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的話外之意,趙管事雖聽懂了,卻是一副冷臉:“不過都是拿錢干活,又何來關系一說?沒什么撇不撇清的,大難臨頭各自飛罷了,更別提有什么信任,你們抓錯人了。”
沒想到原本也是風風光光跟在二叔身邊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佳慧唏噓不已,同時好奇問出心中所想:“難道不會心有不甘嗎,他這樣對你。”
“那又怎樣,人心本來就難測。”
瞧著她漠然的說出此話,佳慧只覺那個心涼的人是她吧。但正事誤不得,便立刻收起自己的一點同情:“抓沒抓錯,你說的不算,我自有定奪。”
趙管事疑惑不解地看著她,見她對著蘇慕開口:“人交給你們,你不是也在找她嘛。聽到此話,頓時神情慌張問道:“張小姐,你不是說會放了我嗎?為什么把我交給她,該說的我都講了。”
蘇慕插嘴道:“急著走干什么,湊巧,我也有事找你。”
她望著幾人,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哼,姓張的話,怎么能信,和你二叔一樣。”佳慧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她激動又憤怒在椅子上鬧騰,許哲按住她的肩膀,見她吼道:蛇鼠一窩,不過都是被張家利用的人,等他們達到目的,都會和我一樣,只有被拋棄的份兒。
瞧著眼前之人如此亢奮,陳立調侃著:“別激動嘛!張家是張家,我們又不會來要你的命,給個面子,我朋友找你聊兩句。”說著一個眼神給了蘇慕,看著他一股黑道小弟的說辭:“邊上去,湊什么熱鬧。”
她開門見山的問道:“破屋里的員工是你給發(fā)的薪水?”管事甚是不解,為何要問這個,看了對方一眼。
“問,你就說,看什么看。”許哲催促著,蘇慕見狀,便讓許哲不要按著她,管事才開口道:“不全是,每次發(fā)工錢的時候,由我和胡總管一起。”
“胡總管?工錢都是你倆管的。”
“管錢!那理論得到,自然是二當家說的算,我們聽著上頭辦事,當家的給誰權利誰管唄。”她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旁邊的許哲搭話道:“蘇小姐,她喜歡繞彎子,我看也別廢話了,教訓一頓。”
“如此暴力,在藥廠混了段時間,好的沒學到,到把二當家的蠻橫無理學了不少。”聽著蘇小姐的話,許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腦勺傻笑。
蘇慕接著問道:“聽說,那二當家不僅喜歡壓榨工人薪水,一旦把人坑騙到破屋后,絕不讓其回去,生活苦不堪言,此事你應該了解不少。”
趙管事敷衍了兩句道:“哪里的話,姑娘聽誰說的,那些人是自愿,并無誆騙壓榨之說。”
知道此人又開始在耍滑頭,蘇慕心中憤怒:不見棺材不掉淚。二話不說,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而后揪著她的頭發(fā)說道:“你們背地里做的那些事,真以為沒人知道嗎?”
被揪著頭發(fā)的管事,與蘇慕對視著,惶恐試探著:“哪些事?”
“在身邊伺候多年,不清楚金銀財寶藏哪兒,不知道你男人做什么勾當,像話嘛。要么是故意不說,要么你背地里做了背叛人家的事,所以防賊似的防著你。”
陳立在旁邊接口道:“二當家又不傻,做的事他心里會沒數(shù),與其在此互相浪費時間,不如就地了結了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我說,我們背著他,克扣了員工的工錢。”
“我們?”見趙管事愿意如實回答,遂問道:“除了你,還有誰?”
“胡,胡總管。”
兩人四目相對,陳立正疑惑胡總管是誰,許哲連忙解釋道:“他之前在藥廠,專門管理倉庫,是這方面的能手,您沒見過也正常,蘇小姐應該聽說過。”話落,又想起克扣工錢,心中不忿對管事嘲諷道:“沒想到你們借著職務之便,聯(lián)手貪污工錢,還說沒有壓榨工人。”
蘇慕聽后推測:“不但錢能收入自己囊中,又管理過倉庫,如果與二當家合謀私吞倉庫的貨,似乎行得通了。”復又問起趙管事,是否確有其事。
椅子上的人不敢敷衍,實話實說道:“是否私吞藥廠的貨,我確實不清楚,也不曾聽他提過,當時我只負責廚房之事,你也在那兒干過活是知道的。若非說克扣工錢,給工人買菜做飯,多少能撈點油水,之后便是搬到破屋,二當家讓我協(xié)助胡管事管理工人工錢一事,我便從中,中飽私囊......”說到后面有些心虛。
一問才知道,破屋的工人去了那里,薪水是比藥廠高了,可趙管事與胡總兩人皆因離了藥廠,廚房與倉庫的油水都撈不著,恰巧工人發(fā)薪一事落到兩人手里。他們見錢眼開,故意各種找茬,工作不積極認真的,一日成果不達標的,只要到發(fā)薪日,每個人都會被他們找出點毛病,而以此達到扣錢的目的,二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使得他們從中吞了許多工錢。
因此,引得去破屋干活的人紛紛不滿,想法子要離開這里,奈何二當家有一群聽命于他的隨從,各個兇悍至極,一旦有人離開便將其打的傷痕累累,眾人怨聲載道,卻也不敢離開。
事情鬧出來后,為了平息工人的憤怒,免了胡總管的職位,趙管事因特殊的身份而逃過一劫,使得二人明面上看著和氣,私下卻斗來斗去。
那日拳頭送包裹來,倆人因話不投機開口就鬧,氣得胡總管出門找酒喝,才給了阿宇和大柱子機會,將其抓了。陳立聽萬管事的話,也對蘇慕說了自己的推測;二當家破屋那邊,可以猜到,里面的員工被他的隨從壓著,不敢反抗,工人出不來但也不是表面上看的團結一致,如果有人幫他們解開被困昂的繩子,我不信還有員工愿意呆在那里。
此話與蘇慕所想不差,趙管事被抓也只是個聽命辦事的,沒她發(fā)薪水,還有別人,看來想將工人帶出破屋還需解決二當家的那批隨從。
她把人交給許哲看管后,便給小勇兄妹寫信,約其一起前去阿宇他們所找的落腳點,有事商量,陳立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