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到底是什么指法?以我筑基期的修為竟然都沖不破?”
半響之后,鬼見愁的面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其實,昨日被清晨點穴的時候,她便已經在嘗試著沖破穴道,趁著清晨不備的時候,忽然襲擊。
但昨日,發生了那般的事情,鬼見愁自然無法集中心力,甚至于到最終她自己都昏睡了過去,她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太過奇怪。
可現在,她確定自己雖然有些精力交瘁,但實力絕對完整,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半響,她竟然沒沖破那穴道分毫。
仿佛是什么不可抗力一般,沒當她試圖沖擊那被點的穴道時,鬼見愁都會感到一陣眩暈之感。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開始還尚能夠平靜下來,但隨著時間久了,鬼見愁的面上便不由更加焦躁了起來。
而一想到等清晨曾經煉化這邊的冰火煞氣,變得強大起來,自己會得到的結果,鬼見愁便不禁一陣花容失色。
“不行,我絕對不能夠淪為他人禁裔,那樣的話,還不如死了算了。可我不能死,我還有好多的事情沒有做,我還要報仇,我想活啊!”
淚痕已干,鬼見愁的面上有著那么一絲凄麗。
按理來說,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清晨應該是要殺人滅口的,但清晨并沒有那樣做,自然而然的,鬼見愁就想到了這一方面。
以他昨日看到的清晨來看,也的確是不會有其他的可能了。
她哪里知道,昨日自己看到的清晨,便不算真正的清晨。
如果確切點的說,昨日獸性大發的清晨,便是因為心魔的原因,才變成那樣的。
心魔!
同一瞬間,水潭里,清晨的心中不禁一陣清明了起來。
“沒錯,就是因為心魔的原因吧!不然我是決計不會變成那樣的!”
清晨的面上閃過一道亮光。
在冰晶草的效力下,他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明。
很多難以想通的事情,在這一刻,也就容易得出結果了。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的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個人,準確的來說,算是一個虛影吧。
一眼望去,只見……
金縷玉衣,曼舞霓裳。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眉眼含笑,恍若仙子一般,正凌空而來。
看上去多么祥和的一副景象啊,然而入耳的聲音卻是如同滾滾雷鳴,他一下子愣住了。
“清晨,聽說你笑我矮平丑?對么?”
仿佛是經久不見的好友,在隨意交談,她的面目一直都顯得十分優雅,聲音清脆帶著一絲甜意。
清晨沉默著,竟然有了那么一絲退縮。
明明知道面前的不會是真人,他還是下意識的有些畏懼。
說起來,這還是清晨第一次跟鬼見愁見面的情形。
當時的反應跟現在如出一轍,只是他笑了一下,卻是愣道:“你是鬼見愁?”
很顯然,當時的清晨并沒有認出這個女子。
主要是這跟他所聽到的傳聞有些不一樣,然后他就見鬼見愁的臉上笑的更加祥和了起來。
他也有些尷尬的‘嘿嘿’笑著。
結果……
啪的一下,猛然間無數的飄帶朝他而來,幾乎是一下子就束縛住了他的雙腿,雙手,他驚詫,再抬起頭,就見鬼見愁的手中正指著那把清霄長劍對著他直刺而來。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媽呀,這娘們是要拼命了啊,我一沒搶她。二沒看光他,用得著這樣子么?”
措不及防之下,清晨儼然已經落了下風。
但他有信心自救,結果就是在鬼見愁的手中一路奔逃了數千里,才因為一次意外,從她的魔掌之下逃脫,不得不說,鬼見愁實在是對他太過執著了。
但當時清晨并未有來得及慶幸自己從鬼見愁的手中逃脫,因為轉眼,他就為鬼見愁背了不少黑鍋,傳聞——他洗劫了當今世上三大修真門派的寶庫……
清晨真是有苦都說不出啊!
而面前,仿佛是刻意要刺激清晨一般,面前的畫面正漸漸的從他與鬼見愁初見的畫面,一點點兒,一點兒的轉到鬼見愁追殺他數千里的畫面之上。
一切一切,都顯得十分真實。
就跟歷史的重演一般,一切都跟記憶中的一切開始吻合起來。
清晨的呼吸不禁顯得急促起來。
與此同時,他周身的煞氣也漸漸變得濃重起來,仿佛隨時都要失去控制一般,無數的煞氣正漸漸的侵襲到他的身體里面。
然而這一刻的清晨卻全然沒有了煉化煞氣,服用冰晶草的動作,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了起來,渾身的真元,也仿佛是在這一刻變得遲緩。
而腦海之中。
“假的,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清晨看著眼前的畫面,越來越真實,就連周身的一切都開始變換起來,不知不覺之間,他仿佛已經融入了到處的那個畫面之中,他在前面死命的跑。
后面傳來一股致命的危機的時刻,終于,清晨忍不住的開始崩潰起來。他躺在地上,死命的呼喊著。
“假的,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不管他再怎么死命的呼喊,面前的一切都沒有多少變換,恍惚之間,他已經真真切切的回到了當時被追殺的時候。
他的渾身浴血,面目凄慘無比。
近了,更近了。
后面的身影并沒有因為他的變化而有任何遲疑,她正在迅速的接近之中,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侵襲而來,清晨不禁再度的爬起身來,瘋狂直奔。
但一切都已經完了。
那個身影,最終來到了他的面前。
纖纖玉手,恍若青蓮,一股沖天的劍氣,朝著他猛烈砍來。
“啊——不!”
他絕望著大聲呼喊著,但這一切,都阻止不了死亡的到來,于是,他倏然昏睡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一切已然再度有了變化。
只見,他的面前,一片白茫茫的,似無一人,無論是東西南北,一眼望去,都沒有盡頭,一股恐慌,一股巨大的孤寂傳到他的腦海。
但他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得盡頭。
直到一個黑色的背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