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菲被帶到酒吧的辦公室里,左右一字排開的黑衣手下正目不轉睛的把守著。
有種毛孔竦然的感覺在身體內四處亂竄,用不著這么嚴盯死守吧。
沉悶的空氣在辦公室流轉著,江愉菲端起臉,擠著笑道:“大家放輕松點嘛,這里給你們包圍得連只蒼蠅都跑不進來,就算我想逃也逃不掉啊。嘿嘿…”
“那倒也是。就憑你…”守在江愉菲左邊的黑衣手下倒是很認同的交叉著手點頭道。
“你白癡啊。”在他一旁的黑衣手下操手給他一拳頭,暴吼道:“別忘了我們吃了多少虧,這次要是再看丟了,老大非殺了我們不可。”
一想到權哥那張恐怖得殺人的臉,黑衣手下們顫抖著身子。
啊?江愉菲立即垮下臉,她還準備著讓他們松懈,好有逃跑生機呢。
在被他們悶守了半天之后,江愉菲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她跳上沙發,一手叉腰擺出一副母夜叉的兇惡模樣,一手伸出手指,指著他們聲討著:“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人質的,都半天了,不給吃喝就算了,還限制人生自由,凱覷我的美色,還有沒有人權啊。”
“臭丫頭,你應該感恩戴德,要是別人的話,早不知道躺在哪里了。”黑衣手下握緊拳手,咬牙切齒的瞪著她。
“呃…”江愉菲的氣焰一下子泄了,撓撓耳朵,不經意的擺手輕笑,“開個玩笑而已,我看氣氛這么沉悶,呵呵…”
真是想死的心都人,這群豬手下可不比前幾次那么好對付啊。
咣咚一聲,門被大開的推開,迎面走來一位帥氣高昂的男子,權哥哈巴巴的跟在他的身后。
江愉菲屏住呼氣,雙手不自覺的顫握著扶手,有種大難來臨的預兆。
張佟生大步流星的走到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瞰視著江愉菲,勾一勾嘴角,蔑聲說道:“你…就是江愉菲。”
“嘿嘿。”江愉菲心虛的用食指撓撓臉頰,獻媚笑道:“我就是嘍。你…就是大BOSS是吧!久仰久仰…”
“哼,聽說你很厲害的,能三番四次在我手下手里逃脫。”
“哪里,哪里,他們承讓而已嘛。呃…”江愉菲一愣,她摸摸脖子,好像這個時候不適合說這些客套話吧,怎么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大BOSS,我有件事要先聲明…”
“不必了。”張佟生擺手打住她,他可沒有那種閑時間陪她瞎扯,手指敲了敲桌面,利眸直視著她,切入主題,“你之前逃跑的事我就不想追究,不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可不是慈善家,你父母欠的五百萬一定得還,而且,一次性付清。”
江愉菲震驚,整個身子倒在了沙發上,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你…開玩笑吧?”
張佟生手指輕撩額上的碎發,咧嘴一笑,邪氣一問:“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江愉菲本能的搖頭,剎那間失去了反應。
五百萬…天啊,就算賣了她也還不起這個巨款啊。
“那個…”江愉菲咽吞一口水,小心翼翼的攀求道:“我們再來商量一下嘛,五百萬對我來說,還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啊。”
“那是你的事,我要是的結果。”張佟生嚴厲果斷的喝責。
江愉菲也豁出去,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怎么也要來個大氣轟烈,她跳起身迎視著他,回吼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死丫頭,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權哥捏了一把汗,這還是頭一個敢對生哥對嗆的人啊。
“好大的口氣啊,你還真把這里當成什么地方。”張佟生握手成拳,骨格間咯咯作響。
江愉菲心驚的往后退步,聲音怯顫著,“你別亂來啊,別以為這是你的地盤就可以胡作非為,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哈哈…”張佟生像聽到世際笑話似的仰頭大笑,修長的手指輕撩著頭發,凌眸睨視著,“你可以試試看。”
江愉菲收起自已的虛張聲勢,雙手背在身后輕絞著,嘿嘿的瞅笑著:“我看…還是不用了。”
笑話,她還想享受幾十年,哪能在這里被削掉。
張佟生走到江愉菲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勾起薄唇,“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錢乖乖的交出來,不然…別以為每次都能這么輕易脫身。”
“一個月好不好?”江愉菲比了一的手勢,不怕死的討價還價。
“你想死嗎?”張佟生瞇著危險的黑眸,沉聲斥道。
“不是不是,那半個月怎么樣…”江愉菲連忙擺手解釋道:“因為…因為這錢實在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拿出來。”
張佟生狐疑的看著她,“什么?”
江愉菲拍掉他的手,仰起臉,故作鎮定的說:“錢,我當然有,我男朋友可是凌盛集團的總裁。只是一下子跟他要這么多錢總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吧。”
“凌盛?”張佟生想了想,問:“凌逸凡嗎?”
一黑衣小弟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張佟生跟前說:“生哥,壞了我們的好事,把人劫走的就是他。”
“你們認識啊?”江愉菲心里乍驚乍喜的,表面上仍上滴水不露的鎮定,潤潤嗓子說:“這樣更好,你總能相信吧。”
張佟生冷笑,“太天真了。”
江愉菲暗恨,這個大BOSS果不是泛泛之輩,不是一般的難對付。
江愉菲壯大膽,咬咬牙,大義凜然道:“實話告訴你好了,其實凌宇凡還不知道我父母欠債的事,我也不打算讓他知道。至于錢的問題,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我一定還上,何況有這么一個大后臺頂著,是吧。”
張佟生想了想,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掀起眼瞅著她,嘴角勾勒出一絲媚笑,“行,半個月就半個月,不過…”
他使了個眼色,黑衣手下從辦公桌上拿出一份條約,放到江愉菲面前,揚聲笑道:“簽了它,彼此都有個保障嘛。”
“這個。不用吧,我這人最注重誠實守信的,何況凌盛這么大的公司也跑不掉啊。”江愉菲抹抹脖子,一陣冷風在身后飄過,陰颼颼…
張佟生手指夾著合約,輕揚了揚,“我們不信人,只信手頭的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