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浩大莊嚴的聲音又響起:
“契成!”
這一刻,墨碧瑩整個人變了,她站直了身子,眼中竄起兩道火焰,映著一雙瞳眸有些詭異,她臉上的表情也變了,變得冰冷,與之前的完全判若兩人,她的眼神古井無波,面對迎面而來的氣勢洶洶的三道攻擊她仿佛怡然無懼,就靜靜的站在那里。
周圍三人皆見到了這一番變化,不知為何,幾人突然心生一股極不好的預感。
下一刻,只見墨碧瑩嘴角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冰冷無情。
然后便是滿天大火,所有的攻擊都被這大火熔解,大火無堅不摧,這片地方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夾雜著慘烈的人聲,驚破蒼穹。
在那火的最深處,墨碧瑩一身粗布麻衣,靜靜立在那里,深處火海卻不曾沾染分毫,如同閑庭散步。
這一刻,臨伊城的人們尚在夢鄉,只有極少人早早起了。城外駐守的修士兵士亦在整裝修整,伊斷山脈也是平靜非常。
這一刻,月隱星藏,天邊漸漸泛出一抹魚肚白。然而在世人所看不到的伊斷山脈最深處——那聞名九州的西鏡大裂谷下的上古熔巖之中,萬丈巖漿之河突然毫無征兆的沸騰起來。
——
次日清晨,太陽初升,草木上還帶著霜露,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溫羽一路向著帳篷區的方向走去。
他步子緩慢,眉心有些局促。腰間別著一把顏色雜駁的匕首。
“你說什么?離開了?”
寧靜的早晨,驚訝的聲音在帳篷內響起,驚奇屋外一群亂竄的飛鳥。溫羽看著空空如也的小木桌,還有一旁同樣空空如也的空地,他記得那是之前墨碧瑩堆放晶核的地方。他擰著眉,道:“什么時候離開的?”
秦研看著他臉色有些不好,微退了一步才回到:“昨晚上就走了,話沒說幾句,感覺挺急的。”秦研歪著頭默默回想了一會兒。
溫羽抿了抿唇,轉身大踏步的離開了這里。秦研看著他略帶怒氣的掀開簾布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了看了幾眼,但很快注意力又轉回到了眼前的工作上來。
出了帳篷,溫羽徑直向著城門的方向奔去,似乎還嫌雙腿的速度不夠快,一路靈力加持,速度又加了好多倍。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對勁,一日之中城門只有午時才會開,他不明白為什么墨碧瑩那么急著要走甚至不能等到天明,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是先趕到城門再說。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剛剛跑到當初的那塊空地,離城門不知還有多遠,后方卻傳來冗長的號角聲。在早晨的清霧里傳遍了營地的每一個角落。這時緊急開戰的訊號,說明獸潮來襲。
溫羽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繼續向城門口趕過去,然而卻沒想到這一次的號角聲并沒有立時停止,一聲過后,又是一聲起,一聲比一聲要悠揚高亢,尾音綿長。三聲過后,溫羽終于無奈的停下了腳步。三聲號角,是最高級別的征戰之聲,聽到號角聲的每一個修士,無論你是低階修士,高階修士,還是手無寸鐵像秦研那樣平時躲在大后方的光系靈師都要上戰場,是每次戰役中最為殘酷的大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