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戰(zhàn)王要“守衛(wèi)邊疆”,以防東起的狼子野心,北冥最終還是由澹臺離煜上位。只是在澹臺離煜舉行登基大典那天,澹臺離漠派人給他送上了一份大禮,讓澹臺離煜當場變了臉色。
“驚天,你看看,咳咳,你看看,他竟然……咳咳,他竟然騙我。”澹臺離煜將一紙協(xié)議拍在熟諳傷,哭笑不得地對著步驚天嘆道,“只為了不做這個皇帝啊!”
步驚天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心里一驚。同時心里也大肆吐槽,恨不得將這對兄弟的腦袋破開來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別人眼中觸不可及的皇位,在他們眼中竟成了互相推脫避之不及的東西。
“算了,全當是我送小侄女的百歲禮了。”澹臺離煜想起澹臺離漠心中曾提到過的小檸檬,算算日子,也該百日了。事已至此,他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他這三皇弟果然是一貫的滿肚子黑水兒。
不過,澹臺離煜的這些牢騷,澹臺離漠是聽不到的,當然就算是聽到了,知道了,想必他也是完全不會在意的。
此時,云城戰(zhàn)王府臨時府邸并沒有想象中舉行小郡主百日慶宴的熱鬧景象,一群人都聚集在墨白的院子里。
“放心吧,沒事的。”澹臺離漠一手摩挲著洛傾凰的臉頰,寵溺地說道。
澹臺離漠沒想到自己一直以為瞞著自己身體的情況,卻早已經(jīng)被洛傾凰發(fā)現(xiàn),并且仿佛是一種默契一般,她也瞞著自己其實她知道的事情,暗中派人到處查找治愈方法。現(xiàn)在他總算是知道她為什么那般執(zhí)著于四方神玉了,不僅僅是因為她喜歡美玉,更是因為他。
“嗯,我等你出來。”洛傾凰雙目流轉(zhuǎn),笑著看著澹臺離漠。
其實他們都知道,結(jié)果如何沒人能夠預(yù)料,畢竟一切只是古籍上所查到的,誰都不知道真實情況會如何。她原本不想要這么早告訴他的,想要在好好查一查。卻不想被他聽到了她與明朗的對話,更是為了小檸檬非要去冒這個險。如果……
洛傾凰止住了這個念頭,他們都會沒事的。
“放心。”澹臺離漠親了親洛傾凰的嘴角,抬頭看了眼周圍的幾人,視線與凌天悄無聲息地相接,錯開,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屋子。
凌天一臉肅穆地看著澹臺離漠走進去,昔日的懶散模樣全然不見蹤影。院子里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盯著屋門,生怕錯過一絲動靜。
屋內(nèi)。
“爺,你準備好了么?”墨白手里端著一杯黑紅色的液體,一臉認真地看著澹臺離漠。
澹臺離漠直接從墨白手里端過杯子,仰頭將那不致命的液體喝了下去,“開始吧。”說完,便抬步在床上盤腿坐下。
墨白見此,走上前,在澹臺離漠背后同樣盤腿坐下,然后便見他從旁邊的暗閣里取出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四塊玉佩,分別是龍鳳佩和白虎玄武佩。
墨白將它們?nèi)〕鰜恚凑辗轿粩[放好,然后和澹臺離漠兩人同時逆向運起內(nèi)功,四塊玉佩緩緩浮起,隨著時間的過去,玉佩終于懸于半空,與澹臺離漠心臟位置平齊。
墨白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留下來的汗水,雙手緩慢地開始試圖靠近,澹臺離漠則是控制另外兩個方位。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兩人的汗水浸濕了床鋪,四塊玉佩也在一點一點的往中央聚攏。眼看著就差最后一刻了,突然原本平平無奇的玉佩中,爆發(fā)出一道熾熱的紅光,墨白猛地被動收手,手上卻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道灼傷。
四塊兒玉佩同時掉落下來……
院子里。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里面卻仍舊沒什么動靜,洛傾凰也忍不住開始擔心,在原地不停的走來走去。
凌天看著洛傾凰擔憂的表情,突然走過去站在她面前,眼珠子也隨著洛傾凰“走來走去”。洛傾凰被他怪異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終于停下來看向他問道:“你看我干什么?”
凌天摸了摸鼻子,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問道:“敢問王妃,你這是在……干什么呢?”
洛傾凰看凌天眼珠子又開始來回轉(zhuǎn),心里一囧,話就沖出了口:“踩螞蟻呢,沒見過啊!”
哪想凌天看了看天,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道:“沒見過。”在洛傾凰一眼瞪過來的時候,又補充道,“想來這螞蟻一定是偷了懶,沒有準備好糧食,竟然在這時候冒著凍死的危險出來覓食。不過,也算是它們倒霉,沒有被凍死,倒是剛好被王妃踩死了,這也算是它們的造化了。”
洛傾凰聞言,看了凌天一眼,冷哼一聲,走到另一邊去,不過心里因擔憂產(chǎn)生的煩躁情緒倒是減輕了點。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打開,墨白走到門口叫了一聲:“王妃,請您進來一下。”
門外幾人立馬肅立,緊張地看著墨白,以為出了什么事,尤其是洛傾凰,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墨白見此,也知道大家是誤會了,連忙對著洛傾凰解釋了一句:“爺沒事,我只是需要王妃進來幫個忙。”
眾人聞言,舒了口氣。
洛傾凰怔了一下,趕緊跑過去,越過墨白,徑直沖向床邊。墨白再次關(guān)了屋門,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洛傾凰看著斜靠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明顯帶著隱忍蒼白的澹臺離漠,沖過去叫了道:“漠,你怎么樣?漠。”
澹臺離漠眉頭皺了皺,慢慢睜開眼睛,雙眼在紅與黑之間不斷的轉(zhuǎn)換,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但還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地看向洛傾凰,溫柔地道:“傾兒別擔心,我沒事。”
洛傾凰忍住眼里的濕意,轉(zhuǎn)頭看向墨白問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
“在最后關(guān)頭,鳳佩突然出現(xiàn)不一樣的反應(yīng),導(dǎo)致融入失敗,同時也引發(fā)爺體內(nèi)平衡提前崩潰。”墨白垂首挫敗地回答。
“鳳佩?怎么會這樣呢?怎么會這樣呢?”洛傾凰滿腦子亂糟糟的,心里發(fā)慌。他們的幸福才剛剛開始,他們還有了小檸檬……
“傾兒,”澹臺離漠看著洛傾凰,見她完全聽不到自己的話,突然伸手抓住她,叫道,“傾兒,傾兒你冷靜點!”
洛傾凰回過神來,神色怔怔地看著澹臺離漠,魔魅的瞳孔里盡是迷茫。
澹臺離漠看到這樣的洛傾凰,心里一痛,撫著她的手背,柔聲道:“傾兒,你聽我說,我不會有事的。下面,讓墨白告訴你該怎么做,我們一起再試一次,好不好?”
被澹臺離漠叫醒,洛傾凰早已經(jīng)冷靜下來,也想起墨白叫自己進來是說要幫什么忙的,聽了澹臺離漠的話,重重地點了點頭應(yīng)道:“嗯。”
然后看向墨白,問道:“我該做些什么?”
墨白手里拿著鳳佩,看著洛傾凰問道:“這鳳佩以前是王妃的吧,王妃是否經(jīng)常將其帶在身邊?有沒有融入誰的血液?”
洛傾凰聞言,突然腦子里快速的閃過什么,前后聯(lián)想了一番然后看向墨白,詫異地道:“你的意思是,鳳佩認主的話,現(xiàn)在只認我一人?”
“是。”墨白點了點頭,眼里閃過訝異,沒想到她會知道認主一說,不過同時也知道了他要的答案。
洛傾凰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問道:“那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墨白看了眼澹臺離漠,開口道:“現(xiàn)在麻煩王妃控制鳳佩,不過這樣的話方位循向不好控制,我們只能小心一點了。”其實,墨白沒有說的是,還有一種方法。只要將四方神玉融入洛傾凰體內(nèi),然后每日飲其血,一個月之后,他的身體也能徹底痊愈,小郡主也可以如此養(yǎng)身。只是澹臺離漠不同意。
洛傾凰想了想,突然抬頭看著墨白問道:“如果由我一個人控制全部四個方位呢?”
“什么?”墨白瞪大眼睛看著洛傾凰。他想剛才自己一定聽錯了。
“我一人控制四個方位是不是會不容易出錯一點?”洛傾凰的話打破了墨白的幻想。
“王妃,你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
墨白的話沒有說完,直接被洛傾凰打斷:“告訴我該怎么做。”洛傾凰直接坐在澹臺離漠旁邊。
墨白緊緊地盯著洛傾凰,嘴唇緊抿。
澹臺離漠淡淡的聲音傳來:“墨白,聽王妃的。”不等墨白反駁,接著道,“我相信她。”
墨白聞言,突然釋然。對啊,他擔心個什么勁兒,王妃比所有人都緊張爺,自然不會魯莽行事,所以王妃這樣做,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想開了之后,墨白不再猶豫,立馬把方法告知了洛傾凰,然后便站在一旁看著,一邊隨時應(yīng)對緊急情況。
然而下一刻,墨白瞬間瞪大了雙眼。他看到了什么?
爺和他兩個人集全力,一點一點控制著玉佩,好不容易花了大半個時辰才到達正確位置,但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眼前的這是什么?這就一眨眼,真的是一眨眼,四塊玉佩“咻”的一下,就像是接到命令似的到達了指定位置,分毫不差。
墨白看向洛傾凰的眼神變了,毫不掩飾的狂熱。他一直知道王妃不是他們看到的那樣簡單,但現(xiàn)在看來,她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其實是墨白想岔了,要真論武力的話,洛傾凰不一定會比澹臺離漠一個人厲害,只是她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以及與她能力相匹配的功法,這些都是他們所沒有接觸到過的。所以這也算是一種捷徑了。
這也造成了之后好長一段時間,洛傾凰遠遠見了墨白就躲開,心里還不明白為什么。
之后洛傾凰放慢了動作,集中注意力,將四塊玉佩往一起攏合。即使是走捷徑使用異能力,洛傾凰的臉色也慢慢蒼白,而相應(yīng)的,四塊玉佩也終于相互聚攏,應(yīng)和。突然四道光芒從四塊玉佩上沖出,交相纏繞。最后在洛傾凰的控制下,慢慢從澹臺離漠心臟處融入,消失不見。
洛傾凰身體一軟,滿頭大汗地躺在床上,看了眼靜靜地躺在另一邊的澹臺離漠,對著墨白問道:“怎么樣?成功了么?”
墨白垂首,回答道:“按照古籍上所述,應(yīng)當是成功了,只待爺醒過來之后再一把脈看看即可。”
洛傾凰松了口氣,慢慢的閉上眼睛。
墨白連忙上前把了下脈,才知道是因為太過緊張又加上一時氣竭才會昏睡過去。
洛傾凰不知道的是,當四方神玉徹底融于澹臺離漠體內(nèi),消失的時候,在另一間房里睡覺的小檸檬身上一處隱與體內(nèi)的圖騰也慢慢消散。與此同時,院子里,大白眼里的光點也慢慢消失,最后恢復(fù)一片純?nèi)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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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傾凰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次日的事情了,她是被小檸檬的哭聲吵醒的。小檸檬自出生起便只吃她的奶水,偶爾也喝點牛奶,這次算起來也是整整一天沒有吃了,竟然鮮有精力地哭了起來。
“小家伙,乖,別哭了,讓你母妃好好休息一下啊。”洛傾凰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丈夫一連柔和的哄著自己的女兒,心底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不過,澹臺離漠的話顯然不管用,小檸檬還是一個勁兒的哭。
“小檸檬,再哭可就不乖了,父王可就打你了啊。”澹臺離漠無能為力,只得語言威脅。
“撲哧”一聲,洛傾凰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見澹臺離漠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自己,笑著道:“她這么小,能聽懂你說什么嗎?給我吧。”
澹臺離漠將小檸檬抱給洛傾凰,嘴里說道:“本王的女兒,當然與一般的孩子不同,自然是聽得懂的。”
洛傾凰白了他一眼,笑道:“哦,聽得懂?聽得懂小檸檬還會哭?”顯然是對他那自得的話嗤之以鼻。
澹臺離漠卻是嚴肅地道:“所以這就是她的不乖了,以后教了自然就好了。”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小檸檬之后的教養(yǎng)生活的與眾不同,這又是后話了。
洛傾凰一邊給小檸檬喂著奶,一邊緊張地看著澹臺離漠,急急地問道:“你的身體,墨白看過了么?他怎么說?”
澹臺離漠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不忍她著急,快速地回答道:“沒事,已經(jīng)好了。只是內(nèi)力要過段日子才能恢復(fù)。”
洛傾凰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今天早上墨白已經(jīng)試著給小檸檬治療,應(yīng)該是有效果的。”澹臺離漠將小妻子和女兒已起圈在懷里,這就是他的全世界啊,所以哪怕是需要他全身的血液,他也會要她們好好的。
洛傾凰雖然詫異墨白是怎么治療的,不過低下頭,看到自家女兒身上與往日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能夠發(fā)現(xiàn)的精神與活力,洛傾凰眼里滿是柔意。
真好,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她愛的兩個人,都可以健健康康的,好好的,陪著她。以后他們一定會更加幸福,快樂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