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計謀被人識破了,但是聽到兄長被人打傷的消息,尹倩倩心中還是升起了一絲憤怒,這個杜蕓蘿,仇是真正的結下了。
又說尹倩倩心情不悅,杜蕓蘿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發現自己的心不能在像以往那邊寧靜了,她會在意蕭祁玄的一切舉動,隨了她的心意她便興高采烈,若是沒有隨她的心意,那就是失落難過。這樣的情緒每日伴隨著她,實在是一種煎熬。她忽然生出想要逃離王府的心思,整日做什么都心不在焉,連兩個小丫頭都能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乖巧了許多。
既然兩個小丫頭都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那蕭祁玄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只是蕭祁玄心情也不大好,只要一想起那尹俊彥竟然寧愿傷了他自己,也不愿意傷害杜蕓蘿,他心里就及其的不舒服。
那尹俊彥是什么人?能做到這一步,可見杜蕓蘿在他的心里是多么的重要。
蕭祁玄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根本就是吃醋,只是這兩日都是冷著臉,又因賑災銀子還沒查到線索,所以大家都認為他是為此事急躁,根本就沒往其他方面想。
這日忙了半宿才回來,卻見樓上的燈還亮著,這讓蕭祁玄有些驚訝,進來杜蕓蘿鬧性子,每日早早的就睡下,有時候連晚膳都沒給自己留,今日怎會好心的等自己?
只是蕭祁玄一推門進去,就聞到了一陣濃烈的酒香味,杜蕓蘿人正拿著酒盅獨自坐在床沿,半倚旁邊的高幾,一邊喝著酒,一邊醉意醺醺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么?
她似看見了蕭祁玄一般,頓時將手里的酒盅一拋,直接就大步朝蕭祁玄走過來,一把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打著酒嗝問道:“你說,你那天是不是去見她的?”
這樣無頭緒的問,蕭祁玄有些莫名其妙,只是看她喝了不少酒,便也不與她計較,反而扶著她到床上去躺下,有些不悅道:“你一個姑娘家,喝那么多作甚?”
剛坐到床上的杜蕓蘿哪里聽到他的話,忽然站起身來,兩手勾著蕭祁玄的脖子,應是將他一起拉倒在床上,反身壓在了他的身上,然后質問道:“你說,是不是去和尹倩倩見面的?”她問完,也不管一臉愕然的蕭祁玄,忽然又哭了起來,細細抽泣道:“你若是要與她見面,便見面,為何還要讓我知道了?”
蕭祁玄平躺在床上,身上壓著的溫香軟玉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還有她這話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自己去三皇子府上,根本不是去見什么尹倩倩,而是不放心她才跟過去的,只是當時自己出現得太晚了些。不過這些天自己也一直后悔。
杜蕓蘿醉意醺醺的,此刻眼里就能看見蕭祁玄,至于蕭祁玄怎么想的,她才不管,繼續說道:“蕭祁玄,怎么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她的聲音很無助,帶著些可憐兮兮的哭腔,讓人油然生出一種疼惜感。
蕭祁玄正欲說什么,忽然自己的肩膀一陣疼痛,分明能真切的感覺到那排潔白的貝齒正毫不留情的咬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蹙著眉頭,沒將杜蕓蘿推開,沒想到她竟然得寸進尺的咬了幾口,這才一臉憤憤的抬起頭來,坐在他的身上,惡狠狠的伸手捏著他的臉頰:“像你這種無情無義的男人,我就不該喜歡你,我要和離,我要回家,我不要跟你再住在一起!”
原本聽到杜蕓蘿方才說喜歡自己,蕭祁玄心中是極其高興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充滿了整顆心扉,只是忽然她又要說什么和離的話,氣得蕭祁玄將她反壓下,正欲教訓她一頓,沒想到杜蕓蘿竟然已經睡熟了。
蕭祁玄有些悶氣,可還是給她將鞋子脫了蓋好被子,這才去洗簌。
待他再次回來,見杜蕓蘿人都快掉地上了,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抱著她將她移進去些,不想那雙柔軟的手臂纏著自己,竟怎也不肯放開,軟糯的聲音低低的在耳邊響起:“蕭祁玄,不要去見她好不好,我一定會比她對你更好的。”
雖然知道她這是囈語,但正因為她夢中都還能想起自己,蕭祁玄心里越發的覺得甜蜜,心中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柔軟,緊緊的將這份感情包裹著。也不管她能不能聽到,同樣也低沉的回了一句:“我不會離開你的。”
一整夜,他就這樣被杜蕓蘿壓著睡了一宿。
翌日,杜蕓蘿醒來之時,天已經大亮了,看到床邊空空的,終于松了口氣。不過旋即就想起昨晚喝醉的事情。
她這個人,喝醉后總會做出些出閣的事情,關鍵是酒醒后她還能記得,所以她不敢隨意喝酒。
可是,昨天她怎就喝酒了?
再想起自己昨晚的舉動跟話語,忽然有種想一頭撞死掉的感覺。她嗷嗷的在床上叫了兩聲,抱著枕頭往床緣上砸了幾回,便唉聲嘆氣的:“要死了,要死了,兩個死丫頭看見我喝酒怎么就不攔著我?”
坐在床上冷靜了好一陣,杜蕓蘿這才穿了鞋子下床,披頭散發的繼續自責自己不該喝酒,可是掀起珠簾,便瞧見外間案前正襟跪坐正在看書的蕭祁玄。
杜蕓蘿一瞬間生生的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她覺得自己一定看錯了,蕭祁玄這些日子這么忙,日日不著家,晚上還回來得那么晚,白天怎么可能在?
她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語:“難道還沒酒醒?”一面睜大眼睛朝蕭祁玄看去,果然看見他真的在那里坐著看書,但好像沒看到自己一般,一直都盯著書卷呢!“一定是在做夢,不然他怎么看不見我?”杜蕓蘿是這樣覺得的。所以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甚至在蕭祁玄的面前晃了兩圈,見他眼皮都沒抬,這才確定了自己還在夢里,外面天亮什么的都是假象,若真的是天亮了,紅薯她們早進來準備伺候洗漱了。
忽然,蕭祁玄手里的書卷放了下來,抬頭朝她看過來:“既不能喝,以后就不要喝這么多。”
“……”杜蕓蘿頓時全身僵硬在原地,一臉難以置信的瞪著蕭祁玄:“這……這不是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