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從頭到尾選擇無視前面的漂亮姑娘,宴會結束姬明玉終于注意到哀怨的他,忍不住在心里輕笑。
送走賓客的馥郁因為姬明玉方才的冷落拂袖而去,而姬明玉看著傲嬌了得某人,好心情的跟在后面哄他。當兩人都平靜下來,姬明玉想起在花園里那些婦人所說的話,她也突然對有一個孩子產生了興趣,就是不知馥郁是何想法。
“你喜歡孩子嗎?”姬明玉拉著馥郁的袖子若有所思。
“怎么?”忽然想起孩子來了?
“沒什么,不過是忽然想起來罷了。”姬明玉滿不在乎地松了拉著他的手,他從來沒說過要孩子的事兒,估計也是沒想法。
“娘子想要一個?”馥郁看了看,覺得姬明玉沒那個意思,又說:“我們還年輕,不急。應該先自由自在的玩兩年,多一個小包子,豈不是拖后腿?”孩子意味著麻煩,馥郁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小孩子。
姬明玉拿不準他是在寬慰她,還是真的如此想,但是此時她的心情確實放松了不少。這結婚才多久,沒有孩子是很正常。
馥郁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轉移了話題,“柯達說明日就要離開這兒了。”
“他有沒有說來這里是為何事?”近幾日他們走得近,應該聊了不少東西,就是不知到聊的東西有沒有用。
“沒有,不過也離不了他手下所掌管的商鋪吧。”既然不是朝廷派來的欽差大臣,那他來這八成就是和私事有關,他是麗國最大的商人,除了談生意,大概也沒別的事兒了。
“明日你要不要前去送一程。”姬明玉看著馥郁,眼神里傳遞出: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態度不一樣的信息。
“有什么不一樣?那個人只不過是覺得我身份神秘,查不出來罷了。如果真的知道我的來歷,斷然跑得比兔子都快。”馥郁自嘲地攤攤手,這時間如果還有誰不在乎他的來歷出身,大概也只有他面前的……馥郁溫柔地看著姬明玉,她永遠都是這么的美好,美好到讓他心顫。
“我家相公什么時候如此不自信了?就算跑的比兔子都快,那也是趕著來見你才是。”姬明玉言笑晏晏,忽然看到他有些受傷的樣子,忍不住抱了抱他。在姬明玉心里,馥郁就是最好的,哪怕她知道他也有缺點,哪怕她知道有人比他更優秀,但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這一句話是有根據的。
姬明玉對馥郁的感覺就是,任爾花開爛漫,不若吾家美人回眸。
“你好好想想便是?現在,我們還是去休息,那些女人真是難應付,吵吵嚷嚷得我頭都疼了。”姬明玉倚在馥郁懷里,嬌嬌俏俏地撒嬌。
“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會娶三妻四妾,那么多女人怎么受得了?!”姬明玉揉著額角小聲抱怨。
“所以像你相公這么聰明的人,才會只要一個。”馥郁冷不丁地打橫抱起姬明玉,邁步就往臥房走。
我又不是長舌婦,有什么好麻煩的?姬明玉的想法就像流光,飛快地劃過她的腦袋,連吐槽都沒來得及。只要馥郁能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心情好了,姬明玉也不在乎其他的。
至于身份問題,姬明玉認為馥郁是最好的,沒有人可以比擬,馥郁能看上柯達與他相交,那都是抬舉,你還能指望姬明玉替馥郁發愁嗎?
第二天馥郁一大早就出了門,姬明玉知道他這是打算去送柯達了,等到了中午時分馥郁回來的時候,手里還掂著飯菜,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還以為他獨自一人出去下館子了。
“來嘗嘗,紅欄院的飯菜到底合不合胃口。”她不過是一時性起,難為他還記得,姬明玉心上流過一道暖流,他一直都那么在乎她,真好!
“下午我們去海邊吃燒烤吧。”姬明玉夾了一個丸子放進馥郁嘴里,“海上坐船肯定比游湖有意思。”
“好,那就帶著府里的仆從一起,燒烤的東西總不能要你親手弄。”馥郁和姬明玉都不會做飯,姬明玉原來流浪的時候倒是抓過魚烤著吃,但是那技術是不敢恭維,要么就是沒熟,要么就是烤焦了死難吃。
聽馥郁一說,姬明玉馬上就贊同地附和:“那就聽你的。”
馥郁等吃過飯才隨口吩咐了一句,說完就摟著姬明玉回去睡午覺了。這樣的話不耽誤下人吃過午飯再收拾東西,姬明玉在一旁看著他體諒下人的改變,覺得這樣的他有一種成熟的魅力。
自從遠離上京,能看得出來馥郁在改變,沒有以前的浮躁,眉宇間也少了原來的暴戾,脾氣順和了許多,對下人也都寬容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多叫些人也熱鬧,府里幾乎全部出動,馬車里滿滿的全是人,外面更是多套了兩匹馬。
姬明玉為了方便換上了男裝,一身淺藍色的袍子,頭束玉冠,再現當年公子玉的翩翩佳姿。這一身出來不知又迷倒了多少閨閣待嫁的女子。
海岸邊,濤濤白浪涌來,碧藍的海水攜卷著微微的魚腥的味道,海的氣息撲面而來。海風不大,海浪不高,他們租了一艘漁船入了海捕魚,在夕陽斜照之下,這份閑情雅致和舒適讓姬明玉舒服地瞇起了眼睛,海鷗遠遠的飛著,只有一兩個小小的黑點,遠處的海面還能看出躍出水面的不知名的魚。
越往下看,海水越加幽暗,根本看不到底,甚至連中上層魚類都看不清,但是撒下的網卻讓他們滿載而歸。
踏著夕陽的余暉,他們上岸從馬車上拿下準備好的東西,在沙灘邊上支好了架子就開始點火燒烤。
馥郁和姬明玉一時興起也要了一個爐子點火,馥郁對點火還算有天賦,但是姬明玉簡直就是消防隊的,勢必要把最后一點火苗禍害了。馥郁沒辦法,他好不容易點出的火苗,轉眼就被姬明玉一把干草蓋滅了。
到最后馥郁只能郁悶地看著姬明玉折騰,一切都只有縷縷黑煙的時候,姬明玉的小臉都被抹黑了,額頭上還有一片密密麻麻的汗水。姬明玉看著馥郁,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我原來真的點著過,還烤了魚吃呢。”
說到最后,她看了看自己面前完全滅了的火,滿頭黑線地放下了手,靜靜地坐在一邊瞪大眼睛無辜地看著馥郁。
馥郁嘆一口氣,重新點火……
姬明玉就那么安靜地趴在膝蓋上看馥郁手里拿著一根木棍在火堆里戳來戳去,木炭不一會兒就點熱了。
姬明玉馬上過去摸了摸馥郁的臉,真乖,有這樣的相公可真好,卻忘了自己的摸了半天干草木炭……一個鮮明的黑手印就印在了馥郁臉上,姬明玉看了看他的臉,再看看自己的手,假裝沒發生任何事地去拿串好的魚。
馥郁想了想,接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整個臉都黑了,他引以為傲的美貌,現在一定有所污損了,這事兒能因為那個小女人裝傻就輕而易舉地揭過?別開玩笑了,怎么也要把她的臉也抹花才行啊。
姬明玉來送魚的時候,馥郁伸出一只手正常地接過,另一只手準備好了偷襲,結果他的手還沒到姬明玉面前,她好像有所防備,撒腿就跑!
馥郁把手里的魚串往火上一放起身就追,兩個人繞著海邊一路狂奔。等馥郁把姬明玉拎回來的時候,姬明玉冷冷地斜眼看著馥郁,馥郁帶著大獲全勝地笑容揪著她的后衣領把她拖回來,那張白凈的玉面此時被抹得慘不忍睹,除了眼白幾乎已經看不出有一塊白色的肌膚了。
“小氣。”不就是不小心抹了一把嘛,至于嗎?她當初就不該教他學武功,現在妥妥地自掘墳墓了,沒跑幾百米就被逮回來了!
“你說什么?”別看姬明玉只是小小地嘟囔一聲,對于靠的她還算近,并且時時刻刻關注她的馥郁來說,那就是明明白白地挑釁。
小樣兒,還敢跑!
“沒事兒~”姬明玉蔫蔫地看著他,扭臉翻了個白眼,得勢的小人,如果是以前,肯定任由她捏圓搓扁,誰讓他以前不會武功的,嘿嘿,姬明玉腦補了一下,心情瞬間就洋溢了。
在知道自己無望的時候,就應該有這種阿Q精神,至少精神上是勝利的。
馥郁看看被自己隨手扔在架子上的魚,有一面已經烤糊了,另一面還是生的,無奈的看一眼拿帕子擦臉的姬明玉,只好站起身去廚子那兒拿兩串現成的和生的。
滿府的人都看見剛才他們主子玩的老鷹抓小雞了,最后夫人被拎回來,他們憋了一肚子的笑,看見公子走過來趕緊收斂了笑意。宋伯依舊樂呵呵地看著他們,真是年輕人啊,有活力,但愿他們能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就這樣長長久久地恩愛下去。
馥郁把放了調料的魚遞給姬明玉,姬明玉哼了一聲,結果魚就咬了一口,真新鮮……廚子就是專業的,比她自己烤的好吃多了。
還沒等她埋頭啃上第二口,臉就被一雙手固住了,“干嘛?”姬明玉抬眼瞪馥郁,看到他溫柔的眼睛,整個人都慫了,立馬陷入癡呆。馥郁拿出手帕把她嘴角的碎末擦掉,然后收回手,扔了一句:“笨死了!”
一群烏鴉從她頭頂飛過,現在,這么唯美的畫面,他不應該寵溺地摸摸她的頭,說一句慢點吃?!
笨死了?!
死了?!
了!
這是什么鬼!姬明玉險些把咬了一口的魚甩他頭上!臥槽!說好的浪漫呢?說好的寵溺呢?說好的吻呢呢呢…!
馥郁其實就是臨陣尷尬了,看著姬明玉大大的眼睛,他忽然就心頭一跳,立馬就渾身不舒服了,非常不好意思……只能掩飾一下,就成了如今這種傲嬌的局面。
姬明玉正氣著馥郁沒有情調,那么多年在月瀾閣白待了,連自己的媳婦都把不住,忽然就接著火光看到了他紅彤彤的耳朵。
姬明玉就失笑了,這是害羞了啊。她飛快地撲過去親了他一口,接著得意地哼著小調吃魚。突如其來的柔軟讓馥郁手里的魚啪嗒掉在了地上,忍不住此地無銀三百兩地咳嗽了兩聲,他怎么就娶了一個這么大膽的娘子……不過,還是挺好的。
馥郁在唇角勾起一抹笑,從地上把魚撿起來…不知道臟不臟。
等姬明玉被馥郁喂飽了,姬明玉舒服地想在地上打兩個滾兒,她抬頭仰望天上的殘月,彎彎的也挺美。
馥郁站起來伸出一只手給她,示意她抓著站起來,姬明玉把自己的手搭上去忽然就想拉著他跳一曲華爾茲,事實上她沒有等待,真的就那么做了。
姬明玉空著的手搭在馥郁的腰上,拉扯著他要動,馥郁看著她怪異的動作稍稍猜測了一下,“這是打算跳舞?”
“嗯,跟著我。”姬明玉以前的時候就喜歡人家跳舞的時候說一句跟著我,很有安全感啊,今天她也對馥郁說了一次。
這會姬明玉才把手放在馥郁的肩上,也不管馥郁會不會,覺不覺得怪異,自己一個人就開始拉著他轉圈圈。
馥郁蒙頭蒙腦地被她拉著轉了兩圈,他從來沒見過這種舞,連男女一起跳的都不多見,別說貼這么近。不過所幸華爾茲有規律,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差不多就摸清了路數,隨著姬明玉的舞步也像模像樣。
兩個人在月色下從這邊跳到那邊,再從那邊跳回來,馥郁以為這舞曲只有那么幾個步子,沒想到姬明玉忽然就從他懷里出去轉了一圈,還繞著他走,弄得他眼花繚亂,但是美人在懷,馥郁才不在乎到底該怎么跳,他早已被姬明玉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東西了。
這個時候除了他們這一波人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下人看不懂這種新穎的舞蹈,女孩子湊在一起看,男孩就去幫忙搬東西了,等他們都收拾完,兩位主子還沒盡興,誰都沒去打擾,安靜坐在一邊看著。
到時見過他們夫人的人對他們公子絕對生不出其他想法,因為和夫人比起來,哪怕夫人就是靜靜的站在那,她們都覺得比不上一星半點,所以府里的女孩子們對這對新人只有向往和崇拜,她們不知道這兩位主子從何而來,這偌大的府里,知道的人應該也就只有宋伯和公子身邊的那個親信了,可以想象的到,不過從何方而來,都是人中龍鳳。
“這是我們家鄉的舞步,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三個會跳它的人。”
“那另外一個是誰?”
“封逸君啊,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的關系超乎尋常的好,其實就是因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啊,在這里,感覺就像親人一樣。”
“長公主?長公主是皇后親生的,怎么會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
“誰知道呢?冥冥之中,我們都有那樣的感覺呢。”
馥郁笑笑,他以為她在胡思亂想,大概是開心的時候有點想念她的朋友吧。姬明玉也不管馥郁聽沒聽懂,甚至她就是說得含含糊糊,這其中卻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并且在此時她偷偷地分享給了她最愛的人。
“可惜她沒能來看我的婚禮。”大概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嫁給了你。
“如果可以,她肯定是想來祝福我們的。”
對啊,如果可以,她會來的,不是不想來,只是不能。
姬明玉抬頭看了看殘月,月亮只有一個,古人常用它來寄相思,誰知道哪天封逸君抬頭的時候,看到這一輪月亮也會想起她,想起千里之外她還有一個無能的朋友。可惜,這個朋友幫不了她,盡管她們都知道……
“她會的,不來也會祝福我們的。”姬明玉頓了頓,“我總是能從心里聽到。”她神秘地看著馥郁。
馥郁被她的靈動攝住了心神,姬明玉很少,幾乎從沒有過的樣子,在婚后仿佛從外到內一層層地卸下了保護膜,馥郁總能在意料之中看到她的不同和改變。這才是真正的姬明玉,不是街道邊那個無助的稚童,不是侍奉在他身邊淡漠的少年,不是朝堂上不怒自威的公子玉,她就是一個在愛情的滋潤下越發明艷動人的少女,他的愛人。
兩人牽著手,一路走來,仿佛走在漫長的人生路上,除了他們之間的情感定格在熱戀,其他的一切都在改變。時間如流水,情絲卻綿長。
到了石板路上,宋伯遞上披風,馥郁接過來給姬明玉披好,站在她身前為她系帶子。忽然從遠處傳來嘈雜,亂七八糟的腳步聲順著小道過來,火光越來越近。馥郁回頭看去,由遠及近,那些人果真是沖著他們來的,一路直奔海邊。
而海邊只有他們還沒散去,這嘈雜吵擾了漁村的漁民,有幾家隔著院子的柵欄往外看,愛湊熱鬧的小孩子還趴在縫隙之間,只不過是被家里的大人拉著回到了飯桌。
看這聲勢,老實巴交的漁民大概也猜出了這些人招惹了他們惹不起的人,正在被圍追,牽扯進去沒什么好事。
只是他們不知道,到最后誰才是被圍追的人,還未可知!
姬明玉看著來勢洶洶的人馬,嘴角忽然就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如果沒看錯,領頭的人是個眼熟的,前不久她還見過。當她心情不錯的時候,忽然沖出一堆人破壞了這美好的風景,恐怕脾氣再好的人都要罵一句不長眼吧,畢竟總會讓人聯想到一個成語——樂極生悲!
馥郁脾性本來就暴躁,以往一定忍不住要先收拾了這堆貨色,但在他動手的前一秒,好像看到了姬明玉嘴角的笑,他忽然就想停手看看姬明玉的手段了。
誰見過姬明玉打架呢?馥郁聽人說過,在他暈倒在柳府門前的時候,姬明玉曾經……但是他沒有親眼看到,不妨就瞧瞧邪惡的公子玉。
姬明玉從來不屑于打架,她最慣用的手法是從根本上解決麻煩,比如隨便把人丟進大理寺,先讓人退一層皮,然后抄家流放,要不就斬首示眾,總之…不留后患!
但是這位縣令公子好像覺得她太仁慈了,不說別的,今日送上門來,怎么也要打到她消氣為止。新帳舊賬,今日就一并算了,上次他調戲馥郁的事兒她可沒忘!
趙元林回到家被趙縣令訓了一頓,還關了他禁閉,罰跪祠堂一天,這賬都被他算在了馥郁頭上,本來這事兒可以瞞住的,就是馥郁下手太重,他臉上的傷根本遮不住才會被他爹發現!
他千保證萬保證說自己會改,加之有母親說情他才得以從房間走出來,打從他獲得自由,他就日日定點來這一帶轉圈,為的就是堵住馥郁。皇天不負有心人,今天終于看到他了!可是他身后的人未免有點多……趙元林不覺得這是馥郁身份的象征,反而以為他怕了自己才找了這么多人來壯膽。
愚蠢的人的思想究竟有多奇葩,這個問題,正常人都揣測不到,畢竟不是一個物種,腦回路是不一樣的構造。
然后趙元林就回去拉人了,不僅從家里拉了一波人,之后還從各處找了打手,總算湊合夠了二十來個人。
他不知道的是,會武功的和不會武功的真是天壤之別,比如馥郁和姬明玉兩人練手隨便都能干掉十來個,更何況今天姚志平也在,說真的,其他人不用動,靜等姚志平把他們全滅都是可以的。看看姚爺吧,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都沒碰劍鞘,那絕對是赤裸裸地無視加蔑視啊!
“別愣著了,都先上車吧。”馥郁一聲令下,下人們嘩啦啦地都往車上爬,生爬自己拖后腿,拖什么后腿?!這還用說嗎?對面來那么多人,一看全是大老爺們兒,肯定不好對付啊,咱這邊還有女人和宋伯呢,能硬拼嗎?肯定一定地要跑啊!
還好咱有馬車和馬,他們肯定是追不上的。
其實,馥郁這么說就是怕一會兒打起來他們拖后腿而已,或者萬一誤傷了哪個還要付醫藥費……