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整,林一曼準時的來到了復試現場。樓道里滿滿的人,讓她的心情一下子緊張起來。
填了表格,拿了號碼,就剩下等待了。林一曼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心定下來,可是她剛一閉眼,就聽到:“233號,林一曼。”
該我了?怎么會?復試才剛剛開始啊。
林一曼滿臉疑惑的往前面復試的房間走,一路上排隊的人都奇怪的看著她。
“不是該按順序來嘛?怎么從233號開始叫?”
“可能是有后門吧。”
“她?怎么看也不像有后門的啊。”
……
聽著一路的議論,林一曼進了考試的房間。
沈墨白?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面的主考官,完全呆住的表情讓她沒有聽到開始的信號。
“同學,你可以開始了。”其中一個胖胖的女考官出聲提醒道。
“噢!對不起。”林一曼回神,而且還差點忘了自己要唱哪首歌了。
“久未放晴的天空
依舊留著你的笑容
哭過
卻無法掩埋遷就”
“停!”沈墨白按了終止鍵,問道:“你覺得你適合唱男聲的歌嗎?”
林一曼不明所以,回道:“可是我喜歡。”
“這并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沈墨白像是成心要為難她,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可知道原唱在人們的心中地位是無法撼動,所以一首歌男聲唱跟女生唱也是有很大區別的。比如,一首歌,男聲唱就能紅,女生唱就可能一點意思都沒有。而且現在是考試,你該選你有優勢的歌。”
林一曼看其他考官都低著頭,沒打算發言,她也知道沈墨白可能是為了故意難為她,所以淡淡的說道:“是不是今天所有來考試的人,都是為了當歌星的?”
“不然,你以為他們掏那么高的復試費來考試是為了什么?有多少人有你那么幸運,能免費來考試?”
林一曼知道沈墨白幫了她,可是看到他那種施舍的表情,她突然就不想進華星了。
今天早上來之前她還在糾結,如果進了華星,會不會與沈墨白抬頭不見低頭見?這個想法一出來就被她自己笑死了。沈墨白是華星的總裁,怎么會有事沒事的去找一個剛剛入門的實習生的麻煩?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沈墨白很閑,閑到要來看她的復試,還當起了主考官,對她的表現指手畫腳。
如果免費讓她來聽他冷嘲熱諷,大講自己的商業經驗也算幫助的話,那她這次可真的受益匪淺了。
林一曼淡淡的看了沈墨白一眼,然后向另外兩個主考官鞠了鞠躬,然后默默的拿起包一言不發的就摔門出去了。
“啊!有一個帥哥主考哎”排在第一號的女孩乘著開門的間隙看到了沈墨白。
“誰誰誰,啊,是沈墨白,華星的總裁呢,他怎么會親自來!早知道就叫妹妹一起來了。”第二號選手,緊接著說道。
林一曼慢慢的穿過人群往出走,她覺得她的夢想變成了夢,而此時,夢已經醒了。
回到家里,她倒頭讓自己蒙在被子里,不想讓自己回顧起這幾年拼搏的時光。
可是回憶就是越不想想起,它就來的越兇猛。
三年前,她跟彤彤背著大包小包,揣著端了一年盤子的錢,來到這個城市,終于來到了夢寐以求的音樂學院。
為了學費,她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去兼職;為了生活,她精打細算每一份花銷;為了音樂,她做夢都想進入華星——那個音樂才子集中的地方。
可是,不需要千軍萬馬,只一個人就阻止了她前進的腳步,那就是她自己!
是她該死的心軟,放棄了彤彤費力求來的工作而為了一個那么明顯的幌子將那個人帶回家,是她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想要那個人能在復試上幫他一把,又是她倔強的脾氣受不了那人的刻意刁難,所以只能眼睜睜的望著希望落空。
正推胸頓足的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彤彤不知什么時候開門進來了。
“怎么了?不順利?”秦彤彤難得回家睡,所以與林一曼并排躺著談心。
“沒事,大不了換家公司。”林一曼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淡淡的回答,可是眼里的不甘心,卻是被相識多年的彤彤看的真真切切。
“要不然,我去求求顧陽,讓他跟沈墨白說說。”秦彤彤知道林一曼對華星的執念,所以無論如何都想幫她一把。
雖然,顧陽已經跟她說過,這件事他幫不上忙。
林一曼知道彤彤擔心她,所以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能自己解決的。”
她知道彤彤的日子看上去自由輕松,可是女生依附著男人,怎么會有安全感呢?她并不想插手彤彤的生活,而且她更不想給彤彤找麻煩,所以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容,表示自己一切都還好。
秦彤彤知道林一曼是個倔脾氣,也就不再勉強,兩個人躺在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過往,仿佛所有的記憶都在昨天。
第二天一早,林一曼還沒醒,秦彤彤就被顧陽的車接走了。而她看到空空的床鋪,也早就已經習慣,所以照例洗漱,吃飯,又收拾了房間。
一切搞定,林一曼便決定去別的公司試試運氣。
她換好衣服,出了門,電話立馬就響了。
“喂,您好。恩,恩,好,好好好,謝謝謝謝!”林一曼激動地原地跺腳轉圈,然后自言自語道:“我過了我過了!我要簽約華星了!太好了!”
她拿起電話給秦彤彤打了過去,然后興奮的跟她分享了這個消息。
轉身開門回去,她換上自己一直舍不得穿的那件白色連衣裙,然后找出彤彤的一雙還不算太高的高跟鞋,稍微花了點淡妝,便又出門了。
來到華星總部,她才知道為什么所有的音樂才子都聚集在華星了。
一路走來,高音小天后,情歌王子,POP樂隊……凡是她電視上見過的歌星,她今天基本上都看到了。
“哈嘍,請問你找誰?”居然是那天輝夜酒吧里包著方頭巾的那個男人。
“哎,原來是你。”他們都認出了對方,只是林一曼明顯有點不好意思。
“對了,那天,我不是故意沒上臺的。”林一曼低著頭解釋道。
“我都知道了。”方巾男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墨白跟我談過了,而且也是他親自打電話來,叫我讓你來簽約的。”
“他叫我來的?”林一曼不知道沈墨白到底唱的哪一出,復試的時候刻意刁難,現在又淡定的要她來簽約,他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他說你嗓音不錯,而且能唱出不同的味道。”方巾男看著林一曼愣神,伸出了細白的右手,說道:“我叫衛東,是你們這批練習生的指導老師,你叫我東哥就行了。”
林一曼看著面前比女人還嫩的手,一把握了上去,說道:“謝謝東哥,叫我小曼就行。”
又閑聊了幾句,衛東帶著林一曼去了辦公室商量簽約的事,說是商量,其實也就是拿一堆文件,讓她按順序在頁腳右下方簽字罷了。
林一曼沒有看文件的機會,手里拿著筆,簽字簽到了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