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火災(zāi)的原因暫時還不得而知,所幸并沒有人員傷亡,住得是那種木材建成的古色古香的房子,一場火給燒的干干凈凈,什么東西也沒剩。幸好蘇荷瑤跳出去時記得拿了錢包,現(xiàn)在的她,就剩下這唯一的一件行李了。
旅館的老板感到很抱歉,承諾一定會補償每一位租客的損失,蘇荷瑤表示不用在意自己,她并沒有損失什么,況且本就是小本生意,賺的不多,這一次的起火,給老板他們帶來的損失更是不小。
老板娘兩口子聽了,很是感動,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小姑娘在一旁一聲不吭的,兩眼紅紅,雙手緊緊相互攪在一起,顯得慌張且不安。
蘇荷瑤走近,拉住她的手:“別哭,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zé)了。”
小姑娘聽了這話,眼淚刷的就流下來:“嗚嗚嗚,都怪我,我不小心睡著了,沒有仔細(xì)注意,才釀成這么大的火災(zāi)。”
蘇荷瑤抬手擦去她的眼淚:“別哭,誰都有失誤的時候,何況,發(fā)生這種事情,誰也預(yù)料不到的。”
小姑娘抽抽咽咽:“要是我當(dāng)時是醒著的,多留個心眼就好了,也許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凄慘,我家被燒得什么也不剩。”
蘇荷瑤拍拍她的肩膀:“聽著!房子燒了,還可以重建,最慶幸的是人沒事,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味地垂頭喪氣和懊悔,是沒有用的,不如振作起來,幫助你的父母,重新把這旅館再建起來。”
一旁的沈陽梵聽到這番話,眼神微閃,靜靜地看著蘇荷瑤,她在認(rèn)真安慰著那個小女孩,靈動的雙眼中,流露出璀璨的光芒。
她沒有笑,表情有些嚴(yán)肅,稍稍抿緊的嘴唇,呈現(xiàn)出淡淡的粉色,沒有涂唇膏,那是最自然的顏色,沈陽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高文彥站在一邊,蘇荷瑤剛跳下來時,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衣,看她現(xiàn)在單薄的模樣,心中憐愛,脫下身上的外套,上前披在了蘇荷瑤的肩頭。
蘇荷瑤正說著話,只覺得身上一暖,抬頭看,高文彥溫柔地望著自己,垂眼,自己肩頭披上了他的外套。說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覺,蘇荷瑤告訴自己,這輩子已經(jīng)和他再沒有機(jī)會了。
好不容易等小姑娘平靜了下來,蘇荷瑤抬手看表,已經(jīng)深夜兩點半了,他們站在大街上,冬天的寒氣陣陣襲來,她這個時候才感覺到真正的寒冷。
拉緊了身上披著的外套,左右觀望著,小旅館還有其他幾位住戶,他們可沒有蘇荷瑤這般好說話,一個勁的要老板負(fù)全責(zé)。
老板也連連道歉,說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他們重新住的地方,夜已經(jīng)深了,請他們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蘇荷瑤也覺得乏了,她抬頭望向沈陽梵,后者竟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微笑開口:“我剛才就已經(jīng)在那邊預(yù)定好了兩間房。”
蘇荷瑤沒說什么,高文彥微微皺眉,最終沒有吭聲。
三人一同上了沈陽梵的車,蘇荷瑤坐在副駕駛上,旁邊沈陽梵開著車,蘇荷瑤不小心瞟到了他手腕上的表,卡地亞藍(lán)氣球系列,六位數(shù)的價格,她在心里嘆了口氣,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車程很快,一下子就到了沈陽梵入住的地方,相較于剛才蘇荷瑤住的小旅館,沈陽梵住的地方就高檔得多,蘇荷瑤敢肯定,這可能是這個古城最好的住處了。
下車的時候,沈陽梵走在前面,蘇荷瑤緊跟其后,高文彥則跟在蘇荷瑤的后面。沈陽梵將他們倆帶到了安排好的房間門口,一人遞了一張房卡和鑰匙:“不早了,都休息去吧。”
蘇荷瑤接過,沒說話,事實上她也困得不行,轉(zhuǎn)身就開門進(jìn)屋了。
剩下高文彥與沈陽梵無聲地對峙著!
高文彥盯了沈陽梵一陣,最終默默走到了走廊的另一頭,那里的拐角處有樓梯可以下去。
沈陽梵嘴角彎起莫名的弧度,靜靜跟在他的身后。剛到樓梯口,高文彥就一把將沈陽梵抵在墻上:“說!你接近瑤瑤有什么目的?”
沈陽梵笑著慢慢開口:“一個男人要接近一個女人,你認(rèn)為還有什么目的?”
高文彥看起來很生氣,他的胸膛不停起伏,掄起拳頭就要往沈陽梵臉色招呼,被沈陽梵一把給拉住,怎么也掙不脫。
“功夫不錯!可惜江湖經(jīng)驗少,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傷到我的機(jī)會?”
高文彥怎么也掙不開他的桎梏,只得盯著他恨恨道:“那小旅館的火是你放的?”
沈陽梵又笑了,笑容有些難測:“你說呢?”
高文彥氣得不輕,說話氣息都不穩(wěn)了:“你簡直就是人渣!”
沈陽梵一把將高文彥推開,后者一時沒留神,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沈陽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教你一課,要達(dá)目的,必須不擇手段,蘇荷瑤,我是要定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只剩高文彥在身后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影。
沈陽梵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在路過蘇荷瑤的房間門口時,稍作了停頓,最終又慢慢走回去了。
而這頭的高文彥漸漸平靜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
走進(jìn)洗手間,放了好一陣的熱水,濃濃地?zé)釟鈹D滿了整個浴室,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了,高文彥站在煙霧里,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放低,被掩蓋在嘩嘩的水聲中:“是我,你上次說要派出的人,叫什么名字?”
那頭的回答也很簡短:“七月!”
沈陽梵回到房間,不久楊彪就來電話:“沈先生,他們已經(jīng)住進(jìn)來了?”
沈陽梵聽了,手撐在桌子上,緩緩緊摳:“你叫我去那里,是因為那火,是你放的。”
肯定句,聲音還有些沉沉,讓楊彪一時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個什么情緒。
“是我放的,那女人身邊跟著的男的很可疑,總感覺在哪里見過……”
“萬一燒到人怎么辦?”沈陽梵有些冒火。
“什么?”楊彪感到奇怪。
沈陽梵立馬就察覺自己的語氣不對,趕緊說:“要是燒到了人,警察來調(diào)查,你還嫌自己惹得麻煩事不夠多?”
聽他這么說,楊彪哈哈大笑:“放心吧,他們是查不出來的。”
沈陽梵在這頭漸漸瞇起了眼睛,語氣卻很平常:“為什么這么說?”
楊彪沒有察覺,仍得意洋洋:“就算查,也只能查到因漏電起火。”
沈陽梵嘴角牽起嘲諷的笑,恭維道:“看來彪哥身邊有高人。”
楊彪道:“不敢,還請沈先生多多留意那個男人,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好說!”
說著,沈陽梵就掛了電話。這頭的楊彪見沈陽梵掛了電話,不自覺的道出了口:“有意思,真有意思……”
一旁的豹子趕緊問道:“大哥,什么事情這么有意思啊?”
楊彪睨了他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去摁掉手中的煙:“沈陽梵如此在意那個女的,不是很有意思嗎?”
“你是說……”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