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曼走的當天,杜一顯也接到了這個消息。
當時,他正在籌備婚禮——他與日本前首相的小女兒的婚禮。如果他與樹下惠美的婚姻有絕大部分交易的成分的話,那這次的婚姻就是實打實的交易。
樹下惠美走了,杜一顯相信,唯有繼承樹下一族,把樹下一族撐起來才能彌補自己的愧疚,同樣的,也只有樹下一族繼承人的身份才能讓他做接下來的事。
他沒有家了,那個男人,他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坐在桌前,看著沈墨白發來的信息,他感到腦袋突然變得沉重。
哎,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是了解林一曼的,只是從心底里他留著一份幻想。
林一曼是他的軟肋,要是宏太再將她握在手里,到時候,杜一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傭人端來了咖啡,并詢問婚禮的事宜,杜一顯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現在沒有心情談。
傭人奇怪,想著近來都熱心親自安排婚禮事宜的新郎怎么突然變的冷淡了?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答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林一曼一走就是兩個月,一點消息也沒有。林媽媽跟林一杰還有白巖依舊一起住,沈墨白跟白巖坐到桌面前談過,包括林一曼離開的事。
兩個人都決定暫時先瞞著林媽媽他們,事情也如預料之中一樣。
這天,沈墨白突然接到了一個來自日本的婚禮請柬——杜一顯的婚禮提前了。
沈墨白靠在總裁辦公室的辦公桌前,說:“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去唄,人家都請你了。”顧陽靠在椅子上正在看雜志,聽到他問,頭也沒抬。
“那你說,我是以什么身份出席呢?”沈墨白又問。
“這還用說嘛,當然是新宏里白的身份了,就算你想用沈墨白的身份,那也得有人承認啊。”顧陽終于放下了雜志,抬頭滿臉壞笑的看著沈墨白,問:“哎,你是不是不想去,又找不到理由拒絕?”
“你給我滾。”沈墨白直接露出鄙視的眼神。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顧陽臉色如舊,笑嘻嘻的說:“你就跟他說,說你也要結婚,走不開,不就行了。”說完還不忘再加一句:“怎么樣?我的主意不錯吧。”
沈墨白知道他是開玩笑,本不想理他,可又咽不下這口氣,便把請柬摔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說:“我就跟他說,說你要結婚,然后我權衡了一下,覺得你的關系比較近,所以決定參加你的婚禮,你覺得怎么樣呢?!啊~”
說完也不等顧陽再開口,徑直往門口走去。
嘭!門關上了,顧陽收起笑容,將請柬從地上撿起來,象征性的拍了拍上面的土,自言自語道:“真不知道你整天瞎擔的什么心,這都一個月了,能出什么事兒,我就不信那個什么宏太能那么牛,我們都找不到的人,他就能輕易找到。再說,這杜一顯結婚這么大的事兒,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不去找他的麻煩,倒滿世界找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的女人,哼,他真是有病。”
說完隨手將請柬扔在了桌子上,拿起電話,打給了何雨桐。
三天后,杜一顯與奈口良子的婚禮如期舉行,各大電視臺都報道了這一次盛大的婚禮。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政治婚姻,包括新郎和新娘,所以現場并沒有多少恩愛的場面,兩個人都保持著會客時的禮儀式微笑,態度嚴肅到像是在做訪談節目一樣。
沈墨白還是去了,并且帶了一個女伴,是白雪。
他曾向顧陽借用何雨桐,但是被拒絕了,于是只能要求借用公司的一個藝人,沒想到機場里等到的卻是白雪。
他對白雪沒有什么印象,但是林一曼好像對她不是太友好,所以沈墨白想當然的不想跟她一起,但是,事到臨頭也沒別的辦法,誰讓他臨時才決定去呢。
飛機到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沈墨白不在乎趕不趕得上婚禮,所以到場時,婚禮已經快進行完了。
“你來遲了。”杜一顯端著兩杯酒走過來說。
“也不算遲吧,這不是見到你了。”沈墨白接過他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說:“你不是說,我們再也不要見面嗎?怎么,舍不得我?”
再見,兩人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也許同命相連的感覺讓他們覺得彼此親近吧。
“那位姑娘,你帶來的?”杜一顯故作輕松的說。
沈墨白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白雪正在努力跟新娘寒暄。
“恩,都怪你們這里的規矩,害得我找個人都找不到。”
“怎么?沈大總裁什么時候連個女人也找不到了嗎?”杜一顯分明是在取笑他。
沈墨白聽言,也不分辨,他知道杜一顯不可能不知道現在華星誰當家做主,所以故意做委屈狀,說:“哎呦,杜大爺,哪有您現在風光啊,樹下一族內部被您治的服服帖帖的,現在又跟政府攀上親戚了,您可行行好,賞我一口飯吃,可好?”
這句話說完,迎來了片刻的沉默,本來是玩笑,但卻無意說到了杜一顯的內心——從外界來看,他的確像沈墨白說的那般風光,但是風光背后呢?
他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要這些風光又有什么用?
杜一顯將視線收回來,放低聲音說:“跟我來,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不會是想乘機悄悄干掉我吧?”沈墨白戲謔的一笑,跟上他的腳步,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現在玲子大權在握,你可要小心,她對你可是……呵呵。”
杜一顯回頭微笑,然后兩個人穿過花園進了屋子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