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彥和維維幾乎是同時跨進家門的。
蕊兒還沒醒,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反正這一夜,并沒有什么事發生。
“親愛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下次再也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家里了。”兩個人又叫又囔。
“你們還知道呀……我都快死了。”蕊兒沒好氣道。
“我連臺都沒回,就在半路上下了車,看看,真危險,維維也聽說了吧。”
清彥說著把當日的快報遞過來。
“夜闖民宅行竊并刺傷戶主的案犯于凌晨落網。”
案犯一月內連闖六家民宅行竊均輕易得手,昨后半夜再次行竊時不慎驚醒戶主,求饒不成便拔刀行兇,將戶主刺成重傷后逃竄。凌晨因神色慌張并身染血跡引起聯防隊員的懷疑,落入法網。據他供認,他本來的目標是一樓的一戶人家,知道該戶最近只有一年輕女子在家,連續三日埋伏在外,但每到準備下手時,屋里都會突然亮燈,使之不敢行動,最終改變目標。
“天吶!原來……那電話鈴救了我一命!”蕊兒看完后臉色發白,自言自語道。
“什么鈴聲?”清彥和維維一齊問道。
蕊兒突然柳眉一軒:“臥室的電話是誰弄壞的?!”
水晶球“嗨!我回來了!”蕊兒大聲喊著推開門,象往常一樣,維維還沒回來,清彥抱著靠墊坐在沙發上發呆。
“起來起來!我們去買好吃的,今天可以HAPPY一下。”蕊兒的興致很高。
“發工資了?”這日子清彥記得比她清楚。
“是啊是埃”
——鵲橋仙
回復[11]:“那,你可不可以送我一樣東西?”清彥沒有積極響應她的提議,繼續懶懶半坐半躺著。
“說說看。”蕊兒的心情顯然特好。
“水晶球,你知道我早想要了的。”
“哪兒有賣?”
“金鷹……”
鷹字還沒說完,蕊兒已經搶過另一只靠墊丟在她頭上:“你可以去死了,金鷹?!
把我賣了也不夠啊!”
“是你叫我說的!”清彥用手上的靠墊反擊,兩人笑作一團。
第二天清彥下班比較遲,到家時已經滿天星光,可是家里卻靜悄悄了,如果不是客廳的燈亮著,她真要懷疑那兩家伙沒回來。
推開門,蕊兒和維維神情嚴肅的坐著,面前的幾上無價之寶似著供著個包裹。
“老實交待,你從什么時候起認識有錢人的?”維維首先發難。
“這是什么,是我的嗎?”清彥想拿起來看看,蕊兒啪的一聲打落她的手。
“聯邦快遞耶,我們認識的人中間有人能花得起這個錢嗎?你肯定是背著我們干什么了,坦白從寬埃”“我怎么知道,你們不會看地址埃”“那他也得有寫埃”“哦?”清彥拿過包裹,寄件人一欄里寫著:內詳。
“那就拆嘍。”她三兩下解決問題,里面是一只紅絲絨的布袋,摸上去圓圓的,沉沉的。
“會是什么東東哩?”
“不會象上次多琳寄來的那玩意吧。”維維至今心有余悸。
清彥不理她,徑自打開布袋。
一只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在燈光下變幻出奇妙的色彩。
“玩得象啊,你們兩個家伙,害我還真以為是匿名包裹呢。”清彥半嗔半喜的說。
“小姐你看看清楚啊,”蕊兒把包裹盒遞到她面前:“就算是我買個玻璃球什么的哄你,也不會闊到用聯邦快遞來玩埃”還真是的耶,而且,內詳,內詳只是一個水晶球埃“那會是誰?”清彥奇道。
“問你吧,總之飛來橫財,不是好事。”蕊兒興災樂禍的說。
“這句話好象是我的專利吧。”清彥斜睇著她。
“你打算怎么辦?”
“涼拌,先放著唄,然后再慢慢打聽。”
“你……不會真打算要吧。”
“那得看,是誰送的了。”清彥把水晶球放進了飾品柜里。
周末的晚上是可以瘋狂一下的,清彥最后一個睡下,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沒有幾分鐘她就入睡了,但是很快就聽到輕微的聲音。
是一種細碎的聲音,象觸動銀鈴、音叉或其它這類東西的聲音。
正因為小,才越發令人敏感。
清彥想了一下,還是爬起來走到了客廳。
客廳里滿是柔和、透明的光線。
是從水晶球里發出的。
清彥雖然一向很相信神話,但此時此刻也不由得不吃驚。
光線很美,真的非常美,看上去讓人有一種溫暖的渴望,渴望能把它握在手中。
清彥輕輕的走進,往水晶球里看了一眼。
突然有了一種透明的感覺,整個人象融化在空氣里一樣。隨即光線不斷變亮,充滿整個房間,整個夜空,整個宇宙。
等她再次能夠看清周圍的時候,已經不是在家里了。
很明朗的六月天,天空蔚藍而清新,可以感到空氣在慢慢流淌,潔白的梔子花盛開著,馥郁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清彥的感覺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但她卻看不見自己的身體,她伸手去碰盛開的梔子花,指尖上是涼涼的濕潤的感覺,可是花朵卻一動沒動,連露珠都不曾晃一下。
她想起剛才那種透明的,融化的感覺,莫非自己已經變成了空氣。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但很快這種恐懼就被另一件事取代了。
一個紅衣少女,慢慢的從遠處走了出來。
個子不高、短發、微黑的皮膚,右邊的肩胛骨明顯的突出。
“艾莉斯!”清彥大喊道。
可是她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一定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清彥沮喪的想。
可是,為什么她會在這里?
等等,梔子花?小橋?流水?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