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先后散去,整個高臺只剩下葉家父子。
林宵雙膝跪在高臺之上,仰起頭顱,直視著白日的蒼穹,青天白日,秋日的天空似乎有著一股滄桑的氣息。
“敗了,敗了,我林宵六歲習武,十四歲征戰(zhàn)沙場,大小戰(zhàn)功數(shù)百,可謂是戰(zhàn)功顯赫,今日卻是徹底的敗了,敗得如此徹底,本來我想放下老臉對一小輩出手,為吾兒報仇,沒想到竟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也對付不了,我這奮威將軍看來也只是浪得虛名而已”。
“父親”,林宵跪在父親身邊,滿臉禿廢之色。
林宵抬了抬手,示意林是非不要說話。
”這日后你弟弟的仇就不要在報了,回去之后我便辭去這奮威將軍之職位,潛心修煉,虎步軍團自當有你來打理,切莫讓為父失望啊”,林宵語重心長的說道.
“若是此仇不報,那二弟豈不是白死了“,林是非怒聲道。
”難道他留了你父親的性命還不夠嗎“,林宵大聲吼道。
繼而站起身,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林子之中。
只留下林是非滿臉憤怒的看著父親遠去的影子,”華天都,你殺死我弟弟暫且不論,今日更使得我林家聲名掃地,我林是非與你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右手一甩,也離開了御獵場。
華天都騎上驚雷奔走了許久,知道林中的正中方才停了下來,周邊樹木茂盛,草木瘋長,沒有半點秋天的氣息。
時而看到幾只走獸從林間走過,聲聲嘶吼從周邊想起,似咆哮,似猿啼。
少時,趙天成,李白才追了過來。
”這驚雷果然是寶馬,沒想到連我的絕塵也跟不上”,李白開口說道。
”沒想到天都兄弟跑得這么快,繼而右手一揮丟了一張寶雕弓與華天都,今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既然我們前來射獵,自當安心射獵物,要不我們比比誰射得又準又多“,趙天成說道。
”好啊,這個自當要比試的,讓我看看趙將軍這半年有沒有長進“。
”哼,要戰(zhàn)便戰(zhàn),莫非我還怕你不成“,李白有些猖狂道。
”那李白兄怎么說。,是否也一起比試“,李白問道。
華天都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啊“。
將弓箭拉到滿弦,繼而放下,發(fā)出”碰“的聲響。
”果然是好弓“,華天都感嘆道。
”那是,這可是我們趙家才有的寶雕弓,能夠承受兩片馬的力道“,趙天成有些自豪的說道。
李白看了看二手,雙腿微微用力一夾,那良駒便飛躍而出,率先下叢林飛馳而過,奔出不遠,拉弓上弦,一只鋒利的長箭當即射了出來。
一只狍子被李白一箭射破頭顱,當即斷絕了生機。
趙天成也不示弱,對著華天都喝了一聲,“比試開始了啊,輸了的人可是要請客吃飯的”。
繼而輕輕拍了拍駿馬,向林中飛竄而去。
華天都站在遠處淡淡的笑了笑,也慢慢跟隨了上去。
這越是林子深處,飛禽走獸越發(fā)的多,三人可謂是一箭一獸,不少走獸葬身在他們三人的手上。
此時林中竄出了一頭四角麋鹿,高大挺拔,正在林中飛馳,它跑起來的姿態(tài)是那樣的優(yōu)雅,它頭上那對美麗的鹿角,好像皇冠一般,使它看起來更加尊貴,美麗的鹿角,還能在遭遇危險時,可以攻擊敵人,也是防身的武器。
身上那一朵朵梅花十分鮮艷燦爛,仿佛正在冬日盛開的冬梅。
此時那麋鹿似乎是意識到了危機,兩只水亮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四周,繼而便欲向深處奔去。
華天都早就盯上了那頭麋鹿,寶雕弓緊握在右手之上,磅礴的氣力施展開來,將寶雕弓拉滿,形似一輪滿月,發(fā)出“吱吱”的響聲。
正欲長箭發(fā)射之時,趙天成忽然從一旁飛奔而出,大聲吼道,“天都兄不可”。
華天都不解,趕緊放下寶雕弓。
“為何我不可”,華天都不解的問道。
“這麋鹿雖非林中之王,但自古皆只有帝王才可射之,我大蜀王朝自古以來便有這個規(guī)矩,若是你貿然射殺了,表面也沒什么,但是上次大戰(zhàn)你擊殺了無數(shù)人,許多都是朝中之人親貴,朝中官員對你可謂是恨之入骨,到時候定會密告你一個對人皇不敬的罪名,所以你還是不要擊為好,反而是那些林中猛虎,倒是我們這些武將擊殺的對象,擊殺越兇猛的猛獸,證明其能力便越強”。
華天都點了點頭,“差點又連累了你們”。
“無事,無事”,趙天成笑道。
話剛說完,李白早已大笑著飛奔而來,后背之上拖著一頭巨熊,長六丈有余,兩根鋒利的獠牙散發(fā)著嗜血的光芒,身上中了三箭,一箭射穿右眼,一箭射穿前足,第三箭直直的射入了心臟,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擊。
這巨黑熊比林中猛虎還是兇狠一些,又有黑瞎子之名,可謂是這林中霸主,一直都在林子深處奔走,沒想多今天如此不幸,遇到了李白。
李白不但劍法出奇,詩詞歌賦頗有造詣,這騎射之術在朝廷之中也無人能望其項背,連兵將世家的趙天成也自嘆不如,已經連續(xù)拿下了這御獵第一的名頭。
趙天成深深嘆了一口氣道,”唉,看來今年又是你贏了”。
“那今晚這酒宴”,李白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沒問題,今晚的酒宴便包在我身上了,酒水管夠”,趙天成豪氣干云的說道。
“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李白道。
“你就別在那里假惺惺了,什么時候見你客氣過”。
李白也不再掩飾,哈哈大笑了出來。
見早已夕陽西下,一行人挑選了一些上好的獵物前去與眾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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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微明,日未升起,趙天成與李白早已應人皇之邀請快速來到了皇宮之中。
棋局之上,人皇手舉一枚黑子,看著布滿了棋子的棋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李白卻滿臉愜意,慢慢品嘗著這皇宮中才有的貢茶。
趙天成則站立在一旁,觀察著二人的大戰(zhàn)。
少頃,李白身子忽然坐直,右手二指舉一枚白棋“嘭”的落到了棋盤之上,人皇辛苦布下的大龍,瞬間便被李白屠殺了。
人皇深深嘆了一口氣,“看來朕的金龍棋局,確實不如你的屠龍棋局”。
李白顯示出一副高傲的神態(tài),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人皇的金龍之術,已經算是精品,這朝廷之中恐怕無人是您的對手了吧”。
“哈哈,也是,只有與少白下棋,朕才能找到失敗的感覺”。
李白就是李白,永遠那般狂放不羈、自信灑脫,永遠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即便是人人敬畏的人皇。
繼而人皇面色變得鎮(zhèn)定,二人也知道人皇肯定有要事要說,自當嚴肅了起來。
”朕今日召見你們二人,乃是有要事要與你二人商議“。
二人對望了一眼,細細思索了一番,繼而問道,“不知人皇有何事要與我二人說”。
“華天都”,人皇一字一字念了出來。
“這,這不知這華天都有何事”,李白不解的問道。
“此子的天賦實在太過驚人,如此年紀便能擊敗我大蜀憤威將軍,不需多少時日必定會真正成長起來,他畢竟是大吳的人,到時候定會成為我大蜀的勁敵,我的意思是此子留不得”。
“可他與我二人相交甚好,我們怎么可能對其下手”,趙天成有些為難道。
“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會找你二人商量,否則此刻他早已墮入九幽之下了”,人皇頭顱高抬道。
“還請人皇饒他一命,我敢保證他日后一定不會成為我大蜀的敵人,而且甚至可能成為我大蜀的功臣也說不定啊”,趙天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