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塹城偏西南三十里,無名鎮(zhèn),一只毛色像黑鉆般發(fā)光的貓及一只毛絨絨的小狗在鎮(zhèn)上優(yōu)雅地走著。
“喂,小白,你的主人是不是出了事,我們都找了兩個月了。你確認(rèn)是這里嗎?”
“你才出事,你全家出事。我可是上等靈獸,怎么可能找不到主人………”
“沒人懷疑你的血脈,可我們都找了兩個月了。這是不是你主人帶你來的城池?”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這路這房子都差不了多少。”
“我去問,一只會說話的貓?人類不得把我當(dāng)妖怪抓起來。都怪那可惡的黑衣人,把我傷得連人形都變不了。對了,你現(xiàn)在是四階了,怎么還變不了人。”
“我二階的時候就能化形了,可剛突破到四階,不僅不能化成人形,而且所有內(nèi)力仿佛被禁錮一般,使不出來,不然,我哪會陪你這只笨貓在街上溜圈。”
“什么事?”
很虛弱的聲音從轎內(nèi)傳一出。
“稟公主,奴才疏忽,是兩只小動物驚到了馬匹,讓公主受驚了。奴才這就去處理。”
轎內(nèi)是北夜國皇帝的第八個女兒,從小聰惠過人,很得其父皇喜愛,賜名玲瓏公主,取玲瓏剔透之意,可惜天生體弱,平時甚少出門。此次出行,是去鳳凰廟還愿。
玲瓏公主聽聞是兩只小動物,一時好奇,掀簾查看,便看到了一只肥碩毛色發(fā)亮的黝黑的貓,還有一只毛絨絨的小狗,不由歡喜。
“不可傷它們,帶過來給本公主瞧瞧。”
一個受傷內(nèi)力全失,一個進階內(nèi)力受禁錮,偏偏兩人還大搖大擺走中間。馬兒肯定受驚,那是血脈里對高貴血脈的畏懼和臣服。
結(jié)果,沒什么經(jīng)驗二貨又裝逼的兩獸,被幾個士衛(wèi)輕松就拎起來了。當(dāng)玲瓏公主看到這兩貨時,見一貓一狗做著各種擬人化的表情,不由得咯咯笑了:
“你們兩個,沒有記號,定是無主之人,以后就跟著本公主,本公主定會好好待你們。只不過,要出來逛街,就難了。”
“喂,肥貓,趕緊伸出你的爪子,抓疼了我們就跑。”
“這么美的人,我可抓不下去。我的恩人不是要去皇宮嗎?我倆反正也找不到她,還不如先混進皇宮,慢慢想辦法恢復(fù)內(nèi)力,見機行事。”
“行!就聽你的。”
天塹城,鮮藥鋪,只見陸妍揮動著薄薄的手術(shù)刀,將臉上的肉割掉,并撕開鬼叟的褲腿,冰針飛快扎入幾個穴位,鬼叟的腿便失去知覺。只見刀鋒所過之處,腿上的肉被一小塊一小塊割下來。
鬼叟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但是心里已經(jīng)把陸妍惦記上了,自己得同這丫頭有多大的仇,受這千刀萬剮之苦。而且,一個姑娘家,怎么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地看男子的腿,如果仔細(xì)看,脖子后面還有一圈紅暈。這也難怪,鬼叟在男女之情上,可比楊煜還要空白。
“看不出來,皮膚比姑娘家的還好。‘’
鬼叟的手一伸,恨不得把陸妍的嘴堵住。但看到陸妍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蛋如此認(rèn)真和專注時,一時間看癡了。
一個時辰后,陸妍修補完最后一步,擦去額頭上的細(xì)汗,吁了一口氣:
“成了!一天內(nèi)不可以說話,不能吃東西,不可以大笑,不可以碰水。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只能仰著睡。一個月內(nèi)清淡飲食,不能吃雞魚羊牛肉及海鮮,刺激的也不能吃。”
邊說邊收拾刀具,嘴上也不停:
“這棕色的是消炎丸,一日三次,每次一粒,口服,連服五日。透明的是清洗液,清洗專用,綠色糊狀的是生肌膏,清洗后直接抹上,早晚各一次,堅持七日。淡綠色液體為煥膚露,第八日開始使用,使用一個月。上面都貼有標(biāo)簽和名稱及注意事項,還有不明白為什的在紙上寫給我。”
整個治療過程中,除了開始兩刻鐘疼痛難忍外,其余的時間都像是蟲蟻盯咬吧。而且,鬼叟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陸妍,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陸妍原來這么美,皮膚如嬰兒般細(xì)嫩光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聞。特別是她專注的樣子,讓他特別震撼。
有好幾次,鬼叟都忍不住想捏捏這張臉,是否如看著這般細(xì)膩。鬼叟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自己一直覺得女人就是個麻煩,什么時候?qū)ε烁信d趣了。最后,他對自己今天的反常行為歸為:因為丫頭是楊煜(楊拙)的女人,所以自己特別留意,僅此而已。
完成這項手術(shù)的陸妍,可沒空閑理會鬼叟心里的曲曲繞繞,收拾好后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晌午才醒來,陸妍感覺房間多了一道熟悉的氣息。皺了皺眉:
“呆子!出來!”
楊拙期期艾艾從柜子后面探出半個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媳,媳婦!”
“給我一個出現(xiàn)在我房里的理由!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換誰一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藏著另一個人,都會不爽,不對,是極度不爽!
“那個,那個男人睡外面,我不放心。”
陸妍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鬼叟,撫了撫額:
“他是我的病人!你別鬧了。我們現(xiàn)在可是普通朋友關(guān)系。”
“那,那個,我,我也有點不舒服。”
“哪不舒服,我看看!”
陸妍一急,就不記得興師問罪了,要知道,楊拙很少生病。
“這里。”
楊拙抓住陸妍的手,移往自己的胸口:
“你說和我做普通朋友,這里,感覺空了,你把它拿走了,疼了我一晚上。”
楊拙的聲音特別的低沉。陸妍只覺手背一熱,一滴晶瑩的液體掉在手背上。
“媳婦,我們回家好不好,什么也不理,一起打獵,一起種地,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現(xiàn)在的我,才是完整的我,我始終愛著的,從來就只有你。我不想再錯過千年。”
說完,抱著陸妍,越抱越緊,。
“想不到,千年之后,你還是一個癡情種呀。不知道再過千年,你會不會抱著另一個女子,說同樣的話。丫頭,別信他,跟他不如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