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悲傷的故事。”白冷摸著自己的下巴。
“下一步是哪兒,濱海長廊?再然后呢,五星級酒店?”
章龍不由自主地腦補著一些動作片,曾文遠一個巴掌扇過來:“能不能別那么齷齪,那男的我認識。”
“誰啊,也是你們一個派系的?貴族公子?知書達理帥氣迷人,黃小姐因為傾慕他的才華和他單獨約會聯(lián)絡一波感情?”
曾文遠白了章龍一眼:“跟你說不來,反正那男的在我們?nèi)镲L評算是不錯的,追逐他的狂蜂浪蝶制成標本能塞滿一個博物館,就這樣他還保持著相對干凈的私生活,對此我要點贊。”
“喲,還你們?nèi)δ兀叶几阃恿诉€不算一個圈兒?”
“哥哥你如果想知道,也并非不能告訴你。”曾文遠又開始發(fā)騷了,風情萬種的媚眼簡直讓人懷疑他體內(nèi)是不是有一個自由切換性別的開關。
“有什么悄悄話被窩里說吧,都快兩點了,我只能說再不回去明天都得曠工。”白冷無奈起身:“既然酒吧是你開的,那就不用給錢了吧。”
……
又是美好的一天,強大的生物鐘讓白冷依然在七點鐘準時睜眼。用涼水澆走困意,白冷走到陽臺上,對著也是剛起床的太陽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榮子鑫也準時結(jié)束了他的晨練,并按照慣例給寢室里熬夜的三人帶回了早飯。
白冷雖然對已經(jīng)連續(xù)吃了五天的包子豆?jié){有點本能的反胃,但難得這個不諳世事的家伙能有一番心意,又不好意思不吃,只得心里流著淚往嘴里塞著油乎乎的肉包,嘟囔道:“明天你歇著,我去買早飯。”
“不好吃?”榮子鑫嚼著花卷看他。
“吃多了也膩。”白冷提溜著手里的袋裝豆?jié){:“而且這東西完全就是用粉子沖成的,喝多了真沒啥意思,實在不行咱們自己做也行啊。”
“你做,我就不買。”
白冷成功地掉進了自己挖的坑:“算了,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嗯今天的饅頭夠味,又香又甜,老章趕緊來吃啊不然都被我吃完了。”
吃完飯活動活動,四人集體上線,白冷剛剛解離神經(jīng),就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顛簸。
咣當咣當咣當……
還好游戲和現(xiàn)實用的不是一套感官體系,不然胃里剛?cè)M去的四個大肉包一定會被離心力給甩出食道。
看著旁邊四塊泛著淡淡金光的符文石板,白冷吃力地保持著平衡,往前走了兩步掀開門簾子:“師傅,咱們現(xiàn)在到哪兒啦?”
“剛過卡,馬上就能看到外城了。”車夫回頭瞥了他一眼,繼續(xù)鞭笞著馬屁股。
“尼瑪幣,這國道就不能拿水泥鋪一鋪么。”白冷端坐在座位上,依然止不住自己上下牙床激烈地拼殺。
榮子鑫很快也上來了,屬于他的符文石板隨著他人物的顯形慢慢消失。白冷把車窗拉開,沖著外面的景色縱聲狂呼:
“文明,我們來啦!”
如果這是個電影,那么此時視角應該極速拔高,把一望無際的農(nóng)田,寬闊雄偉的外城墻,以及建筑遍布錯落有序的大城風范,用一個超長鏡頭展現(xiàn)給各位觀眾。
然而,馬車的車輪硌上了一塊較大的石頭,整個車廂右輪懸空地飛出去一段兒,導致豪情抒發(fā)未盡的白冷被甩到了車廂另一頭。
其實這倒沒什么啦,只是就那么好死不死地撞上了林玥剛剛?cè)宋飳嵒乃查g……
兩個人緊緊相依了兩秒,馬車才轟隆一聲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喂!搞siao啊,大叔你不要學人家秋名山的人飆車好不好!”白冷面紅耳赤,選擇用憤怒化解尷尬。
“真是的,一把年紀還壯心不已……喲,美女你來了啊,昨天睡得好嗎有沒有踢被子噗……”
林玥收拳,撥開頹然倒地的白冷,沖榮子鑫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
“是下午好。”榮子鑫指了指外面的太陽,同樣微笑回應。
只是可憐剛上線就目睹了家庭暴力的保羅小朋友,瞪著驚恐的雙眼縮在一個小角落里瑟瑟發(fā)抖。
“你好……”白冷從車廂地爬起,搓著胸口一屁股坐在保羅旁邊:“你是學生?放暑假了?”
“是……你怎么知道?”保羅緊緊并攏的雙腿稍稍分開一絲,松了口氣小心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在輝山鎮(zhèn)聲望最高的男人。
“我會讀心術,你信不信。”看著保羅畏畏縮縮的樣子,白冷忍不住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想他在坎甘達拉的時候,見到很多十四五歲的孩子跟他一樣,羞怯,卻又對結(jié)交新朋友非常地向往。
話說非常出乎他的意料,胖子和瘦子都沒有跟他一起前往新的世界,如果說胖子是被他剛剛起步的事業(yè)牽絆住的話,那個平時總是跳個不停的瘦子怎么也會放棄兩條大腿上的掛位,反而將其轉(zhuǎn)贈給一個只認識兩天不到的少年?
榮子鑫見他一直盯著保羅看,也猜到了白冷在想什么:
“瘦子從那次失誤后真的變了一個人,我想我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一定會非常的吃驚。”
“都是我的錯……是我慫恿林肯哥跟我一起做那件傻事的。”保羅情緒低落下來,小腦袋耷拉著一抽一抽。
“都過去了還糾結(jié)啥,何況那根本都不算個事兒,咱們得朝前看,你一定不希望和你林肯哥重逢的時候?qū)嵙Ρ人€低吧。”
白冷捏著他的肩膀:“玩游戲嘛,開心就好,別計較那些有的沒的。”
林玥的視線沒有離開窗戶,只是注意力都放在車廂的另一頭。
突然光線暗了下來,馬車也在顯著地減速。
“外城到了!”
車夫一聲大喊勒住了馬,白冷一行人下車,望著眼前的景象,嘴里不由得發(fā)出同一個音節(jié)。
“哇哦……”
大部分在現(xiàn)實中看到的城墻,包括萬里長城,都是歷經(jīng)了千年風霜留下來的古董。即使這樣,依然能給游客們帶去一種歷史的厚重和壓迫感。
那么有誰想過正值壯年的城墻是個什么樣子?
光是那黑沉沉的磚巖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安全感,躲在里面仿佛一輩子都不會受到那些狼蟲虎豹的襲擾。
更不要說林立的旌旗、層次分明的三段階梯以及上面盔明甲亮的巡邏士兵,威嚴滿分。
“得有十米?什么工藝啊也太可怕了點,修這么座墻得哭死多少孟姜女。”白冷走到近前拍著凝實的巖塊感慨道。
榮子鑫在后面強硬地把二十個銅幣塞到了車夫大叔的手里,在對方大聲的道謝中擺擺手,帶著其他兩人走到了高四米寬六米的矩形城門前,向守門的衛(wèi)兵行了一禮。
“你好,我們是從輝山鎮(zhèn)慕名前來的神諭者。”榮子鑫展示了他的圣紋,林玥和保羅也照做:“請問可以讓我們進去么?”
衛(wèi)兵正了正頭盔,不耐地依次驗明身份:“一人2金,趕快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