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一幕,陸凌霜臉色沉沉,右手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她煉制出來的靈器,品階比墨碧瑩的高,外形也更為精致,銀白透亮煞為美觀,溫羽或許不知道,她煉此器其實是想送給他,所以她每一個步驟都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偏差。
然而如今,看著墨碧瑩像個哈巴狗似的貼上去拿出自己的靈器,而溫羽雖然嘴上嫌惡卻寶貝似的將東西收起來的樣子,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手上的東西再也沒了送出去的理由。
他眼底的笑意灼傷了她的眼睛。讓她明明身處寬敞明亮的煉器室,卻在一瞬間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她曾為能和他斗嘴吵架,處處爭鋒而感到慶幸,因為那時他周圍只有她一人,她是最特別的那一人,然而事到如今她才真正的明白,不知何時起,她不再特別,他身邊有了能讓他小心維護的人,能為之和師姐爭鋒相對的人。
陸凌霜緊握拳頭,用力之大讓骨節(jié)都泛了白。她閉眼,再睜開的那一剎那,眼中蓄滿了凌厲的殺氣。
墨碧瑩走到門口,突然之間感受到了什么,一轉頭,正好對上陸凌霜冷漠的雙眼,眼中殺氣外露,幾乎要化成實質性的利劍刺穿她的軀體。她停下腳步。
“怎么?”溫羽發(fā)現身邊人沒跟上,正疑惑著,停下腳步便見到墨碧瑩抿著唇盯著前方,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陸凌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倆,之前的殺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冷漠。
墨碧瑩轉頭,臉上嚴肅之色一掃而空,笑道:“沒什么!只是……”又一轉頭,指了指陸凌霜手中的靈器,挑釁道:“只是陸姑娘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說罷,不等陸凌霜回應,轉頭拉著溫羽走了出去。
兩人前腳剛踏出煉器室,陸凌霜后腳臉色便冷了下來。
百里滄見此,只以為是陸凌霜輸了心有不甘,想想有些道理,畢竟陸凌霜是皇城公認的天才,自小便順風順水,在煉器一途的同齡人中未嘗一敗,何曾遇見過這樣的挫折,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偏遠邊陲被一個半大的孩子給打敗。不管怎么想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一時半刻可能真適應不了這么大的落差。可是修士修行,逆天而行,不遭遇一些挫折又如何能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呢。百里滄搖了搖頭,走近陸凌霜,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了幾句。但愿她能夠盡快從其中跳脫出來吧。
言罷,百里滄便離開了煉器室,作為化圣境的大能,他每日也是忙得很,今日算是陸凌霜誠摯邀請才抽空前來觀摩,本以為是一場小打小鬧,卻沒想到竟親自見證了陸凌霜這個天之驕女的失敗。
北堂越沒有說話,望著陸凌霜的目光有些復雜。靠近過來,抬起手想如百里滄這般拍拍她的肩膀,手抬到半空,卻不知為何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跟百里滄比起來,他反倒要看得透徹一些,他退后一步,無奈的嘆了口氣,轉身也離開了煉器室。
接著便是以白發(fā)老者為首的那群打醬油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見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