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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上柳梢頭。
帳篷中眾人勞累一天都已歇息,外面,燈火幽幽,那是來往兵士在夜巡。
墨碧瑩卻沒睡下,在外邊閑蕩,一同的還有被她拖出來的溫羽。這一次溫羽沒像前幾天那樣不聲不響的突然失蹤個好幾天,他又回到了那個帳篷,于是晚上的時候被拖了出來。
溫羽一身玄衣,幾乎要隱于黑沉的夜色之中。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后方某個帳篷邊上。
果然,還沒靠近,那殺豬般的慘叫聲便遠遠傳來。聲音之凄厲如同慘遭了什么酷刑般,那間帳篷燈火通明,里面人影綽綽,亂成一團。
“你就是帶我來聽這個?”溫羽錯愕道。
墨碧瑩嘿嘿直笑,自顧自的拉著他往前走,一臉奸邪之色,叫溫羽看的很是無語。
走得近了,溫羽這下看了個分明,聽了個分明,透過帳篷簾子的空隙可以看到,白天那個和墨碧瑩沖突的白衣女子正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長滿了白色腐斑,就像尸體上那種尸斑一樣,一大塊一大塊,整張臉已經不能見人了,看著很是駭人。
女子似乎是瘙癢難耐,伸手在臉上身上到處抓來抓去,一下手便是一道道血痕。即便如此也未能止癢,她在地上滾來滾去,翻得一身污泥。
周圍圍了幾個人,那些人大多臉色慌張,想要上前拉一把,但又害怕她身上的灰白腐斑,有些不怕死的湊上前去,很快被毫無理智的女子一把抓開。還有些人,就站在外圍,毫無動作,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你的杰作?”溫羽看了一眼帳篷中的女子,問道。
“是啊。這樣才解氣嘛,敢扇我巴掌的人還沒出生呢!”墨碧瑩仰著頭,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
溫羽蹙眉,沉沉道:“她打了你?”
墨碧瑩被他含著隱怒的語氣弄得一怔,反應過來立馬解釋到:“沒有,沒打著。”
溫羽眉頭舒展開來,再次轉頭時看著帳篷中女子的眼神卻冷了些。
“幽極花的枝葉散發的氣息與尸氣混在一起會使人中毒,渾身會長滿灰白腐斑,但是等到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下時便會痊愈。”溫羽毫無感情的道,“她大概也得到教訓了。”
墨碧瑩抽了抽嘴角,心道你漏了三個重要的形容詞:
痛苦難耐,瘙癢無比,生不如死。
“你不僅是煉器師,藥理知識也知曉不少,真是每每給人驚喜。”溫羽笑道。
“哈哈,那是,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得很!”
墨碧瑩知道這些主要是從白澤的書房中了解,白澤此人,雜學頗多,他的書房如海納百川,各種書籍都有,藥理煉器只是其中極少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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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又是數日,墨碧瑩每日還是那幾樣事,但是這幾天她特別注意了些,發現原來每次戰斗時陸凌霜也會上場,只不過和溫羽一樣,每次她都會披上一身相似的湛藍鎧甲,沒有白衣時那樣鮮艷,身處茫茫修士之中,所以墨碧瑩之前總是將她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