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各自思量著注視對方,想著對方比自己幸運的,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如同俗話里說別人的飯比自家的香,得不到的心心念念,最終蘇慕僵持不下,主動退讓,她走過去打著招呼:“走不走?照這個速度,別說老鴨湯買不到,到了那里天都黑了,去看他們打樣。”
小英對她的邀約并沒有給出回應,反而對突如其來的話語很是奇怪,這是她第一次與自己一同走在路上,在她眼里蘇慕的第一次出現,是耀眼的光,那束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只有把這束掐滅,才能使自己舒服,因此平日里見面就會與她拌嘴,頭一次倆個相約出行,心中不似往日那般充滿厭惡,思量著是否該與她放下芥蒂,可想起日后與阿宇哥出雙入對的不是自己,頓時五味雜陳。
蘇慕不等人反應過來,走到小英面前拽起她的手腕,轉身便要往醉天樓走去,驚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走了幾步,想起小時候除了哥哥,就是阿宇哥最疼愛她,什么事情都會在前面替她擋著,有危險第一個保護的是她,不知何時起對他的感情,漸漸的由依賴轉變了愛慕,如果沒有這束突然出現的光,他們或許順理成章,越是想去心中便似翻江倒海般鬧騰。
突然用力甩開她的手,憤怒著:“大街上,別拉拉扯扯,我們沒那么熟。”被甩手的蘇慕不可思議的扭頭看著她,沒有強迫繼續牽手,怔了幾秒,退步與她并排:“你很喜歡阿宇?”
小英聽完,開門見山地說道:“明眼人都看得出,只是大家喜歡裝作看不見,包括他,我對他的喜歡一點都不輸給你。”
如此直白,聽得蘇慕心中泛起漣漪,她欣賞有勇氣的人,因為自己從來都不敢如此直白的與阿宇說出口,卻在小英面前沒有逃避:“和你一樣,我確實也喜歡阿宇,只是對于這份感情,我......”
話至此,她故作輕松接著說道:“怕突然有一天,會不負責任的離開,消失在這個世界。”
小英氣憤的看著她講出這番話:別人可遇不可求,而她近在眼前卻如此心態,滿臉怒火的大步往前走,蘇慕知道聽完這話的人,大抵上會是這樣。
她小跑跟上:“等等我,小英。”
“別理我,別跟著我。”她前面走,她后面追,前面走的不理會后面喊的人,就這樣不愉快的來到醉天樓。
一進店里,飯香四溢,小二招呼著:“兩位客人吃飯住店?來點什么打打牙祭。”蘇慕對剛才的話存有內疚,積極的說道:“店里最滋補的老鴨湯來一份打包帶走。”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應聲往里喊著:“滋補老鴨湯一份,打包帶走。”小英故意插上一嘴:“要什么老鴨湯,小二交代廚房參雞湯一份。”
聽到這兒,小二急忙陪笑:“您二位這是兩份都要呢?還是鴨湯換雞湯。”
“不能換。”蘇慕跟她杠上了,小英也不服輸,睜大瞳孔盯著她,表情微怒,厲聲說道:“我的雞湯照樣做,給我煮好了,把肉煮的得嫩嫩,打包好了我帶走。”
店小二怕二位反悔,急忙說道:“兩位誰先把錢結了?馬上吩咐廚房做。”
此時小英似有意報復,對小二喊道:“我旁邊的這位付錢,兩份,雞湯和鴨湯。”蘇慕看著這位任性的家伙,對店小二說道:“我跟你去結賬。”
“好嘞,您這邊請。”
小二帶領她來到前臺收賬,蘇慕又另外添了其他飯菜,付完錢和小英找了塊桌子坐下等候。兩人面對面坐著干瞪眼,蘇慕望著小英,想找點話題打發時間,便好奇問道:“你為什么喜歡阿宇?”
小英沒有回復而是反問道:“你自己思考過嗎?”
聽到這里她沉思著,自己為什么喜歡呢?為什么呢?好像從來都沒有思考過。
見狀,小英不假思索的道:“我可不像你,喜歡一個人還要思考,從我認清自己的感情開始,我便知道我喜歡他什么。”她望著小英在自己面前認真講出:“阿宇哥是多么倔強的一個人,只要心里認準的就不會放手,甚至不顧一切為對方付出,你了解過?你知道嗎?而你卻只有自責以及做好突然消失的準備。”
“你既然知道他不會放手,你又為什么認為自己的堅持可以等到他的回復?”一句話說得小英怔怔,這次她不占理,誠實的話總是如此刺耳。
她回神說道:“你也知道他固執,既然準備要走,該早早清理了與他的任何瓜葛,趁現在感情不深,別留下任何希望,這樣傷心起來也不至于太痛苦。”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小英的話,直戳蘇慕的內心,她不敢做出答復,只開口另說他話,或許還在為自己找找能被理解的理由,因帶回去的吃食沒好,本對故事不感興趣的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表態,一貫的保持著不友好的態度,索性聽其訴說打發時間,蘇慕只當她是默許。
開口慢慢講著:有這樣一個地方,在未來的一個時空里面,那里人人平等沒有戰爭,工人不會被壓榨,如果出現囤藥、抬高藥價,國家會第一個出面保護民眾的利益,是個既美好又發達的地方。人們自力更生,不用靠仰仗討好別人獲取地位和金錢,跟著心瀟灑做自己,在那里有個女孩曾經遇見過一個與阿宇相似的人,他倔強得只懂付出不求回報,有的人就是時刻將喜歡的人放在心上。
某天在一個工廠里,和男孩一起工作的女孩,終于鼓起勇氣找到他想說明一切,還未開口,男孩告訴她自己要走了,因為工作原因,不得已需要離開。
男孩問道:“你,有話對我說嗎?”
不敢置信的女孩,沉默片刻后:“如果讓你不要走,你還會離開嗎?”
挽留的話語卻沒有挽留住人,等了半天沒有回復。女孩明白他有遠大的理想,只是計劃里沒有自己,只是淡淡的說著:“我也是來跟你告別的,因為我的學業未修完,必須返回繼續學習。”
聽完他停頓了,男孩說道:“嗯,那,就此別過嗎?等我們各自完成自己的事情、學業......回來的時候。”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