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西林軍營。
“站住!你們是干嘛的?”后備糧倉處,看守的士兵警惕地看著走來的一隊人。他們身上穿著西林士兵服,但是現(xiàn)在全軍出戰(zhàn),這時候他們突然過來,直覺告訴他,不能放松警惕。
這隊士兵之中的似是小頭目的人物走了出來,一臉嚴肅地對著那人說道:“今日全軍出戰(zhàn),吾皇交代要看好糧食儲備,你們辛苦了,先帶著弟兄們下去吃點東西,我們是隨侍守衛(wèi)營的,奉命在這里接替你們,半個時辰之后結(jié)束。”
看守的士兵聞言,心里還是有點狐疑,斂眉想了想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小頭目見著人如此警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著那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譽:“你,很不錯!我會如實向吾皇稟報的。”同時手里亮出一塊漆黑色的令牌,上面雕刻著一個大大的“龍”字,那是皇家頂級守衛(wèi)的特殊行動令牌。
那人看到這個牌子,心里才放松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對著小頭目拱了拱手道:“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他心里清楚這小頭目可能比自己身份要高,但是對方?jīng)]有明說,他自然也不敢點破,只是說話客氣的多。
小頭目并不拿喬,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嘿,沒事,都是職責所在嘛!你做得很好。”
那人見小頭目不介意的樣子不似作假,心里松了口氣,這才開口道:“如此便多謝眾位兄弟了,我們半個時辰之后回來換班。”
小頭目點了點頭道:“應(yīng)該的,我們也是執(zhí)行命令!”說著便開始指揮著帶來的人,有條不紊地替換上。
那人見小頭目瞇著眼睛笑得歡快的樣子,只覺得他性格好,不作他想便帶著自己手底下的人離開了,因此也沒有瞧見小頭目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露出的奸詐的笑容。
另一邊,廝殺還在繼續(xù),澹臺離漠與龍煥堯的交戰(zhàn)也愈發(fā)激烈,龍煥堯的身手如此倒是有些超脫澹臺離漠的預(yù)計,但,這絲毫不影響今日要除掉他的決定。
不是澹臺離漠自傲,而是他確實有著自傲的資本。
一道寒光閃過,重劍在龍煥堯手中不斷揮出,磅礴的劍氣令人側(cè)目。劍氣中絲絲黑氣蘊含其中,細小的,不易發(fā)覺。
澹臺離漠面色仍舊一片淡漠冷然,只見他眸光一閃,一道雪光劃過眼前,卻是澹臺離漠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雪亮清寒的軟劍。與龍煥堯手里古樸的重劍不同,澹臺離漠的軟劍薄如蟬翼,手腕輕抖,劍鋒便隨之在空中輕顫。
而龍煥堯此時才猛然意識到,剛才澹臺離漠一直不曾使用兵器。
之后,兩人相識約定好了似的,同時棄馬,飛身而起,無數(shù)道幻影在空中掠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斗中雙劍相撞,迸射出了炫目的火光,卻奇異的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兩人的交戰(zhàn)已經(jīng)到了緊要關(guān)頭,不遠處墨白抽空看向這邊,不由得屏住呼吸。兩人皆是用劍,龍煥堯的劍法沉穩(wěn),有大開大合之勢,而澹臺離漠的劍法凌厲,劍走偏鋒,讓人不得不防。一時間,兩人竟是有旗鼓相當之勢。
墨白揮手間干掉一個企圖偷襲的西林士兵,仍舊分出一絲余光注意著那邊的兩人,眉頭微皺。龍煥堯的身手比上次見他的時候強了好多,這一點讓墨白著實疑惑。
澹臺離漠迎劍擋下龍煥堯的攻擊,同時一側(cè)身,另一只手全力揮出,拍向龍煥堯。龍煥堯避之不及,一咬牙,不進反退,毫不猶豫地側(cè)身揮劍。澹臺離漠被震得后退了半步,而龍煥堯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著實內(nèi)傷不輕,原本握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
澹臺離漠并沒有給龍煥堯歇氣的時間,直接執(zhí)劍攻上,龍煥堯狼狽閃退。
就在這時,西林軍營所在的方向,突然發(fā)出沖天的火光,龍煥堯余光一瞥間,頓時一愣,那是糧倉儲備所在的位置!
高手交戰(zhàn),分神即死。
就在龍煥堯那一愣的瞬間,澹臺離漠抓住機會,手中的利劍直直的刺向龍煥堯的心臟位置。
龍煥堯身子一僵,向澹臺離漠揮出一掌,澹臺離漠拔劍退避,龍煥堯嘴里頓時一口污血噴出。
“澹臺離漠,沒想到你竟也是如此卑鄙之人!”龍煥堯踉蹌了一下道。
澹臺離漠神色漠然,語調(diào)平淡:“龍皇竟也有自知之明,本王實感震驚。”原本先派那些北冥軍營的臥底,意圖燒毀軍營糧草的人不是你龍煥堯么?他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龍煥堯不停地咳嗽,口中已經(jīng)溢出了血沫,眼神不甘地盯著澹臺離漠厲聲道:“好……好,好一個北冥戰(zhàn)神,好一個澹臺離漠!”
龍煥堯伸手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陰厲而又狠毒,仿若吐著蛇信子的毒蛇一般,突然開口道:“澹臺離漠,你不會真的會天真地以為,本皇就會這樣死在你的手里了吧?”
澹臺離漠聽到龍煥堯的話,心里不由得提起警惕,眼神漠然的看著他。
龍煥堯詭異一笑,突然周身一股黑霧彌漫而起,他陰毒地盯著澹臺離漠道:“澹臺離漠,本皇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以報今日之仇!”
澹臺離漠眼見著龍煥堯周身突起黑霧,立時一掌轟出,只見龍煥堯再次吐出一口鮮血,但人卻被黑霧徹底遮掩。黑霧帶有很大的腐蝕性,澹臺離漠只得等黑霧散盡,并沒有太大意外地發(fā)現(xiàn),龍煥堯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爺!”一直注意著這邊情況的墨白過來澹臺離漠身邊。
澹臺離漠看著龍煥堯消失的地方,神色莫測,良久淡漠縹緲的聲音傳遍整個戰(zhàn)場:“反抗者,殺無赦!”
西林兵士本就有人注意到己方軍營的火光,以及龍煥堯突然消失的情景,現(xiàn)在又聽到澹臺離漠回蕩在戰(zhàn)場上空,在心間經(jīng)久不散的話,兩方人馬頓時都不由得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似的,定了下來。
但很快便傳來了北冥兵士氣勢磅礴的應(yīng)和聲:“是——”隨即便是更加勇猛的殺敵。
澹臺離漠直接上前斬了西林軍隊里的先鋒將領(lǐng),之后便飛身上了城樓,目光漠然地看著下方戰(zhàn)士的廝殺。
目睹著西林士兵或逃竄,或投降,或反抗,殺敵或者被殺……
突然,澹臺離漠的目光變得有些怪異,嘴角微微抽搐。
只見,大白身下壓著一個已經(jīng)放下武器投降的西林士兵,從澹臺離漠的角度看過去,那士兵渾身發(fā)抖,面色驚恐。偏大白竟像是玩心大起,前爪扒著他,鼻子在他的臉上嗅來嗅去,更是時不時地伸著舌頭在他的臉上舔上一舔。
澹臺離漠默默地轉(zhuǎn)頭,將目光移向別處。
他什么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