
楊拙頓了頓腳步,最終說了一句“對不起!”后便逃也似地離開。
待確定楊拙走遠后,陸妍睜開雙眼,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右手抬起,撫摸著小白的背,喃喃道:
“小白,你不會離開我吧。”
“小白是主人的,除非小白身死。”
“噓!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收回去。”
陸妍雖然悲傷,但經過上次楊拙靈魂異主,陸妍一時想不開后遇到文笛思思,便對男女之愛釋懷了。
自己之所以接受不了那次楊拙這樣拋下自己,是因為自己有被拋棄的經歷,那個傷口一直在,只是刻意不去看,可被楊拙那一出,直接將曾經便有的傷口血淋淋撕開放大在眼前。
與其說自己因為楊拙離開自己而傷心欲絕,還不如說自己接受不了兩世都被拋棄的這個悲慘結局。
因為文笛和思思,讓陸妍感受到這世上真有愛情存在,無關乎金錢及其他。也知道冥冥中自有安排。
曾經和文笛愛得如此轟轟烈烈,最終,再面對文笛時,盡管知道一切只不過誤會一場,可那樣的感情,再也回不去了。如果硬要說誰有什么錯,只怪文笛太愛前世的自己。而陸妍,這么多年,也習慣了獨來獨往,并非是因為有了楊拙。
想通了的陸妍,對文笛,只剩下了朋友情誼,對楊拙,從始至終,亦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只能說是被吸引,還遠沒到愛得死去活來的程度。
故此次得知楊拙憶起了前世,仿佛壓在心里的石頭總算放下了,有一絲絲輕松。
放下來的陸妍,感到自己的心境進一步提升。兩世的經歷,心境原本就比普通人高。擺脫了情愛的枷鎖,心境竟到達先天凝氣期六層的境界。
心靜下來后,陸妍慢慢進入空靈狀態。放開心神,融入到大自然之中,盡情地吸收著天地靈氣。
陸妍就這樣在湖邊按修煉的基礎,循序漸進地修煉,五天過去了,突破了先天凝氣期三層的壁障,達到了先天凝氣期四層的境界。
陸妍穩定了一下境界,試了一下自己的冰魄針,“凝!”不過一息時間,每個手指都疑成了一根針。
“去!”
面朝懸崖方向,只見冰魄針所到之處,崖石瞬間化為粉末。風一吹,粉末飄散在空中,露出十個拳頭大小約一米深的石洞。
陸妍正想再多待幾天,此時卻傳來鬼叟的聲音:
“我要盡快趕往北夜國,今天便出發。”
陸妍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沒見人影。
“快點出來!我在村口!”
陸妍想了想,便不再猶豫,走出洞口后,便坐上小白,和鬼叟匯合。
這次鬼叟的飛劍明顯加快了速度,并在陸妍和小白周邊加了一個氣罩,以防把她們凍僵。同時,也防止速度太快,她們保持不了平衡掉下去。
飛了一天時間,便到了。
只見腳下大雪覆蓋,依稀看見一個個屋頂的形狀,才能判斷大約住了人,下面幾乎幾不到人影,周圍漫天飛舞的雪花,仍在紛紛楊楊地飄著。
好一個銀妝素裹的童話世界!
鬼叟見到陸妍陶醉的表情,忍不住白了一眼:
“真是不知人間疾苦,這雪美則美,可常年累月這樣,讓原本就貧脊的生活更加艱難。”
陸妍在鬼叟看不見的方向一癟,我不知道人間疾苦,這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這就是北夜國都城?”
“不是,這是天塹城,離北夜國都城雪夜城有五六十里遠,十年一度的萬寶拍賣會會就在此處舉行。里面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你也可以去看看,長長見識。”
那眼神那語氣,就差沒說陸妍是土包子了。
陸妍當作沒看見,踩著腳下這片土地,想到母親有家不能回,有國不可依,要不是自己穿越過來,說不定就這么在婆婆的苛刻,妯娌的欺凌下,憋屈著過完一生。
雙唇緊咬,拳頭緊握,眸底閃過一絲狠戾:你們等著,我來了,你們欠我母親的,該是時候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