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碧瑩持續的吸納靈氣,很快補充了盈虧,但是靈力的使用速度終究還是略勝吸納速度一籌。
“你這樣簡直逆天了!”許久,秦研再次感嘆道。
墨碧瑩笑笑,“怎么說?”
“若在對敵之時,你沒有靈力枯竭之險,同階交戰,你已經處于了先天不敗之地。”秦研道。
墨碧瑩低頭思索了片刻,深覺她說的有道理,頓時喜上眉梢。
不僅如此,由于氣穴中快速的吸收靈氣,她發現自己小腹部位的靈空和那顆定靈珠也開始運轉起來,天地靈氣涌來,這一下不僅限于木系靈氣了,冰系,火系靈氣的吸收也毫不含糊。
此后幾日,墨碧瑩閑暇時便給秦研輸送靈氣,只當是自己在修行了。為什么只是說閑暇時間呢,因為墨碧瑩找到了更有意義的事情可做,那就是打掃戰場。
打掃戰場本應由有編制的普通的低階修士去做,主要是將戰死的戰士遺體帶回,以及處理那些靈獸的尸體。但是由于本來就不是什么特別重要的事情,所以她一介沒有編制的散修自愿參與也沒人說什么。
而打掃戰場有什么好處呢,畢竟墨碧瑩這個人,一般不愛做無用功,她來此,是為了收集靈獸晶核。
放眼望去,成片的人獸尸體,遍地斷肢殘骸,血流成河,一片蒼涼破敗的景象。
來到這里的修士對此景象已經見怪不怪,臉上大多漠然的看著眼前血腥的戰場。或許剛開始時還有些哀戚之意,可是到如今,死的人太多,每日都有修士喪命于此,能保留全尸算是好的了,還有很多人,在靈獸的利爪之下,或許只剩下殘缺的肢體,或許直接成了一團難以辨識的肉泥。
這群人,他們來此,或許是為了建功立業,或許是為了守護身后脆弱的城池以及無辜的民眾,或許他們曾怯弱過,或許他們一直一往無前。但最終,他們血灑大地,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筑起了圍墻,他們中有的人,直至死去仍然籍籍無名,他們有的人,資質不高,修為不強,但如今,他們都在這里化成了一抔黃土,死后隨風而散。日后,誰會記得呢?
還有那些靈獸,尸體一堆堆的疊在哪里,死后也不會有人收尸,最終不過被清理戰場的修士一把火焚掉,讓人生出幾分同情,說到底,人類和靈獸,不過各自為戰,守護著己方的疆土不容侵犯罷了。
墨碧瑩閉了閉眼,她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但每每見到這一幕心中仍是有些壓抑。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一言不發的走到近前,在尸體中來回穿梭,她走的很慢,怕不小心踩到了尸體,折辱了死去的英魂。
她的目光在靈獸的尸體上逡巡,仔細的辨識著哪些靈獸的晶核有用,然后毫不猶豫的下刀剝出,每每污血四濺,她不避不閃任那污血落在身上臉上。眼中漠然,下手干凈利落,毫不手軟。
遠處托運遺骸的修士不由得一個個的都往這邊張望,紛紛縮著脖子有些膽寒,分明是個小孩子,卻像個索命的厲鬼般,全然沒了平時嬉皮笑臉不正經的模樣,那雙眼,幽幽泛著寒光,深如寒潭。
一圈走下來,晶核收集的差不多了,滿滿一個包袱背在肩上。就在這時,變故陡生。
墨碧瑩走到一處,腳下是一只黑色的劍虎,尾似長鞭,末端似劍,鋒銳無比,這只劍虎在離塵境二階,渾身數道傷口,鮮血幾乎流盡,氣息已絕,看起來死去多時了。劍虎晶核屬煉器材料上品,墨碧瑩正要蹲下,卻沒料到那原本已經死了的尸體騰地一下子立起來,眼眸倒豎,張開血盆大嘴,露出里面尖銳的獠牙,向著墨碧瑩的脖子咬去,速度之快肉眼難辨。
戰場中修士都見到這一幕,皆是心頭一驚,只是離得最近的二階修士也有近百米的距離,恐怕趕到之時墨碧瑩已是劍虎利齒之下的亡魂。所有修士見此不由得扼腕嘆息,心道這下這個看上去漂漂亮亮的孩子怕是兇多吉少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下巴都掉了下來。
墨碧瑩像是早就知道這一幕似的,急速后退一步,堪堪避開劍虎的利齒,劍虎一擊落空迅速反應過來,在空中轉換方向,再度攻擊,墨碧瑩得了一刻喘息,單手一揮,一堵冰墻筑于身前,劍虎一轉頭便直接撞了上來。
若換在平時,這一堵冰墻自然擋不住它,這妄想挖它晶核的人類絕對承受不住它一擊之力,可如今,它重傷垂危,猛烈的一撞,身上傷口收到拉扯,它齜牙咧嘴的嚎叫了一聲,與此同時,冰墻應聲而碎。
周遭修士的心提起,那離的最近二階修士很快就能趕到了。
墨碧瑩臉上卻沒什么表情,絲毫不見驚慌。只見她身體周圍顯化出成百上千的冰錐,下一刻,萬錐齊發,一根不落得刺進劍虎的身體中。本來她一介一階修士根本破不了二階靈獸的防御,但是,劍虎早已是重傷之軀,她只需將冰錐射進它原本的傷口之中便足以重傷它了。
劍虎重重的的摔在地上,痛苦的蜷縮著嚎叫出聲,墨碧瑩見此,掏出匕首,毫不猶豫的插進了劍虎胸口那道傷口之中,正中心臟,劍虎嚎叫聲止,臨死前一爪向墨碧瑩揮來,她側身一躲,堪堪只抓破了手臂一層皮,劍虎死不瞑目,眼睛里的不甘定個。
墨碧瑩抽出匕首,又是一刀下去,這一次干凈利落的取出晶核,那晶核圓潤光滑,泛著淡淡的烏光,她嘴角勾起,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眼中泛著冷光。任你驕傲強大又如何,任你高貴不容侵犯又如何,這世界從來就不信這一套,成王敗寇,你即便死了,你的晶核我也照拿不誤。
這時,那二階修士也趕了過來,他蹲下身,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定了這一次真真是死絕了。他抬頭,看著墨碧瑩的目光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