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夜國當今的皇上賀鵬,此時正在御書房,看到一堆厚厚的奏折,都是關于雪災的報道,當然,還有陸氏錢莊的報道。
賀鵬只覺得陸氏錢莊四個字特別的刺眼,仿佛在嘲笑他,原來陰狠的眸子里此時更添戾氣,袖袍一揮,龍案上的硯臺及茶點盡數灑到地上。
“報————,徐言官覲見!“
雖然大內總管丁總管知道皇上一直喜怒無常,可自從雪災以來,更是變本加厲。可如今徐言官已經報了五次,今天已在外面候了三個時辰,不吃不喝的,丁總管只好硬著頭皮通傳,誰都知道,這徐言官可不是個知難而退的,當今皇上也是看中這一點,才用了他。
丁總管見沒人回應,反而從里面傳來一聲異響,慌忙推開門,見到一地的狼藉,惶恐不已:
“皇上!您一定要保重龍體!”
“帶人進來見朕吧。”
“吾皇萬歲萬歲萬成歲!”
徐言官跪拜在地,
“啟奏皇上,現市井上的傳言,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朕讓你進來,不是聽你廢話的!”
徐言官身子一抖,但還是將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請圣上恕罪,如微臣不報,更是罪上加罪。市井上傳,此次雪災乃是上天給予當今圣上的懲罰,說帝位是殘害手足得來的?!?/p>
徐言官饒是以耿直出名,可此時背上全是汗。
丁總管更是恨不得縫了徐言官的嘴。傳言是傳言,在圣上面前,能這么直言不諱嗎。
想不到,原來陰郁的皇上此時卻難得笑了起來,可是,那種笑不達眼底:
“然后呢?徐愛卿有什么想法。”
“臣斗膽,定是那些頑固余孽,出來散步謠言。我們一定要抓到罪魁禍首,以儆效尤!”
“愛卿有什么法子抓到罪魁禍首?”
見皇上沒有動怒,徐言官這才戰戰兢兢回道:
“只要皇上下令,把那些人都抓起來,看誰還敢在天子腳下放肆!”
丁總管也不由替徐言官大人捏了一把汗,這既是謠言,肯定是一傳十十傳百了,這要是全部抓起來,牢里有地方關嗎?不過,丁總管只敢在心里腹排一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去觸這個霉頭的。
要說起來,丁總管也是個苦命人,只是當初自己一家子的命是當今圣上還是世子爺時救下來的,所以自己一心報恩,不管別人對皇上怎么評價,他對皇上都是忠心無二的。心里只有皇上,自己一生要伺候的也只有皇上。
不得不說,賀鵬這人,在收攏人心方面,還是有自己的一套的,不然,也不會有這么多臣子跟著他。
“退下吧,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p>
徐言官退下后,掛在賀鵬臉上的笑容瞬間不見,打了一下響指,馬上飄下兩個黑影:
“影一,影二,馬上徹查此事?;钜娙?,死要見尸!”
兩條人影一下子消失不見。又過了一刻鐘,又飄下兩條人影。
“監視陸氏錢莊的東家!沒我命令,不可輕舉妄動!”
兩條人影馬上消失。
(圣)教總部,(圣)壇。
“兒子,兒子!你醒了!”
楊拙身上的氣息悄然發生變化,凝氣期,筑期基,結丹期,元嬰期,一直到元嬰后期顛峰才停下來。
離楊拙最近的方戩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威壓,他只有筑基期一層的修為。
只見楊拙混沌的眸子漸漸清明,仿若一潭千年的潭水,幽深望不到底。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心心念念的憐兒,此時已沒任何漣漪,如同螻蟻。想到她對自己做下的事,不由心里一冷,冰冷的氣場把方戩彈開三丈開外。
前世一個熟悉的面孔漸漸和陸妍的面孔重疊起來:“妍兒,原來,一直是你!”
幽深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柔情,可瞬間便被掩蓋住。身上的氣息一下子消失貽盡,仿佛剛剛的威壓與氣場只是方戩的一個錯覺。
“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說完便在方戩眼前憑空消失了。原本楊拙就已把瞬移用到了極致,現在到了元嬰期,豈是方戩這種程度可以捕捉到的。不過,方戩由最初的震驚變成驕傲,這可是他方戩的兒子!
天塹城,陸氏酒樓后院,一個房間外,一條黑影跳窗而入。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兒,第一時間警醒。只是一種直覺??呻S即,一股熟悉的氣息讓她放松了崩緊的神經。
“你來了?!?/p>
“我來了?!?/p>
來人想不到床上的人兒即使在睡夢中也如此警醒,心里一緊,快步走至床前,側躺下,把床上的人兒緊緊擁在懷里。
“乖,別動,讓我多抱會?!?/p>
“媳婦,我們成親吧?!?/p>
見懷中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一看,居然又睡著了。頭靠近陸妍,仿佛要以此種方式,來證明這不是一場夢。
這突發其來的吻,沒有任何預兆,如狂風暴雨般,仿佛壓抑了上千年,在這一刻終于得到解放。
陸妍即使在睡夢中,不知是感受到對方深深的思念,還是因為缺氧忘記了思考。
這夢怎么如此真實?陸妍也沒多想,在夢中完全地放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