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幾乎在這一瞬間停滯,驚慌的朝蕭祁玄抬頭望去,她似乎惹禍了。
可是剛才自己真的被嚇到了,她想象過這些怪物的模樣,有僵尸喪尸,但唯獨沒有想到是這個樣子的,看起來不止是恐怖,而且那高大沉重的身軀,深深的讓人想到了侏羅紀時期的霸王龍。
外面的怪物的確是被她的聲音吸引到,正成群結隊的朝這土屋而來。
土屋本來許久沒有人住,土腥味已經很重了,很好的掩蓋了人的氣息,可是這些怪物的無感卻及其的靈敏,她只是輕輕叫了一聲,就將這些怪物吸引了過來。
忽然,恐怖的沉重腳步聲中,突兀的傳出一個嬰兒響亮的哭聲,聲音離他們這里并不算遠。
外面的怪物腳步一頓,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轉頭就朝那洪亮的嬰兒聲處走去。
杜蕓蘿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出來這些怪物接下來將會對那一家人做出什么,她腦子里根本沒有來得及思考,甩開蕭祁玄緊握著的手,猛的拉開門栓沖出去朝那些怪物大喊:“我在這里,你們過來啊!”
蕭祁玄被她的舉動震驚了一下,不過下一刻就追了出去,擋在她的面前。
她的喊聲還是有用的,那些怪物立即就調轉頭呼著腥味極重的氣息朝他們走來。
杜蕓蘿咬著牙,也被自己的彪悍舉動嚇著了,可是開弓已無回頭箭,只是有些抱歉的回頭朝蕭祁玄道:“倘若我們都逃不出去,你自己走,不必管我。”
她的聲音有些發著抖,到底是被這些怪物的龐大與數量嚇壞了。
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也不知道那里多出來的這么多怪物,將他們團團圍住。便是蕭祁玄一時間都緊張起來,不過即便如此,握著杜蕓蘿小手的大掌一直沒有松開,聽到她的那話,有些不悅道:“你是我妻,上天入地同為一體!”縱然是死,那也是要死在一起。
情話有時候就是一味極好的良藥,它讓杜蕓蘿心中的恐懼在短暫的時間里消除,甚至有了想活下去的求生欲望,而不是在消極狀態。抬頭看著蕭祁玄,宛若星辰般的水眸中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那我們一起跑,朝村口處,把這些怪物引進山里。”她怎忘記了,現在她也不是弱女子了,即便沒有絕世出塵的武功,但這體力總歸是有的吧。
但是前提,要蕭祁玄殺出一條血路!
蕭祁玄了然,從靴子里抽出匕首,動作極快,一個箭步便上去,但見離他們最近的那只怪物腦袋便滾落了下來。
他動作利落干凈,硬是把初次看到他動手的杜蕓蘿震得一愣一愣的,滿目的崇拜。
那些怪物逐漸感覺到了蕭祁玄的威脅性,所有大都去攻擊著他,但也有少數的把目光落在了杜蕓蘿身上。
杜蕓蘿也是被嚇了一跳,深深覺得這幾只怪物是有智商的,不然怎么會知道欺小凌弱。
從頭上拔下那支銀簪,一雙美眸冷冷的瞪著朝她攻擊來的怪物。
那怪物被她一瞪,忽然朝后退了一步,杜蕓蘿有些愕然,但接下來的一切更讓她結目堂舌。原本將她圍住的幾只怪物像是見到了什么恐懼的東西一般,嚇得頓時落荒而逃,直接往深山處去了。
杜蕓蘿拿著簪子自衛的動作還僵在半空,在朝蕭祁玄那里望去,卻見那些怪物也都一臉恐懼的看著自己這里,然后愣了片刻,竟然也都跑了。
“這……”杜蕓蘿一臉莫名其妙,難道村子里來了什么高人,所以這些怪物被嚇得跑了么?她一面朝自己身后望去,可是夜色之中并無半個人影。
蕭祁玄目光卻有些深沉的望著杜蕓蘿,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些怪物好像是被杜蕓蘿嚇到的。
他們怕杜蕓蘿,但是為何怕,蕭祁玄卻又說不上來。只是不管如何,現在怪物都已經走了,總算讓是松了口氣。“先看看這個。”他拉過杜蕓蘿,借著那薄薄的月色,指著地上的怪物尸體。
杜蕓蘿一愣,這怪物雖然身體龐大,但他們的尸體上,竟然還掛著撕裂的布條。“他們是人?”那些撕裂的布條應該是他們原來的衣裳,只是因為出現變異,身軀變得龐大,所以硬是把衣服撐壞了。
這一個發現讓許多事情都豁然開朗,“也許,前面那些村子的人為何消失,我知道答案了。”蕭祁玄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可口氣依舊十分沉重。他甚至覺得背脊骨發寒,到底是誰如此喪心病狂,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了這樣毫無知覺理智,只知道廝殺的怪物呢?
杜蕓蘿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也是滿臉的驚詫,但她更擔憂的是此刻村子里的人,連忙拉著蕭祁玄問:“你不是已經給六皇子發密信了么,他的人何時到,咱們現在必須要阻止,不能讓這些無辜的人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應該還要兩天。”蕭祁玄算了算,就算是秦牧快馬加鞭不分晝夜的趕過來,最起碼也要兩天后才能到,所以在這期間,只怕他們只守的住這個村子。
村中的人到底是被這怪物嚇著了,即便知道他們已經走了,可因為還沒有天亮還是不敢出門,于是便這樣,一直等到了天亮大家才出來,看到那些怪物的尸體,竟然有人從里面認出了其中有一個是自己的遠房親戚,只是他們那個村莊的人忽然一夜間消失。
他認出遠房親戚,更加確認了蕭祁玄的猜測。
這些怪物,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