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曾欽文迎面而來,他開口道:“曾先生莫急,前日我已向富祥藥廠的老板打過電話,得到兩個消息。”
“兩個,可都是好消息。”
王老爺不賣關子:“頭一個是你們說想將村里的菜賣給富祥,供廚房使用,這確實沒希望,他們有自己專門買菜的人。”
“那另外一個消息是什么?”
“另一個,雖然不需要你們的貨,但他們的廚房正缺打下手的,不知你們是否愿意過去,報酬都好商量。”
聽此話蘇慕樂的急忙上前:“去,去,為何不去,反正最近也閑著。”她碰了碰外公讓他趕緊答應,曾欽文立馬明白答謝作揖:“多謝王老爺幫忙,有活干我這妹子自然是要去的。”
“既然如此,讓你這大妹子明日就去,去了直接找廚房的趙管事。”
他二人謝過王老爺目送其離開,原來昨日蘇慕在藥廠門口遇見的婦人正是趙管事,她收了錢本來也沒將此事放心上,只因晚上與二當家吃酒。
二當家提起自己的大哥想在廚房安排個人做事,問他是否缺人。他以為自己背地做的事情被發現,所以大哥有意安排人來監視自己,便把此事與趙管事訴說。
“你大哥想安排人,自然是拒絕不了的,我看不如先收進來,日后再想法子折磨趕走他得了。”
管事的給二當家的倒了杯酒:“說來也巧,我今日也遇見個來問工作的人,依我看不如直接都招進來,到時候把大哥的人趕走,也不會顯得有失公正,大當家想安排人,我們幫他安排,至于何時走,犯了錯就攆了。”
他聽后覺得甚是合理,這樣也可防止大哥在身邊安插眼線,痛快的喝了一大碗酒,晚上回復時,只讓大哥不用費心,已幫他安排好了人,那大當家見如此便沒有過多詢問。
第二日蘇慕便如約而至藥廠門口,門口守衛見她來了上前搭話:“姑娘,來得正是時候,你不是想去廚房涂個糊口的活兒,得了消息,趙管事讓我們見了來廚房報道的說一聲,來了直接去找她領活兒干。”
經門前人指點,她往廚房去,迎面撞上的卻是那日的婦人趙管事,見蘇慕來了便笑臉相迎:“我還說姑娘這幾日必定會來的,巧了今日便來了,你托我打聽的工作有了,廚房正缺人守衛可有細說。”
“說了缺人,倒是沒說去廚房做什么。”
“不打緊,來了就知道要做什么,你即是新來的,凡事都得慢慢來,平時先打打下手,刷碗啊,洗菜呀,這些我想你是會的。”
兩人駐足說了一會兒話,管事便領著她往廚房去,叮囑里面的工人好好對待蘇慕,離去時又偷偷叫了資歷最老的員工出去,對她們囑咐道:“最近會新來兩個做苦力的,能使喚到的地方盡量使喚去,所有臟活累活都吩咐她們做,想盡辦法給我把人趕走。”
老員工答應著心里樂開花,廚房正缺這種任人宰割的勞逸,現又得了管事準話,必定要好好利用。
而原先,大當家說的要安排人,那人正是救助過王小姐的蘇慕,為了回報她的恩情王老爺向富祥大當家舉薦,當家的只是做個順水人情,卻被二當家誤以為大哥要在身邊插人。加之之前她自己來藥廠詢問工作,趙管事得了準話本以為有兩個人,今日卻是蘇慕一人前來,順理成章的,便誤認為她就是大當家派來的人,想著法子要將她趕走
不下一日廚房里把所有能派的活兒都給她干,能找的茬全都挑出來處處針對,氣的蘇整日慕脾氣暴躁,處處與人爭口角,她找到趙管事理論,反被對方搶話道:“廚房就是這樣,活兒又多,吃的人也多,你來的時候就得知道里面辛苦。再者新來的,自然是許多地方做不好,被壓一頭理所應當,何況現在天氣悶熱,人有脾氣不好的,要學會理解。”
一看她這態度,蘇慕頓時火冒三丈:“拿了我的錢,就這樣給我辦事。”
氣得趙管事直接回懟:“你可別胡說,有什么證據說我拿錢了,不想待著現在就可以走人,誰強迫你來了,搞得跟賣身似的。”
“騙子。”廚房里的人見這場景哈哈大笑,她一靠近姓趙的,其他人立刻擋住她,惱火的蘇慕摔下要洗的菜徑直出去,趙管事見狀故意喊道:“亂扔蔬菜,扣錢,月底記你賬上。”得意洋洋的看著她離去。
出去后打算換換心情的她便四處閑逛,震驚著眼前藥廠如此龐大,沒有目的走過一條大路,看到一間房子就上去瞄一下。
初生牛犢不怕虎,勾起好奇的想,便要去倉庫看看,她折回門口,故意上前搭話:“你倆吃啥呢?今天不是換了伙食,怎么只給花生米。”
被問話的兩位吐槽不停:“好菜哪里輪得到我們,更別說換伙食了。”
“就是,”此人小聲道:“你是不知,這里最小氣就是趙管事。”
“就拿咱們工人的伙食來說,不知道她給二當家省了多少錢。”
“黑心的廠家,”蘇慕跟著小聲念叨,順便問候了門口守衛,他倆個都不休息,正缺人說話解悶,看她愣頭愣腦的,便把工廠的各個位置說與她,她機智問道:“倉庫這么神秘邪乎,那里看守的是不是錢掙得更多,我一個在廚房都羨慕了。”
門口站崗的搖著頭:“錢掙的再多,也得有命享,倉庫是重地,最近藥價上漲,偷藥的人變著法子偷,守倉的各個兇猛佩戴家伙,就怕不小心命沒了,要是貨丟了,連帶著我們也要跟著受罪。”
幾番交談后,蘇慕終于找到了囤放藥物的倉庫。
見四下無人便好奇上前,靠近就聞到一陣陣中草藥的味道,她站住再次聞了聞,確認屋子散發著濃郁的藥材味。
看著上鎖的門就趴在門縫上,使勁的瞇著眼睛往里瞅,奈何封的太嚴實什么也瞅不到。
雖然看不到,但慶幸找到了倉庫,不爽的心情一呼而散。正想著晚上回去將這個消息與大家分享,未回過神,身后便有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